事以至此,权叔心思一横,干脆一并说了,否则以莫凌晨的阴险狡诈,在他手底下想蒙混着活命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四少是让我将小少爷送出城交给落城的组织,实质上我却是通知的华东军,准备拉小少爷去做导控四少的人质。对……除了落城的一个残余组织四少手底下也没有什么人了。都被清允军同临安军在上次的东线战役里一同剿灭了。”
莫凌晨满意的点点头,一摆手吩咐:“将他暂行关起来。听候发落。”
林子成挥手让警卫带人离开,权叔死命的扣着警卫的胳膊,执拗的不肯走。连声向莫凌晨乞求:“三少,求求您救救我那一家老小,他们的命都攥在我的手上呢,如今我什么都说了,就请三少救出他们吧……”
莫凌晨不看他,只淡音吩咐:“把人带下去。”
权叔嘶哑吼叫一点点被拖得老远,拉长的余音在整个审训室里激起回荡的涟漪。
林子成看着莫凌晨问:“三少,怎么处理权叔?”
莫凌晨摸索出一根烟点燃,吐了一口烟圈颌首思索了一下,眸中闪过一道凌厉晶光:“先关着,后天我自有安排。四少的死讯先封锁起来,葬礼也要推后,等到剿灭落城残余之后再一起安置,以免打草惊蛇。”
“属下知道了,三少。”
两人一路出了审训室,莫凌晨去了安子府,林子成则赶去郊区向莫桐未汇报审训结果。
安子府的人都在,坐在厅中商量将莫孝林下葬的事宜。二夫人一见到莫凌晨还是冷着一张脸不理会,对于他对莫桐未的袒护至始不能谅解。
莫凌晨同大太太打过招呼,贴着二太太坐过去:“娘,还在生我的气吗?怎么不进去躺着?身体不是还没康复?”
二太太轻哼一嗓,侧过脸去不看他。
莫雨坐在另一侧,挽着二太太的胳膊拉了拉:“娘,您这是干什么呢?又不是三哥的错。”
二太太气急:“不是他的错?你没见他那天是怎样袒护你七弟的,狠不得将我和你大姨娘统统吃掉才干心。”
莫凌晨仍旧只是淡笑,大手被二太太一次次的甩开,终究还是扣上她的肩,讨好的语气道:“瞧您说得这什么话,就算吃也是吃了欺负您跟姨娘的人不是。再者莫公馆什么地方,就算冲着整个临安军的威严,你同姨娘也不该到那里去闹啊。”
莫风手中削着一个苹果,切成几半后附合:“三哥说得没错,四哥的事毕竟是莫家的家务事,去七弟办公的地方闹算怎么回事啊。再者那天还有清允军的风七少在,岂不让人家看了笑话。”
几个孩子你一句我一语,二太太自觉稍欠些礼数,再者那日被莫桐未的威风震慑,就算再给她十个胆子怕也不敢再去莫公馆闹了。所以今日他们这样一说,自是顺着台阶下了。
“我知道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如果不是莫桐未做得太过份,我同你姨娘又怎会去找他的麻烦。”抡起手帕又簌簌的掉起泪来:“现在老四一家人就唯独剩了小佳一个人,莫桐未将事情做到这种绝然的地步,你要我们还怎样原谅她?”
一提到莫孝林,整个大厅又悲伤到一个格调。一端的大太太悲泣两嗓,开始叨念经文。
莫凌晨看了众人一眼,立起身:“四弟发生这样的事的确让人心痛,但是归咎其责了也不能说是七弟的错,毕竟四弟倒戈临安军一事不假,理当按军法处置。关于小欣的死更是没人亲眼看到,所以到底是四弟的错还是七弟的错言之太过绝对了不好。七弟即能救下小佳,又怎会有意去伤害小欣呢?”
莫雨愕然:“是七弟救下的小佳什么意思?”
莫凌晨勾了勾嘴角:“四弟的亲信权叔实则是华东军的人,一直辅佐四弟倒戈临安军篡夺政权。终了就是想助华东军最终得利,而小佳就是权叔送给华东军当人质的。如果不是七弟及时拦下,只怕小佳后果堪娱。”
莫风手中的水果刀一松,“哐啷”一声滑入盘中,直抚胸口,心有余悸:“阿弥陀佛,还好被七弟拦下了,否则小佳可怎么办。四哥岂不当真连根血脉也留不下。”
尽管如此,二太太的心中仍是竖起一道不散的阴霾,无论怎么说,莫孝林就是死在莫桐未的枪下。
“行了,如果你还是来替莫桐未说情开脱的,就快点出去吧,别让我看着窝心。”
莫凌晨当真准备要走,不过走前又扔下一句:“先别操心四弟下葬的事,四少府邸已经被我下令查封了,等到四弟的事一并解决有了着落,一起进行安置。”话落大步跨出,徒留满室人怔愣。
二太太反映过来,垂胸顿足:“你这个孽障……”
林子成对莫桐未讲述完整个审训过程的时候,莫桐未目视着远方半晌不语。这个莫凌晨很会打蛇打七寸,如果是她,她也会挑权叔的一根软肋下手。没想到到了莫凌晨手中,这一切果然被他玩转得迎刃有余。
“三少还说什么了?有没有说怎么处置这个权叔?落城那边的余党呢?”
林子成诚肯道:“三少说权叔暂且不处置,留到后日他自有用处。至于落城的那些余孽,三少打算择日剿灭。而且四少死讯的消息也一直处全部封锁中。”
莫桐未笑了笑,这样的处理结果便只有拍手叫绝的份了,阻止莫孝林下葬,这等事同莫家人勾通的最佳人选当属莫孝林,她是万万不行的。若她出面便只能更加图染了她在莫家人心中十恶不赦的嘴脸,日后也将更加步履维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