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无戏言。”燕雨辰淡淡的道。
夜之初又问道:“皇上喜欢吗?”
“我非常喜欢!”燕雨辰微笑着答道:“你打算送给我吗?”
夜之初浅笑道:“知我者皇上也,上次我见皇上用的绣帕旧了,于是便想着送皇上一块,为了绣这根竹子,我可是忙了一个下午。”请注意用词,是她忙了一个下午,而不是她绣了一个下午。
燕雨辰的眼里满是暖意道:“你现在有孕在身,切不可太过操劳。”
“多谢皇上关心,有常姑娘陪着我,我不会有事的。春春,你说是不是?”夜之初浅浅一笑道。
燕雨辰只觉得心里从来没有如此开心过,只觉得这一件手工差到极至的绣帕是他收到过的最好的礼物。她住进皇宫里也有两个多月了,整日里在皇宫里东折腾西折腾,几乎没有太多安宁的时候,对他也一直冷冷淡淡,他虽然在她的眼里没有再看到恨意,却一直都看到介备,她此时能亲手为他做礼物,他又岂能不开心?
常在春微微一笑道:“娘娘的身子已比之前好了许多,如今已怀胎四个月了,胎已经稳了,只要平时注意一下营养,定会生下一个健康可爱的皇子。”
燕雨辰的嘴角微微一扬道:“如此甚好!有你照顾之初再好不过了,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说。”
夜之初的眼睛微微眨了一下后道:“皇上可是想赏常姑娘?”
燕雨辰淡淡的道:“有功自然是要赏的,不知道常大夫想要什么?”
常在春愣了一下后道:“民女在宫里陪着皇后娘娘就已经很开心了,再不敢奢求其它的赏赐。”
夜之初皱着眉头道:“有什么不敢奢求的,我一早就想赏你一些东西了,只是我是个穷光蛋,根本就没有什么好赏给你的,这样吧,皇上借样东西给我赏了常姑娘吧!”
燕雨辰的有些狐疑的看着夜之初,却见她将手伸到他的身边道:“可否将皇上平日里常带的那块玉佩借我一观?”
燕雨辰已然查觉到了她的意思,当下眸光一沉,冷着声道:“不要胡闹,朕的贴身之物又如何能够随意送人?”他平日里在夜之初的面前从来都不会自称为朕,这是他第一次在夜之初的面前摆出了皇帝的威仪。
夜之初知他有些恼火,却也并不惧他,当即嘻嘻一笑道:“皇上已经收下了常姑娘亲手绣的丝帕,若不送个回礼似乎说不过去吧!”
燕雨辰的眸子又冷了三分,他寒着声道:“这方丝帕不是你绣的吗?怎么会是常姑娘绣的?”
夜之初皱着眉头道:“我什么时候说是我绣的呢?”
“你不是说你为了绣这方丝帕忙活了一下午吗?”燕雨辰反问,却全然没有看到常在春的脸色已变得有些苍白。
“是啊,我是忙活了一个下午在指导常姑娘绣丝帕啊!”夜之初说的理直气壮的道:“我虽然学了几年的刺绣,可是水平却实在是不怎么样,也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倒是常姑娘对刺绣之事极有造诣,我才教了她一个下午,她就已经全部学会了,绣得比我还要好上几分。”
燕雨辰冷冷的看着她,心里才升起来的的暖意便已消失的干干净净了,他轻哼一声道:“绣帕还你!”
“方才整个宫里的都听到皇上说收下这块丝帕了,现在还回来就是想食言?”夜之初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后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皇上常说君无戏言,难道是想欺负我们是女子吗?”
原方绣帕刹那间在燕雨辰的手里已变成了烫手山芋,还回去就是言而无信,可是若是收下来便是承认了他对常在春有意,他的嘴角染上一抹冷笑,将那块绣帕递给身后的太监道:“这块绣帕朕赏给你了。”
夜之初早就料到他有这么一着,便微微一笑的道:“皇上这样做实在太过无礼了些,谁不知道女子第一次绣出来的东西若是送给了男子,那便是告诉那男子她对他有意,而那个男子若是接受了那个女子的绣品的话,便是接受了她的人,皇上此是不但不将东西反赠给常姑娘,反而要将她的绣帕转赠于人,就不怕被天下人笑话皇上是个无德之人吗?”
那太监一听到夜之初的话忙跪到在地道:“皇上,你还是随便赏奴才一点其它的东西吧!这绣帕奴才可不敢收啊!”
燕雨辰冷笑,顿时知道今日里被她摆了一道,他的眸光转深,轻轻的叹了口气道:“罢了,既然如此,朕便收下这块丝帕了。”说罢,他又从怀里随手拿出了一块玉佩塞到常在春的手里道:“常大夫日后不用再给朕绣绣帕了。”
常在春见他的眸子里寒意深重,再听到他方才夜之初的对话,她只觉得她已成了一个笑话,她狠狠的咬着唇,眸子里已有了一层泪光,并没有伸手去接他手中的玉佩。
夜之初轻哼了一声,一把将玉佩接了过来,然后淡淡的道:“既然皇上东西都已经赏了,那就是接受了常姑娘了,我这段日子呆在宫里实在是无聊的紧,多一个妹妹陪着我当真是太好了!”
燕雨辰微微一愣,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她设下这么一个圈套让他钻了进来,原来不就是将常在春塞给他罢了,他一时间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想法,只淡淡的道:“这个由皇后来决定吧!朕有要务缠身,摆驾!”说罢,一拂袖便大步走了出去。
他才一走出去,常在春的泪水便掉了下来,她抽泣着道:“之初,你这一次可害惨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