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何处是他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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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放飞舟山

小暑之后。清晨醒来都并不凉爽,窗外各类人工噪声此起彼伏,于是,分外怀念在舟山的清晨,海风劲吹、天空浩荡,原来,我还是喜欢做一个岛民的。

搭渡船前往舟山本岛时,看到了海上落日,橙红如腌鸡蛋黄,渐渐隐没在两座小岛间,有宁静飘渺之美。有一只海鸟追着船飞翔,有节奏地扇翅膀、滑翔、扇翅膀、滑翔,竟飞快地越过大船潇洒而去了。东海海水浑浊不见底,想是长江泥沙沉淀而来,衬托之下天空也不是那么蓝,一改我对蓝天碧海的经验之想。

从鸭蛋山码头上岛,行驶约四十分钟才到达南沙。依然是村民开发的景区,依然是条件简朴的住处,依然是漫天要价的海鲜,然而,奔波、炎热与不适,在面对大海的刹那都变得微不足道,比起江南小镇的幽深,我更喜欢海面的开阔,每每在城市高楼间日积月累的积郁心情,得以在长空万里之下舒展,这便是大自然对我们的馈赠。

第一次尝试了海上自行车,骑过波浪之后可以任车子在海面漂浮,感觉惬意。不过,掉头上岸着实费了番气力,才发现倒骑会更加省力。还有动力十足的海上摩托艇,迎着风将速度加到最大,海水咸咸地扑面而来,头发飞起来,很拉风啊。

当夜色降临,海风越来越强,将细沙扬起,迎风而立会感到呼吸不畅,但此时,星星们升起来了!很清晰的,夏日大三角:天津四、织女、牛郎,沿着过去是人马座、天蝎座的星宿二,另一边大熊星座的北斗七星、沿着过去是大角星,可惜,每一方位都没能确定天秤的位置,我的天秤,太微弱了……

舟山有一千三百九十个大小岛屿,除却本岛,比较大的西有普陀山和桃花岛,北有岱山,东有东极,希望有机会慢慢走完。

还有定海小沙镇陈家村的三毛祖居,这一回,又半途而废了。不过,十九年前的春天,她也是从鸭蛋山码头上岸的,那一年,伊人四十六岁,离生命的尽头不足两年而已。这里,不过是她走马观花、匆匆行过的客栈罢了,虽然她不肯承认。少年人读三毛,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隔着岁月,我觉得她那一份用尽生命拼却的浪漫其实是有毒的,平常人模仿起来无益,少年人不具备批判的眼光。因为,天马行空、浪迹天涯,那其实,都不是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