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俊美七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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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风子心夸张的呼喝:“几瓶?七哥,你想醉死么?”

风倾宇立起身拉着她上楼,一边走一边淡淡道:“七哥娶夫人,你不应该陪我喝几杯祝贺我的么?”

风子心点点头,那倒是一定的。这个世界上还有比他同她更亲近的人么。

下人端着酒上来,风倾宇摆退来人后,两人斟满对饮起来。

风子心不胜酒力,每次闻一闻都能醉的主,更别说饮入腹中了,那简直就是世上最好的催眠药。

风倾宇自是深知这一点,哄劝她:“不能喝就少喝半杯,也算你的心意尽到了。”

这种事情怎能推却,风子心倒也实诚,昂首一杯下肚了,祝福的话还没说,脑子就一片混沌起来。按着风倾宇的手臂嚷了几句:“你别晃来晃去的好不好,晃得我头都晕了。”接着倒进他的怀里,呼呼大睡起来。

风倾宇起身将她抱回她的起居室内,返回后自已自斟自酌起来。他没有她的本事,千杯不醉。还记得第一次同她在临安军的大帅府喝酒,那次当真是对饮了一夜,他自认酒量不低,却仍旧被她轻而易举的罐醉。当时他便觉得整个世界都是在晃的,唯有她最宁静,像一副绝美的山水画,让他赏心悦目。那时他便有一种冲动,只想伸手去触及她的眉眼轮廓,觉得美好进了他的心里。就为了制止自己将这样荒唐的想法附诸行动,他在之后才一杯接一杯的狂饮,只希望自己喝醉后沉沉的睡去……

第一次亲她,第一次心动,第一次拥她入怀,第一次知道她是女人,第一次要她……那样的点点滴滴美好得在他头脑中仿佛永远不会褪色,却被时间轴一点点拉得极远。他一度害怕,怕她没有多爱他,不如他爱她那样爱着他,怕她终有一天会离开,怕她记不住他太久。

许放推门进来时室内已经一片晕黑,浓重的酒分子味强烈的撞击着他和鼻息。他知道七少醉了,只在他敲了数声门板却无人响应时他便知道他醉了。

室内只有一点烟火的明亮,在整个巨大的黑暗中显得那样的孤寂,像孤山远火。他寻着这点亮光靠近,风倾宇坐在地上吸烟,对他的靠近充耳不闻。

轻微的吟泣,似真似幻。

许放想唤他,思萦须臾还是转身出去。听下人言七少已经喝了整整一个下午,其间陆续送了三次,七八瓶也该是有了。否则以七少的酒量不会醉成一堆软坭,就连他的靠近也毫不察觉的。

可是他不敢开灯,他怕看到一脸颓废或泪痕的七少,哪一种都要让他心疼。做为一个属下,他希望他能秉承几省督军的大气救几省百姓于水火。但是做为一个睁睁看着他长大的长辈,便自私的只想他能幸福。

车子一路开出清城,顶着浓重的夜雾行走在通往临安城的官道上。远处的灯光阑珊就像风倾宇一双充满哀伤的眸子,照进他的心里,终是让他一个精锐正直的下属生出恻隐之心。

林子成来报时,莫桐未不禁怔了一怔。这个时候眼见天色不早了,许放此刻来见,定然有什么他认为非说不可的事。

“让他进来吧。”

“是,七少。”林子成出去将人引进来,返身出去将门带好。

莫桐未隔着一张桌案看他,这样一张微度沧桑的脸布了一层浅显的凄苦,虽然被他掩饰得微不可寻,但她依旧看进眼中。

起身请他坐下:“许副官请坐吧,这么晚来找莫某可是有什么事?”

许放眸子一垂,似下了很大的决心,有豁出去的感觉。无限肯诚道:“不防莫七少说,我是来求莫七少的。求您帮帮我们清允军,借我们一些药材救几省百姓。”

莫桐未轻音“哦”了一嗓,淡淡道:“是你们七少让你来的?”眸中一点不知明的光晕在灯光中闪现。

“不是,我们七少并不知道我来临安城找您。只我自己一意孤行。”

“既然你们七少那么不屑,你为什么还要背着他来这里呢?再说许副官也不希望我们两军过多牵扯不是?”

许放瞳光对准她,有一丝荡气回肠的错觉。“我来还是为了跟莫七少说一些事情,莫七或许会想听到。”

“什么事?说来听听。”

“前一段日子两军发生不快,莫七少定然将责任都归咎在我们七少一人的身上吧。说实话,就在最初我也以为我们七少做出那些事情将您逼上绝路是在想方设法把你带到身边,毕竟他太爱你,爱得自己的生命都再有所不及。也直到同七少小住瘟疫地区的日子我才发现,七少的本意并非如此,如果说其中有想让你来到他身边的意图,那也仅是其中的一丝侥幸心理,可是七少和你都是理智的人,这种侥幸到底存在几分,他比谁都清楚。我倒觉得他守着这微薄的侥幸有点可怜了。莫七少可感知现在军中有什么变化?”

莫桐未心中“咯噔”一下,亦在有什么迷雾一样的东西正在隐隐裂开。

许放看了她一眼,接着道:“莫七少该觉得军中比以往安逸平静很多了吧。如果不是我们七少有意导演那一出戏,将莫七少逼到断垣残壁,莫三少及军中的动荡分子又怎会以为莫七少弃数已尽,如雨后春笋的跳出来供莫七少痛快斩杀。如果不是我们七少将您的怒火逼到极至,相信莫七少也不会杀下心思稳定时局的吧。那样一场战役便是我们七少为莫七少铲除不安份子做的最后一点事,他算准了莫三少会同他开战,才有意拖住莫三少的步伐让莫七少有时间在其中暗箱操作,又不会让外人发现有外军相帮落人口实。最后两军交平莫七少这样聪明的人总会看出点端倪的吧,是我们七少胜不了?还是有意相让?莫七少要知道战争可不是闹着玩的,胜了,临安军必然要交付点什么。如果不是有意等莫七少收盘,东南两省的瘟疫也不会耽误迟延。而至于我们七少染病且高烧不退是因为在瘟疫营里看到一个孩子,七少想起您同她的孩子,心中疼痛在大雨中淋了几个时辰才会如此,就连高烧蝉联时梦呓中叨念的也是莫七少的名字。到了现在,难道莫七少还不懂我们七少的心思么?至于他为什么不来向您借药,莫七少心里也该有个七八分的谱了吧。”这与尊严和傲气无关,爱她七少早已抛开一切。他只是在等她的爱,他爱得不确定,步履蹒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