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倒也是。”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这个相视而坐的状况发生的太突然,都是两者先前未曾预料到的。莫风怎会想到这里会安置警卫,不拦林子成却专拦她。本想着看眼情况就走的,没想到即来之则安之,想不上来都难。所以实是没有多少说话的氛围。
白芍泡了茶,还端了水果上来。放到茶几上招呼:“六姐过来坐吧,桐未刚喝过姜汤,打过针,任她躺一会儿发发汗吧。”
莫风起身坐过去,白芍特意拿出前几日一直绣的手工活给她看。这样精湛的手艺莫风羡慕不已,由心夸赞。
“弟妹的手艺真可谓不一般,改日也给我绣一个花色,我想新做件旗袍。正愁没有好的图案上身呢。”
白芍大方的一口一个应承:“好啊,六姐要是不嫌弃,我就给六姐绣一个,别说一个啊,只要六姐喜欢,随时都可以。”
毕竟都是女人,莫风再粗直的性子也是喜欢这些东西。一刻两人竟然聊得十分欢喜。
这样一拖拉,时间便也被拽住了。莫风本想随意坐坐就回临安城的,如此一来,时间转眼过去大把。
莫桐未躺在床上闭目小瞌,数算着风华倾宇也快来了。以他时而风一样的性情,听闻她病了,想要见他,想来速度也慢不了。
一壶茶已经饮尽,白芍打算起身再泡一壶上来。
门板倏然被人撞开,这股子力道可不小。白芍踉跄一步退后,手中的茶壶险些掉到地上。视线一紧,就看见风倾宇一身长款戎装大衣,带进一身的冷气。显然是听闻佳人病了,衣服都来不及换,就如此招摇过市的来了。
几步踱到床沿,只怕连室内的几个半人都未看清,就一把将人带进怀里了。额头触上她的,温度是有些高。眉头一蹙,拎着人在怀里,神色十分茫然多揣。既心疼又责备:“不是很能耐么?这怎么还病了?平日让你多穿点,便从不听我的话,就只一件单衣想过冬啊?现在好了吧,就不该心疼你。冻死你算了。”嘴里虽这样说着,手上却一刻也没停止忙活。被子拉了又拉,都快掩埋她的整个头颅。
莫桐未神色一转,包涵诸多内容,其中不乏挣扎和羞却。
“风倾宇,我六姐在这里呢,先同她打个招呼吧。”
白芍早在第一时间就已经飞快的转过身,观瞻莫风的表情。起初详和盎然的脸上此刻布了一层暗色,说不出的晦暗低沉。
风倾宇听到莫桐未的话,略一挑眉,才转身看到室内的其他两人。不过倒也十分沉着镇定,深邃的眸子望不出一丝惶恐和不安。
“原来六小姐也在这里,不好意思,风某进来得太急,没有注意到六小姐人。”揽着莫桐未的姿态和力道没有半点松懈,一如既往的紧窒情深。
莫风忽然觉得好笑,就笑起来:“看来风七少同我七弟的传言是真的,果然情深意重。只是我便不懂了,风七少想说你们两人是何种情愫?还是如我七弟说的那样么?像我们女人的闺中密友,手帕交?那我还真是长见识。”
这句话是问风倾宇的,莫桐未只作若无其事的躺倚在他的怀里。轻眯着眸子,一语不发。
风倾宇滕出一只手,揉了揉眉眼。再抬眸含了丝笑意,却颇多苦涩,仿似对外人对他们感情的揣测掺杂十分不满。
一挑眉宇,淡淡笑:“六小姐很好奇吗?”
莫风直言:“是极好奇。”她喜欢他,他又不是不知。
风倾宇携来一抹邪恶的笑意,三个女人看到后大体都是生出这种错觉。莫桐未还来不及反应,风倾宇就已经俯下身吻上她的唇,暖光下一双眉眼好看得灼痛人眼。带了点点恶趣的笑意,别人看不到,可是莫桐未看得到。
还好现在她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否则这个男人还真是种恐怖的生物。胡闹的程度一但失控,就堪比八九岁狗都嫌的少年,就有气得人发疯的本事。
莫风的心真的是疼了,就像有一道蜿蜒的利刃狠狠割的噬着。乱了,全乱了。之前太多聊以***的遐想这一刻又被全数打破,一点粘合的余地也没有了。
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莫非他堂堂风七少就真的喜欢男人么?不惜在结婚这样的日子抛却新娘不管,抛却众人的异样眼光不顾,这是怎样疯狂的一种心态和迷恋啊。
“风七少,我要同你谈谈。”
风倾宇不悦的脱离她的唇,撇撇嘴,显然是上了瘾,这种中途被人打断的感觉另他不悦。
将莫桐未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后捋顺她的散发,轻轻道:“先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回。”好像她是一个婴孩,而他则要外出个万儿八千年不回来一般。
风倾宇和莫风一出去,白芍捂着胸口快速将门掩上。脸颊红了半面,踱过去调侃:“还当真没见过风七少这样不羁的男子,守着众多人的面也真敢亲的。而且竟不顾及别人是否知道你是男是女。一个十几省的督军竟然一点都不怕的,果然是爱惨了你啊。”
莫桐未轻攥着被角,也有几分难为情。不过这样的风倾宇她倒也习惯,再大惊小怪就是她矫情了。
“这样张扬点也好,莫风心中一急一气,回去定要说点什么。现在不怕风浪大,反倒怕风浪不够大,翻涌起来不过瘾呢。”
白芍扑闪着一双水灵眸子,望着她的时候就有几分心疼。
“只是这样做的后果,必然要难为你了,苦头也少吃不了。但无论怎样,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你现在是有身子的人了,我不准你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