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利福尼亚州国民警卫队的奈特中校则指出:“他们显然在做什么不该做的事,他们当时在他们不应该在的区域。”
守卫金门大桥的国民警卫队以及美国空军如此迅速作出反应,表明他们对于金门大桥确实非常严格。
就在旧金山金门大桥发现可疑小飞机的前一天,在旧金山又发生一件突发事件。
那是2002年1月30日,当地时间上午8时多,美国旧金山国际机场紧急疏散旅客,一时间气氛非常紧张。
那是机场的安全部官员在对美国联合航空公司一个航班乘客进行安全检查,在一名乘客的鞋内发现爆炸物残渣。当安全部官员要对这名男子进行询问时,这才发现他已经消失在人群中。
为了搜查这名可疑男子,旧金山国际机场69个候机室出口全部紧急关闭。上千方案被紧急疏散。
后来,终于找到了另位旅客,他说,他可能仅仅是在无意间接触了炸药,以至于在鞋底留有痕迹,而他并没有携带任何炸药。
这名男子被留下接受审查。整个机场经过两个多小时的忙乱,这才终于正常发送航班。
这两桩在旧金山发生的突发事件表明,美国如今对于可疑迹象的反应非常迅速,确实已经成为“戒备森严的新型国家”。
美国政府在“9·11”事件后加强了对全国103家核电厂的安全保卫。但美国能源专家最近提醒政府,要提防恐怖分子选择核废料堆场作为攻击对象。这位核专家说:“由于有关部门对核废料堆不像对核电站那样重视,因而保护措施不力,使它们更容易受到攻击而造成严重后果。”
预防生物武器攻击,也是“本土防卫”的重要一环。虽然一段时间来“炭疽恐怖”不断骚扰美国,但美国卫生部门没有放松对恐怖分子使用其他生物武器发动攻击的防范。一位官员说:“我们不仅关注炭疽问题,还在密切关注其他瘟疫等疾病。”美国政府目前更担心的是恐怖分子使用天花病毒进行更致命的袭击。联合国在1972年就停止了天花免疫接种,因此美国30岁以下的人都没有免疫力,属易受攻击人群。许多医生也没见过天花。目前美国政府已采取紧急措施培训医生鉴别天花疫情,并组建特别专家组,一旦发生疫情即可派往全国各地。
看不见的“警察”——录像监视系统,正在美国的车站、机场、商店、办公室、公共场所和公共集会点大量安装。
那悄悄的“墙上耳”——窃听系统,也在增多与加强。特别是窃听可疑分子的电话(包括手机)。
当然,还有许多“本土防卫”措施,在绝密的状态下进行。
美国的“战略与国际研究中心”深入研究国家安全课题。在“9·11”事件之后,“战略与国际研究中心”发表了一系列新的本土防卫研究报告。透过这些报告的标题,也可以领略美国的“本土防卫”工作如何热火朝天:
“防卫美国:在概念上重新定义关于本土防卫的界限”;
“美国本土抵御战略攻击研究”;
“本土防卫的战略手段”;
“二十一世纪美国本土防卫的新挑战”;
“防止化学武器、生物武器、放射性武器攻击和核恐怖主义的战略”;
“计算机安全的威胁和信息安全在21世纪面临的挑战”;
美国兰德公司的本土防卫研究则集中在对付在本土发生的恐怖主义袭击。这家公司在“9·11”事件之后公布的研究成果有:
《面对新的恐怖主义》;
《深入恐怖主义的世界》;
《旧的疯狂与新的方式》;
《为本土安全而准备战斗的美国军队》;《天空的安全措施》;
《用高技术身份认证识别恐怖分子》;《对付恐怖分子的政策》;
《对付炭疽热的策略》……
“9·11”事件改变了美国人的国防观念。“本土防卫”的兴起,正是这种观念转变的体现。
“穷国原子弹”威胁着美国
我曾经在美国度过两个圣诞节。记得,每一回圣诞节,美国邮局都忙得不亦乐乎,因为圣诞节贺卡雪片般飞来,使邮局的分拣、投递工作量大大增加。美国人喜欢互寄贺卡,所以每年圣诞节前夕,都成了美国邮局最繁忙的日子。
然而,2001年的圣诞节与往年截然不同:
一是贺卡的数量比往年锐减;
二是人们收到贺卡不敢拆开,有人甚至当场烧掉;
三是电子贺卡大大增加;
四是邮局早早就登出预告,宣布贺卡必须在12月10日前寄出,否则无法保证贺卡在12月25日圣诞节前收到。
前三条不难理解,因为那令美国人头疼不已的炭疽病阴影一直挥之不去,而那“白色粉末”主要是通过邮件传播。正因为这样,美国人对装着贺卡的厚厚的信件,望而生畏,那心情是不难理解。这么一来,寄贺卡的人大为减少,收到了也不敢拆开,也就是在情理之中。于是,通过E-mail发个电子贺卡,又快捷、又省钱、又“卫生”,自然成了美国“9·11”事件之后的新时尚。
不过,邮局要人们必须在12月10日前寄出贺卡这一条规定令人费解,因为12月10日离圣诞节还有半个月之遥,远的且不说,难道本市的贺卡也要寄这么久?!
原来,自从爆发炭疽病恐慌以来,美国邮局加强了对于信件的检查工作。对每一封信都要用机器检查。一旦发现内有粉末之类可疑物,马上要进行处理。这么一来,当然也就大大影响了邮件的分拣速度,特别是在圣诞贺卡大批涌来的时候,装有贺卡的信件的检查速度又格外慢,所以也就影响了邮件的投递……
美国邮政总局局长波特甚至采取“史无前例”的措施:向全美一亿四千七百多个邮件地址发出明信片,提醒民众小心处理邮件。明信片的背面,告诫人们哪些邮件值得怀疑;如何处理有怀疑的邮件。
邮政总局局长发出的信是明信片,其实也为的是避免夹带“白色粉末”之嫌。
来到阿拉米达小岛之后,我到过那家曾经发现“白色粉末”的邮局。尽管已经确信那“白色粉末”不是炭疽菌,但是人们一谈起炭疽病,神情就显得紧张、沮丧。
炭疽菌,在美国已经成了人所共知的“冷血杀手”。
据考证,人类历史上第一次起用生物武器这“冷血杀手”,是在1763年3月。那时,英国殖民军进入美洲。当时,正在俄亥俄地区进攻印第安部落的英国的亨利·博克特上校,把从医院拿来的天花病人用过的毯子和手帕,送给两位敌对的印第安部落首领。几个月后,天花在俄亥俄地区的印第安部落中流行起来,大批印第安人患天花死去……
在20世纪初,人们开始着手研究和生产生物武器,在20世纪爆发的第一次世界大战和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生物武器不时地被一些国家用于战场。
一些国家成立了专门的生物武器研究所,例如,日军设在中国东北的731细菌部队,美国的达格威实验场、陆军传染病研究所等。
此后,生物武器这“冷血杀手”被恐怖分子所利用,制造种种恐怖事件。
1984年11月30日两艘停泊在大西洋军事基地的美国潜水艇上,忽然发生严重的食物中毒,当时总共有63人中毒,其中50人死亡。
这一事件引起美国政府高度重视。经过调查,发现官兵们是在饮用了从附近商店订购的罐装橘汁引起的。橘汁怎么会致人死命呢?原来,这些橘汁被肉毒毒素所“污染”。肉毒毒素便是生物武器“冷血杀手”之一。
在事发24小时之后,一个恐怖组织声称与此次生物恐怖行动有关。
1995年3月,日本恐怖组织“奥姆真理教”在东京地铁释放化学毒剂沙林之后,警方突击搜查了这个恐怖组织的实验室,发现他们正在制造炭疽菌和肉毒毒素。这表明,“奥姆真理教”也对生物武器发生了“兴趣”。
一本预言式的小说《夺命病毒》,成了美国的畅销书。这本书作者罗宾科克是美国著名畅销书作家,同时也是一位有成就的医学博士。
《夺命病毒》讲述某国移民尤里心怀不满,与同样心怀不满、信奉新**主义的极右暴力组织成员接触,图谋制造生物病毒大案,杀死几十万无辜民众以泄私愤并扬名世界。
罗宾科克以小说的虚构手法,对生物恐怖活动和“炭疽热”恐慌做了绘声绘色的描述,形象而生动。
这本书是在前几年出版的,而“9·11”事件之后出现的“炭疽袭击”证实了作者的预言,所以引起读者的浓厚兴趣。
炭疽病的阴影,笼罩着美国。
炭疽病会引起高烧,所以又称“炭疽热”,是一种人畜共患的恶性传染病。
炭疽病是炭疽菌引起的。炭疽菌是杆形的,又叫炭疽杆菌。
人类接触或食用病畜的肉、吸入大量携带有炭疽病菌的尘埃都会受到感染。其主要症状是皮肤溃疡、水肿甚至坏死,高烧、出血,胸、颈或腹部肿胀等。它能使受害者在三十六小时之内窒息、大量出汗、休克直到死亡。
不过,炭疽病已经多年没有发生。不少医生说,他们只是在医学院上学时,从教科书上读到过关于炭疽病的病状描述,在临床中从未遇到过炭疽病人。
就美国而言,从1900年到1978年,总共只有18例炭疽病患者。也就是说,平均4年才发现一例炭疽病患者。这些患者,大多是剪羊毛的工人,从患炭疽病的羊身上传染得病,所以这种病又被称为“剪羊毛工人病”。
从1978年之后,炭疽病已经在美国绝迹——从1978年至2001年这23年间,美国没有发现一例炭疽病患者!
这种罕见的传染病,之所以成了威胁成千上万人生命的“冷血杀手”,是因为那些阴谋家在实验室里专门大量培养炭疽菌孢子,用作杀人的生物武器。
炭疽菌被阴谋家们看中作为生物武器,据说是因为“生产成本低廉且容易大批量生产”!另外,还由于炭疽菌孢子可以在土壤中生存四十年之久,并且极难根除。
阴谋家们早就“青睐”炭疽热病菌,从20世纪初就已经“起用”炭疽菌孢子。在挪威的特隆郝姆警察博物馆里,有一个尘封已久的玻璃瓶,上面的标签写着:“一块藏有炭疽菌的糖——1917年Otto Karl von Rosen男爵作为间谍嫌疑被捕时,从他的行李中发现的。”
经过英国科学家与挪威微生物科学家检测证实,糖里含有恐怖的B型炭疽菌孢子。
那时候,阴谋家们企图让人吃了这种含有炭疽菌孢子的糖而患炭疽病。不过,吃这种“炭疽糖”而使人患炭疽病终究有限。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日本731部队曾经大量培养炭疽热病菌,而且用活人作标本进行细菌及细菌武器效能的实验。
他们经过“研究”,明白人类感染炭疽病的渠道有三:呼吸、饮食和皮肤渗透。
通过饮食以及皮肤渗透传染炭疽病,并不“方便”,而且感染之后容易治愈。如果马上服用西普洛这样的抗生素,可以抵御炭疽菌。
最具致命性的是吸入含有炭疽芽孢的尘埃而感染原发性肺炭疽。吸入炭疽芽孢会沉积于肺部,通过淋巴结扩散至血液循环,这是相当危险的一种,一旦确诊,几乎百分之百死亡。
干燥的炭疽菌孢子恰恰又是轻盈的白色粉末,很容易从肺部吸入。
炭疽病的潜伏期为一到七天,有时潜伏期更长。其最初症状包括晕厥、发烧、胸部不适、干咳。症状在几个小时或几天后会缓解,接着病人会突然出现呼吸困难、大出汗和皮肤青紫。一旦到了这地步,那就不好收拾,最后终于休克、死亡!
于是,日本的阴谋家们不再制造“炭疽糖”,而是成批培养炭疽菌孢子。
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美国、英国也“学习”日本的“经验”,用炭疽菌孢子制造生物武器。阴谋家们、恐怖分子们也看中了炭疽菌孢子。据他们估计:如果在一个圆顶体育馆内通过空调系统释放五十克“白色粉末”——炭疽菌孢子,那么约有8万人将在一个小时内被感染。如果在纽约这样的大都市里投放这样的病菌,至少会有60万人的生命被夺走。
这就是说,“白色粉末”的威力不亚于原子弹!
然而,生产“白色粉末”的成本要比原子弹低得多。人们作过这样的“成本核算”:导致每平方公里百分之五十死亡率的成本,传统武器为2000美元,核武器为800美元,化学武器为600美元,而生物武器仅为1美元!也就是说,生物武器的“成本”只及核武器的八百分之一。
何况通过邮寄就可以扩散,比用飞机投掷原子弹要简便得多。只要把100公斤的炭疽菌孢子通过飞机、航弹、老鼠携带等方式释放、散播在一个大城市,三百万市民就会感染毙命。炭疽菌芽孢子又具有很强的生命力,可数十年不死,即使已经死亡多年的朽尸,也可成为新的传染源。
人们用这么一系列的“特性”,来“总结”生物武器的优越性:易行性、散发性、隐蔽性、突发性、多样性和欺骗性。当然,还应加上成本的“低廉性”。
正因为这样,生物武器被恐怖分子所“钟爱”,用来进行“生物恐怖”。于是,生物武器也因此获得一个形象的雅号,曰:“穷国原子弹”!
美国人记得,早在1998年,美国前国防部长科恩在电视台向广大百姓讲解炭疽热的威胁力时,手拿一个装了白糖的小口袋,那袋子看上去跟一顶普通帽子差不多。他说,如果这袋子里装的不是白糖,而是“白色粉末”炭疽菌孢子,一旦在空气中散发,那就足以“打倒”一个中等城市的居民!
可惜,那时候的美国人,“听不懂”国防部长科恩的话,不知道这“穷国原子弹”的厉害。因为炭疽病当时在美国早已绝迹,对于普通百姓来说,大都还没有听说过什么“炭疽病”。
在美国发生“9·11”恐怖事件之后,祸不单行,炭疽病的幽灵接踵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