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妙言心中鼓声大作,上海滩发生的一切是否应当告诉他?以当前局势分析,离景会以方庆生的身份出现,显然是他的另一步棋,不容置疑,事情走到这一步,并没有结束,所以……不能说。
呵呵干笑一嗓,开始打起哈哈:“那个,上海太闷了,出来走走。”
离景眉眼清浅,雅笑不语,那神情似是:“你掰啊。”
林妙言一哽,撑起献媚的笑嫣:“我想你了,所以跑过来瞅瞅。”
离景且只是笑,眼神很是慵懒。仿如:“你再掰啊。”
林妙言偏不信这个邪,当即又诌来一个:“那个,上海的日子不好过,你们不在家,朱萌萌就欺负我,他们两个要是在家了,你不担心?”
离景风轻云淡的神色退去,这次林妙言算挑正了他的软肋,一阵抽搐似的心绞痛。酸唇扁扁:“再回上海,我们搬出离家大院。”***愉,她的发髻微松,并不散开,两鬓的散发纷纷垂下来,他无限爱怜地捋着,好似一语叹息:“你的光华为何会这么盛,我从来没有怕过什么,却怕别的男人觊觎你的美色。”
林妙言慢热的沦陷在前一个话题里还没回过神,抬起头一脸狐疑的看着他:“搬出离家大院我们去哪儿住啊?”
离景抿唇笑笑,眉宇间闪烁着雅致的光晕。
“你一想我都能从上海跑到南京来,就这股毅力还不够陪我睡大马路,同甘共苦吗?”
林妙言知道他是说笑,所以并不理他,低头默了半晌,微微抬起眼皮:“离景?”
“恩?”他眼眸低垂着看她。
女人神色刹时温吞:“我……我把你给卖出去了?所以那个跟你同甘共苦的人只能是蓝媚了。”忽然怯懦,不敢看他。
离景眸光一收,捧起她的脸,与她的眼睛对视,气息很浩瀚,声音却很轻微:“我想知道是你的心里本就愿意将我让出,还是另有原因?”
林妙言想要退缩,他不许。
她索性闭上眼睛不看他,蓝媚泪意连连的容颜闪过她的脑海,她年少的时候就爱他,从一张剪影开始,当他还是一个白雪翠竹的少年郎。她与他有灭族之恨,但依旧捆绑不住她情意的绵延,蓝媚让她将他让度给她,无疑就是要与他勾消前尘旧恨。
林妙言的心直直地往下坠去,心底深处漫卷起寒意来。
离景在她长久的沉默里手突然一点点冷起来,直到麻痹得再捧不住她的脸,松松放开。
“离景。”
“恩?”他闭着眼睛,好像又要睡过去。
她拉开他交叉在胸前的手,一把攥过,漫不经心的在手中把玩,他的手指白析修长,不像杀手的手。
“要搬去的房子大么?和离家大院比起来怎么样?”
离景收回手,再度恢复先前的动作,意兴阑珊的自鼻子里哼哼出一嗓:“怎么?给了男人还要帮她审视洞房?”
林妙言粘粘的再把手贴过去,再拉过来,这回是贴在微隆的小腹上。
“我们的孩子要是出生了,我希望能有个大房子,这样他就可以自由的奔跑,这样多好啊。”
离景倏地睁开眼睛,微眯的眼睛里满是热闹的颜色。
“你什么意思?”
林妙言定定的瞧着他的眼睛,形色淡定:“蓝媚很爱你,她愿意为你做很多事情,而且她的身心都是一并交给你了不是么,所以最该得到你的爱。”眼见他眸中的光点暗去,她神色一转,翩然一笑调皮道:“可是,我有了你的孩子,你搞大了我的肚子,最应该对我负责才是,你要好好照顾我和孩子才叫有良心。”
是啊,她抢夺了蓝媚的幸福,可她也毕竟是一个女人,嫁给一个男人,有了他的孩子,在他的细心喝护下于是就想到了尘埃落定。那一世她的幸福已经被自己最好的朋友拿去,这一世她想自私一点,自私的幸福一次,不止是漫无边际的企及。
离景不由自主的微笑起来,那笑像逐渐扩大的涟漪,爽朗的笑声穿透整个房间,激荡着林妙言的耳膜。
伸出手将她揽进怀里,手指抚上她的唇。急促地呼吸着,笑逐颜开的调侃:“你就爱拿孩子来威胁我。”
林妙言怒目相向:“你不喜欢孩子?”
离景将脸凑了过来,一边贴上一边答腔:“不喜欢!不过和你生的孩子我就喜欢,像爱你一样爱他。由其想到我们俩个把他制造出来的过程就不能不喜欢。”她腹中的孩子是自己与她爱的结晶,流着他与她共同的血液,他又怎么抗拒得了。
吻已经落了下来,浓烈灼热,她的唇齿漫满他的气息。
他露骨的话让林妙言窘迫得双颊泛起潮红,呼吸紊乱的掰开他的手,逃离他的制控,煞有介事:“可是我拿了人家蓝媚的上等珠宝,而且还把她给了风倾的老板。”
离景敛了笑容,但依旧能看出开心的神色。
“交易你自己丈夫的买卖,你下手倒是怪快的。以后要再有这等事我绝不轻饶你。”男子将女子揽在怀里宠溺的恐吓。
林妙言站在风倾夜总会门口翘首以待,离景据说与老板有事商谈,顺道结束她为期两日不满的歌女生涯。怕是南京城从此就会有传言曰:“那个只一夜就已红极南京城的如花,凭着傲人的绝学姿色被人包养了。”
离景从夜总会出来时,林妙言正yy得出神,一片黑影投射过来了不免吓了一跳,抬起头对上离景,又缓缓的笑开,那笑映着暖日看得离景一片心旷神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