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在春只觉得有些头大,只是心里却又一直记挂着那件事情,她一直想找个机会向他问个明明白白,却一直没有寻到那样的机会,夜之初若是能替她寻到,那也不错。这番一想,她红着脸没有再去解释什么。
她的不解释,却让夜之初觉得这里面大有文章,她见常在春那副样子是断断再也问不出所以然来了,便和她随意闲扯了一会。
燕雨辰从军机处出来之后经过甘露殿时,见一众宫女太监抬着一张大床往里搬,他皱着眉头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他一出声,地上便跪了一地的人,为首一个宫女道:“回皇上的话,皇后娘娘说皇上近日失眠,却能在这张床上安睡,所以让奴婢将这床抬到甘露殿来给皇上用。”
燕雨辰有些无语,他之所以能在那张床上睡着,是因为那张床上有她的味道,可是她倒好,直接将床给抬了过来。
他寒着声道:“将床给朕抬回去!”
他的声音不怒而威,一众宫女太监吓的不轻,都知道在这宫里,皇上虽然很宠皇后娘娘,可是这皇宫却还是皇上的,一群人当即又将那张大床给抬了回去。
燕雨辰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见她用这样的法子拒绝了他,他也不能再去找她了,若是再去,只怕会惹她不开心,而今日里的事情原本就多,于是他又在御书房里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
因为夜之初心里对燕雨辰存下了几分算计,第二天倒在朝阳宫里等燕雨辰,可是他却破天荒的没有过来,她的眉头微微一皱,便让冬雪去打探情况,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之后,冬雪回来道:“今日里花左国使团来了,皇上现在正在大殿上召见他们。”
“花左国的使团?”夜之初愣了一下,这才想起那个疯了的阿丽娜,还有一直被燕雨辰软禁在皇宫里的乌萨克。
冬雪答道:“可不是吗?听说这一次花左国的使团带了无数的珠宝和美女过来,说是日后每年都向我风迎国朝供,以后朝朝代代都做我风迎国的附属国,他们这一次来是想要将乌萨克皇子换回国去。”
夜之初愣了一下,然后想起她那一日和燕雪辰一起进宫时看到乌萨克时所说的话,她的嘴角微微上扬,没料到那乌萨克王子还真的飞鸽传书给花左国的国王,如此一来倒变得有趣的紧。只是依着燕雨辰的性子,只怕越是如此燕雨辰越是不会轻易放走乌萨克,原因很简单,现在国库空虚,这白白送上门来的银子不要白不要,而燕雨辰初登基,需要花银子的地方还有很多,花左国送上的这笔银只怕是刚好派上用场。
果然,一切如夜之初所料,国宴结束了,燕雨辰并没有答应花左国使者的要求,只是回赏了一些瓷器和丝绸,并让他们将阿丽娜从以前的南王府里接了出来,告诉使者,阿丽娜自从到达风迎国后,就一直神志不清,许是和皇室犯冲,让使者将阿丽娜公主带回花左国,那使者没有法子,在和乌萨克见过面之后便带着阿丽娜回了国,说来也怪,阿丽娜回到花左国之后见到花左国王后陡然清醒,原本还存有一丝迷蒙的神志顿时也全部清醒。
花左国王见阿丽娜公主大好,心里虽然恨燕雨辰的所作所为,可乌萨克在燕雨辰的手中做人质,一时间也不敢轻举妄动,原本一直想寻找机会向风迎国发兵,只是风迎国在燕雨辰的治理下,一片国泰民安,国力一年比一年强,兵力也一年比一年强,他原本的伺机而动,反而变成了再也不敢轻举妄动。当然,这也是后话。
对夜之初而言,那些国家大事早就没有任何兴趣,由于他们这一群男人去折腾,对她而言,如何让燕雨辰接受常在春是最重要的事情。她闲下来的时候,也已将一切布置妥当。
这一日燕雨辰下过早朝之后到她的朝阳殿来小坐,她正坐在窗边绣着花,燕雨辰见她的动作娴静优雅,很有几分大家闺秀的样子,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用静如处子,动如脱兔来形容她当真是再合适不过。
只是当他走近之后看到她绣的东西时,他的嘴角就忍不住直抽,她一回头看到他的模样时微笑道:“怎么,我这只鸳鸯绣的好看吗?”
燕雨辰的嘴角抽得更加厉害了,他忍不住问道:“这是鸳鸯?”
夜之初理直气壮的道:“有嘴有翅膀有爪子,哪里不像鸳鸯?”
站在一旁看了看半天没看出所以然来的绿影却赞道:“小姐,你好厉害啊,这一次绣得这个东西我已能找得到哪里是嘴巴,哪里是翅膀,哪里是爪子了!比上次端午节你绣的那砣屎强多了!”
“滚!”夜之初赏了她一记暴栗道:“都说了那是蛇!”
绿影委屈的扁了扁嘴,燕雨辰听到她的话憋笑憋成了内伤,强忍住笑意后他缓缓的道:“嗯,这只鸳鸯绣得不错。”
这一次轮到绿影憋笑了,她实在是忍不住,夸人有这样夸的吗?
夜之初却轻哼了一声道:“还是皇上识货,不过我这里还有一批上等的刺绣,皇上要不要看看?”
燕雨辰摸了摸鼻子,想要拒绝已经来不及了,夜之初已经挺着微微有些突出来的肚子站起来从旁边的架子上拉下了一个绣帕道:“这个怎么样?”
燕雨辰见那方绣帕绣的是节青翠的竹子,虽然那竹子绣的不怎么样,却还认得出来是根竹子,于是他毫不吝啬的赞道:“这竹子和绣的真好。”
夜之初满脸发光的问道:“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