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雪辰其实以前也不是没有想过要去夺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只是几番权衡下来却发现那样的日子根就不适合,他才不要过那样的日子。他倒更宁愿策马江湖,过他的快意人生的日子。也更宁愿驶一叶扁舟,随意的在湖上行驶。
“咳咳!”几声轻轻的咳嗽声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他连忙将窗户关上,挡尽了一屋子的风雪,夜之初似已醒来一会,睁大了一双眼睛看着他。
他见夜之初的眸子里比上一次醒来时又清明的多,他的嘴角微微一扬后微笑道:“吵到你呢?”
“没有。”夜之初伸了一个懒腰道:“只是一不小心听到了一些不该听的话。”
“那些话你想听便随便听去,反正我也从未想过要瞒你。”燕雪辰浅浅的道。
夜之初的眸光微暗,将目光别开他的眼睛道:“同是一胞兄弟,想法却差很多,你五哥在答应阿丽娜的婚事时,是不是也曾犹豫过?那一日为了救我将铁血卫尽数调回时,是否也曾感叹过那是天意?”
燕雪辰没料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在他的印象里,五哥对于皇位一直也不算极为热衷,只是近几年来他却知道五哥一直在筹谋。至于那个愿望在五哥的心里有多少强烈,他也不知道。而五哥对夜之初的感情,他却也知道一二,这一场不知道到底是谁在让谁的爱情角逐大戏,从一开始是没有人知道谁是赢家。
夜之初撑着欲从床上爬起来,试了两次都没有成功,燕雪辰走过去缓缓的将她抱起来道:“想要什么就对我说,你现在身子还弱着了!”
“我没有大事了。”夜之初浅浅的道:“一个人生病的时候,自己身体的状况是能感受得到的,虽然不能确定是否能真的大好,却也知道自己这一次是死不了。”
燕雪辰斥道:“胡说八道,日后不要再在我的面前提那个死字!”
夜之初看到他微微有些发怒的脸,心里不禁微微一暖,她浅笑道:“我已经死过一次了,早就知道死的痛苦了,那种感觉真的不想再尝到。”
燕雪辰愣了一下,一时不明白她的意思,她却又眨了眨眼道:“喂,燕雪辰你要不要那么小气啊,我肚子快饿扁了,也不给我准备一些吃的吗?”
燕雪辰一时反应不过来,夜之初又骂道:“真是个混球,老子现在还是病人,你用得着如此折磨我吗?”
燕雪辰终于回过神来,嘴角边绽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对她的骂词也不以为意,当下笑道:“我还是喜欢看你这副张狂的样子,夜之初,早些好起来吧,我现在亲自去替你准备好吃的!”
燕雪辰没有撒谎,真的替夜之初备了一大桌好吃的过来,谁知道才一备好就被绿影大骂了一顿:“小姐高烧刚退,又昏睡了两天,怎么能吃这些东西?现在还是先喝些粥暖暖胃吧!”
于是乎,夜之初只听闻着那些饭菜的香气,眼睁睁看着绿影将那些东西全部给端了出去,她知道绿影是为她好,可是看到绿影端着那些美食乐颠乐颠跑出去的样子就很不爽,再看到她自己碗里素淡的清粥就恨不得想哭鼻子。
靠,她本来就生病了,还要被人欺负,这个人世上还有天理吗?
天理总是有的,第二天燕雪辰便为她再次备上了一桌丰盛的饭菜,太医替夜之初检查完身体之后道:“仁王妃已经没有大碍了,只要再好好调养几日身子便会大好,状态好的话也许还能参加南王的婚宴。”
太医这一句话一出口,屋子里一片寂静,气氛还有些诡异。
太医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只得满屋子打量了一番,南王和仁王的关系之好所有宫里的人都知道,夜之初也是从南王府里出来的,关系应该不比寻常,再加上之前南王和仁王起出宫赈灾,关系更是好到极至,这中间有哪个环节不妥吗?
燕雪辰微微有些紧张的看着夜之初,却见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道:“嗯,不错!有劳太医了!”
她一说话满屋子诡异的气氛尽皆散去,太医忙匆匆告辞,拎起药箱不明所以的大步走了出去。
太医走过,燕雪辰定定看着夜之初,却惊奇的发现夜二小姐已经不知何时从床上爬起来,正在和一只鸡腿奋斗着。
他的心里不禁微微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这些事情终是要面对的,不管她最终的选择是什么,她终是需要选择的。
很快就到了南王的在婚之日,夜之初一大早就从床上爬了起来,她还有微微的咳嗽,感冒后遗症让她的头在高烧后的三天还在发晕。而她的心智却早已清楚的不得了,宫里一早就传来的鼓乐声更是敲在她的心尖上,她的眸光微微有些深远,独自坐在梳妆台前发呆。
燕雪辰轻轻拥着她道:“怎么这么早就起床呢?”
夜之初淡淡的道:“外面好热闹。”
“想去看看吗?”燕雪辰问道,眸子里却不由自主的有了一分紧张。
“嗯,想去看看。”夜之初单手拖着腮道:“我想看看五哥那样的男人穿上喜服该有如何的玉树临风。”
燕雪辰的身体微微一僵,夜之初又道:“他就是天生的衣架子,其实穿成什么样子都好看,只是他那么冷的一个人,穿上了那么一件大红的衣裳,实在是有几分诡异。只是不知道那鲜艳的红色能不能温暖的了他那颗冰冷的心?”
“五哥从来都不是一个冷漠的人。”燕雪辰淡淡的道:“在很久以前我就说过他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人,只是没有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