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水准?就喜欢不男不女的。”
“那不是你么?可不是清城大街上的流氓就是你吧。”
风倾宇哧哧的笑,一把拽过来,一颗颗帮她把扣子系好。
下楼时白芍已经在饭厅里等了,风倾宇和莫桐未一下来,就正式开饭了。
席间,莫桐未和白芍闲聊几句,风倾宇早上素来没有多少食欲,只为陪着莫桐未吃点,才按时下来。抬头看了一眼时间,对张叔道:“九小姐的早饭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端过来,我这就上去。”抬手揉了揉莫桐未的短发:“吃完后到大厅里等我,过会儿就下来。”
白芍抬眸:“风七少,还是我去吧,昨天我已经看过九小姐了,看样子九小姐并不排斥我,喂过饭我还可以帮她揉揉胳膊。”
莫桐未觉得这样挺好,一个人长时间在床上躺着,并不是什么好事。
“就让白芍去吧,像九小姐现在的状况就是需要多与人沟通,而且长时间躺着也不是什么好事。只怕血液都不太流通了。”
风倾宇点点头:“那麻烦白小姐了。”
“不用客气,跟九小姐聊聊天也全当解闷了。”白芍已经起身,接过张叔手中的饭食上楼去了。
风倾宇和莫桐未从饭厅里出来时,许放正从门厅进来。目光对上莫桐未时有几分不易察觉的凌厉。
莫桐未察言观色,又怎会露下那点异色。对于她与风倾宇的往来,许放显然是不愿意的。想来那一日他背着风倾宇去临安城找她就是为了她与风倾宇之间的事,也难怪,只怕任何一个知情的人,对于这段感情都是不看好。毕竟这一举势必要牵涉两军的。
风倾宇牵着莫桐未的手没有松开,眸子一眯,不耐烦道:“一大早的有什么事?”
许放复看莫桐未一眼,没有立即答他。
莫桐未抽回手,转身道:“你和许副官先谈着,我上楼去拿点东西。”
风倾宇盯着她上楼,几步走到沙发前坐下。掏出一根烟点燃后,问他:“到底什么事?”
“七少,您忘记今天是华东军督军的寿宴吗?您不去只怕不太好吧。”
风倾宇执烟的手一顿,是把这事给忘了。缓慢弯起唇线想了须臾,抬头道:“你准备点礼物过去吧,就说我今日实在有事,脱不开身,择日再去拜访。”
许放执拗着不动,片刻之后再度启音劝解:“七少,这次您不去实是说不过去,上次临安军西线一事您私闯人家大营,救走了莫七少,华东军嘴上不说其他,实则心中肯定是十分不快,您再不过去说点什么,表表诚心,以后若有什么事,同华东军也不好说话不是。”一提到西线一事,就止不住的揪心,这个莫七少到底有多少本事,偏偏一向冷静肃宁的七少一遇到他的事就会大乱章法,不计后果。
风倾宇这次亦是,他认准想做的事,素也还没谁敢说一个‘不’字。双眸骤然闪过暗色,已经从沙发上立起身:“让你去你就去,岂有那么多废话,该怎样做我心里会没数吗?”
许放一番劝解都被他喀嚓阻断,却仍旧有些不死心。抿了下嘴角道:“就算您不去,莫七少堂堂临安军督军总也是要去的吧。”
风倾宇身体前倾贴近他几分,神色一瞬暗得如鬼似魅,弯了弯嘴角不羁邪气道:“你到底想干什么?反了你不成?”
许放一惶恐,身姿立正:“属下不敢。”
“既然不敢就下去,你又不是不知道临安军这几日有莫凌晨安排处理军中事宜,他的本事你会不知道吗?莫桐未又岂轮得到你操心的份。”
“属下知错了。”
“退下!”
身着戎装的男子一刻出了大厅,之前的担心仿似罩了几缕烟色,朦朦胧胧的让他再看不清楚。以前还在担心红颜祸水,害怕七少会被含毒的美色蛊惑心智,现下却倏然发现七少的算计一刻也未曾停止过。事事似皆逃不过他的眼瞳,一切又似被他玩转于鼓掌走至哪一步也处处由他操控。只怕他深设的局就连莫七少也不曾察觉分毫。
清公馆的车子一路驶出,风倾宇谴开司机自己开车。
莫桐未一手撑着头安静的看向窗外,这一刻些许的安逸宁静。这样的场景似乎也设想过。却还是那一世,希望某一天能过平静的生活时就要有这样的一幕,丈夫开着车载着她和孩子一同出去旅行……只是那一世忽然感觉很远了,远得很多想法也渐渐的淡忘了。
风倾宇侧首睨她,挑眉问:“想什么呢?这么安静。”
莫桐未投射出的视线没有收回,缓缓道:“没想什么,只是忽然想到以前的一些事了。”
既然说到以前了,他还真想问问她的以前。没有其他,也不是窥探,只想完整的了解他爱的人。之前虽让手底下的人查过,她的生身经历虽也大体上了如指掌。也曾疑惑愕然过,觉得某些时候她与那些生身经历是不符的,但在他决定爱她的那一刻起一并决定就算有再多的疑问从此也不再问。
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点点收紧,沉缓了半晌之后,漫不经心道:“从未听你说过以前,跟我说说你过去的生活怎样。”
莫桐未眸光一滞,悠悠转过头来。神色淡定得望不出一点瑕疵,关于这个莫桐未的过去谁知道呢,她也一直想知道。好解开她头脑中的诸多疑虑。不过虽然不是真身,听来的也不少,糊弄一下别人还是不成问题的。嘴角一提,微笑:“过去啊,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都是些苦日子,从头到尾翻过来看也没过上几天开心幸福的生活。江湖上混,能吃饱穿暖也算福气了。”据白芍所说,就该是这个样子的。其实这个莫桐未的心理成长经历跟她还真是颇相,那一世她的生活虽然优越,但情感和关怀上却如一张白纸般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