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婚宠:嫁入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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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下车。”

林妙言茫然;“景,为什么不回离家大院?到这里来做……”话只说了一半,就被离景一把抱住,那样紧。紧到揉进骨髓一般。林妙言的鼻息环绕着他清爽的淡香,他把头埋进她的脖颈,声线奈何缓缓:“我该把你怎么办?怎么办……”她想抬起头看他,却被他抱得太紧,动不了半分。眼前只有风起徜徉不停的江面,由于刚刚下过雨,天地之间被白茫茫的水汽笼罩,她的鼻子一酸,也泛起白茫的雾气,整个世界到底苍茫一片。

吸了吸鼻子只是轻轻的点头:“我真的再也不闯祸了,真的。离景,我有好多曾经没说过的话要对你说……”

离景急迫的“嗯”了一声,又像是一声闷哼,接着一直埋在她身上,那样安静。

林妙言看不到他的任何情绪。却又听他缓缓说:“林妙言,我是那样爱你!”声音轻缓,但字字句句说得十分清析。

林妙言还是疯狂的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在渐渐的凉下去,不知是不是腾起的雾气打湿眼睛的缘故,泪水没有节制的淌下来,打在离景的风衣面料上。沾了泪水的肩头黑得冷漠消沉。

离景亲吻她的脖颈,唇齿微凉,须臾,忽然微微笑起来:“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是爱上了我?还是只是习惯上的一种尘埃落定?我还从没听你说过你爱我……”哪怕一个字,她把心思永远严实的包裹起来,他看不到,也读不懂。

这一个“爱”字,又好像是等了很久。

这一声淡然的嗔怪,好似震醒了林妙言的前世今生,像轰隆隆奔腾的怒马,那样急旋的涌进脑海,她怎么会不爱?那一世她爱陆仁爱到入骨,这一生她爱离景爱到噬血,可是这样刻骨铭心的爱意她何曾吞露过支言片语?她从不说爱,也不说喜欢,越是在乎的东西越要死死的封存心底,只怕某一天被伤害了,还要赤血淋淋的让别人看到变得雪上加霜。那一世她亲眼看到母亲深爱着父亲直至成伤,有生之年的大把个年头都要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和别的女人成双入对。然而那样浓厚深沉的空守着一个人的爱意有谁可去赞扬称颂过?只有不休不绵的讨论和哂笑。当母亲夜晚低泣的旋律在心底刻下光盘反复回放的那一刻,她就决定,越是爱的,却要伪装得淡然洒脱,只怕以后失去了,会让自己变得更为不堪。于是六年间她为陆仁做过什么?从没像他一样抑制不住思念去学校看过他,没给他主动打过一次电话,甚至短信也很少发,说不记得他们相识的日子是在十一月六号的北京,说总是忘记他到底喜欢喝绿茶还是可乐,说……诚然这一世她对离景又做过什么?望着他出尘的光茫将自己永远小心的保护在暖光下,没有说过感动,也没有说过喜欢,甚至思念如斯亦不吐半句想念,她习惯了,习惯了了然,也习惯了伪装,陆仁说过她太过了然,开玩笑时说她理智得像个杀手,刃锋针芒。其实自己只是懦弱,是不够勇敢,永远心存会受到伤害的希冀,所以便当真成了一个杀手,扼杀刺痛别人给的温暖和爱意,直到对方的心里血肉模糊。

“离景,我……我是爱你的,前世今生我就只爱过你这么一个男人……”

“呜咽”一声长长的汽笛透过江上的水雾隐约传来,哗哗的江水开始翻滚奏鸣,天色暗远,看不见滔滔花白的浪花,却仿如弥漫了双眸影影绰绰。林妙言的身子微微一震,脖颈一道湿润暖流隐隐若流水顺着她光滑的脖颈一路蜿蜒淌进胸口,淌过心脏的位置,疼痛窒息。先前喷吹到肌肤上的那点灼热气息,这一刻静冷得像梦,随着离景全部积压下来的重量,残忍地醒来。

林妙言摇了摇头,痴傻一般呵呵的笑:“离景,你骗我对不对?你怎么会死?”这样半婉转调笑的口吻还是没能遮掩住真实的心痛,身上的重量无法支撑,双双的就要跌倒,被离风飞奔过来的身形一把支住,离景的头仰枕到离风的肩上,有奄奄的光打上去,那张俊颜还带着笑意,嘴角那道鲜红的痕迹竟然如此妖娆醒目,这个男人美艳得像个妖孽。林妙言定定的看着他,双手捂上呜呜发声的唇齿,堪比江上呜咽的船鸣声。潮水早已没过心底的海岸线,挣扎而无助。

“离风,你告诉我,离景不会死对不对?他只是睡着了?”她的声音嗡嗡的在离风的耳畔响起,曾经他也以为他不会死,二十几年从没离得这般近过,却丝毫没感觉到他暖暖的气息。离景眼角滑下的那滴泪,一辈子成了他这个当哥哥心里的暗伤。

疼惜不已。

离风袖口下的手在一点点收紧,仿佛能听到骨头的碎裂声。

“所有伤害他的人都会下去给他陪葬,我会加陪的为他讨回一切,只多不少。”一双血眸像变身的噬血狂魔,执了癫狂的勃怒。

二十几年的兄弟情份这一刻跨过万水千山,跨过几千个独自争战的日日夜夜,这一刻终于沉淀整合成离家一条清澈坚韧的血脉。

林妙言蹲在到地上,终于痛哭爆出心中的痛念,悔念。头埋进双膝,眼泪砸向沙滩,呜咽呜咽的像在悲摧鸣唱:“他没听到……终是没听到我爱他……”

“呜……呜……你知道吗,我爱了他两世,每一世都好疼好辛苦……”

“我从遥远的二十一世纪来到这里找他,他……却又把我扔在这里离开了……”

“你知道吗?那一世他不爱我了,他有了赵苏末……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