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没人敢过,传言那更是道鬼门关,要过与去了地府无异。
莫凌晨这话显然不只是说给华东军听的,更是说给所有人听。特意择了这样一个日子,便是为了给其他军一个警示威慑的作用,提醒大家在对临安军下手的时候最好三思而后行,否则保不准下一个脑袋搬家的就是自己。
“礼物我也送到了,段老督军满不满意也只能这样了。莫某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四周警卫枪口一端,在段星放话之前不敢有半点松懈,只怕枪口一垂,莫凌晨就跑了。
莫凌晨转身,看向段星的眉眼一点寒意:“怎么?段老督军还不打算放行?”
段星一腔羞意,老脸刹显猪肝状,苦叹一嗓,半垂着头不看他,摆了摆头。转眼间警卫哗啦啦的退开,让出门厅来。
莫凌晨淡扫一眼,转身离开。
远远将段府大厅抛在脑后了,警卫一边为莫凌晨打开车门一边问:“三少,回临安城吗?”
莫凌晨看了一眼时间,轻吐:“直接去落城。”
莫三少公然在段老督军寿辰之日送上一颗人头作为大礼,风靡的速度十分迅猛。一早就已传进清城,漫进莫桐未的耳中,不用想她也知道莫凌晨将谁的人头奉上了,除了权叔怕是不会有别人。
风倾宇掐灭手中的烟,眯眯微着眸子思量:“莫凌晨这样做倒也不错,只是若想起到威慑的作用还是太过仁慈了。”毕竟死的只是一个线人,这是军中要员的眼里本就是十分浅薄的。
莫桐未侧首瞧他,斜倚车汽车上的修挺身姿被金光的日光渡染,曼妙得几分不真实。她却在他阴柔的美意中看出一丝狠绝,带着噬杀的狠戾。如果是他,比莫凌晨做得还要绝决,她信!看来乱世之中果然谁也不比谁仁慈。若当论起真性情,他们比她这个杀手也错不到哪儿去。
“如果是你,还会杀了他全家对不对?”
风倾宇伸手打开车门,示意她上车。握住方向盘了,才行云流水道:“这种线人哪军没有?平日每个带兵的人都是极力防着的。重权或密令第一时间下放得也都是自己的亲信,别人是不可知的。但也不能排除某个亲信可能就是敌人派来的线人,混淆在军中多年,就连最高撑权人的眼睛都蒙蔽了,如果是这样他就有将一军翻转过来的危害和本事。所以这种东西就像瘟疫,可大可小。我平日最痛恨这种东西,所以只要军中有发现都会抄斩满门,让所有叵测之人都看到,我清允军是揉不得沙子的。依我对段星的了解,最擅长的就是掐手下家人的命脉,这只能说明一点,他在乎家人,所以才会以为那便是其他人的软肋。一般某个人做事的喜欢或方式都是在有意无意爆露他自己的性情和短处的。所以威慑段星的时候不防捏捏他的软肋,将他家里某个人的头颅做成礼物送去看看。”
莫桐未盯紧他,昨日还怀疑这个男人没长大,孩子心性呢。原来性格是随着世态的变化迁移的,执拗的时候可以很乖张,狠绝的时候也可以很果绝。
风倾宇见她一脸呆怔,俊逸的眉毛扬了扬,又是一脸无害:“怎么了?莫不是吓到了?少来,如果是你莫桐未该也不会比莫凌晨善意到哪儿去。”
莫桐未哼了哼:“若是我,就把段星膝下的公子们全抢回莫公馆去,该怎么消遣怎么消遣。”
风倾宇倾身靠过来,微微眯了眸子,由于刚吸过烟身上散着淡薄的烟草香气。唇线一抿,嘴角的弧度迷人:“你想怎么消遣?”
莫桐未这次不打算正面接招,采用间接引导,曲线作答的方式。含了温软的笑意道:“你也可以将他膝下的小姐们带回清公馆,就能研究出我是怎么个消遣法了。”
风倾宇一把按住她,半个身子就已压了上来。黑眸愈显清亮和野性,透出惑人异魅的险境:“莫桐未,你这脑子最好是给我消停点,不该有的想法就有都不要有。消遣别人的本事我是没有,不过消遣你的能耐我倒是一把一把的。”嘴角勾了勾:“要不然咱今晚试试?”
莫桐未一手抵住他,扯扯嘴角道:“我拉他们去做苦力你有什么意见吗?”
“哦?”风倾宇挑眉:“那我拉那些小姐们去干嘛麻烦莫七少指教指教。”
“爱干嘛干嘛,我总不能管到你们清公馆的吧。”鼻子一降,软声道:“风倾宇,我饿了,去吃点东西吧。”
风倾宇贴得她极近,近到她可以占满他的瞳孔。静静的看了她半晌,眸中光色深奥且不明所已,撇撇嘴没说话起身。车子即已发动离开。
“想吃什么?”车子开出一会儿,风倾宇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扭头问。
莫桐未想了想,还当真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只觉得是饿了。
“吃点什么都好,只要能填饱肚子就成。”她这人随意惯了,没有那么挑。
风倾宇用眼风睨她:“瞧你那点出息,好像我风倾宇平日喂不好你似的。不过倒也好养活。”默了一下,又道:“当真饿得不行了吗?若是还能忍忍,我做给你吃?”
莫桐未疑惑:“你会做饭吗?”
风倾宇回过头温软的笑,一伸手敲上她的头:“你不应该这么问,你得问我有什么不会的。”
莫桐未扯动嘴角讪笑:“看来你是学不会收敛了。”转念想了想,还是正经答他:“也不是很饿,等是等得的。”
风倾宇微微上扬的嘴角弧度柔和,加快了车子的速度。行过几条大街之后,接着拐进一条小巷,在一家院落前停下。风倾宇下车帮她把车门打开,拉着她下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