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婚宠:嫁入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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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成为遥远民国里一句永远隽刻的诺言。

三尺黄土,彼岸花开,当繁花开满一树,恰是夕阳余辉暮霭时,谁还是谁的那场醉月花红?

2010年,北京,某夜,某条夜色喧哗的街上。

嘈杂声中,只有那段过往和熟悉入骨的霓虹。往昔,抬头闭眼间林妙言就站在这片霓虹里,和陆仁的爱擦肩而过,如斯残忍。

如今那段不堪过往再度侵袭脑海,再回首,已隔了两世的沧桑苦长。

林妙言左右张望着,心中何其茫然。前一秒还身处民国,在离家大院的花园里和离风聊天,他说要去给她买吃的东西,他说让她好好听奶妈的话。而她,就在前一瞬想起了离景,想起所有……忽然觉得那样疲惫,只想要沉沉的睡去……

眼泪漫无边际的流下来,冷风一吹,簌簌的散出刺痛的凉气。抬起头看天,这个城市的夜晚即使没有星星仍旧很明亮。城市的灯光将昏黑的夜幕一道道割裂开来,像色彩斑斓的彩虹,原来,这个陌生而熟悉的城市这样美丽。

林妙言忽然想起第一次离开上海时的赵苏末,那时她是蓝媚,她是夜媚。整个空间不安迷幻的在眼前晃动着,她说如果可以回来,她希望能回到这晚都市喧嚣的霓虹灯下,然后,一个男人对她说:“妙言,和我在一起吧。”他手上的戒指再刺痛不了她的心。

时间果然就回到这个夜幕四合的冬季,站在街头忽觉遥远而奇妙。前面还是那家生意不好不坏的冰激凌店,左侧有一家花店,记忆中上等的玫瑰永远大束大束的绽放着。侧首,微笑,果然还在。右侧是一家小型的门面超市,没有什么特别,只是陆仁曾经买烟时店中的老板娘说他帅得像个明星,从画报上下来的一样。然后他痞气的敲她的头,一张俊颜煞有介事:“看吧,别人都比你实货,你啊,捡到大便宜了还不自知。”背后,是一条长长的街,长得像没有尽头一样,由其在这样灯光辉煌的晚上,更是眩目得一片姹紫嫣红。而林妙言也一度以为那条街是没有尽头的,仿佛一直走下去,就会慢慢变老。那里有她最初的幸福……有朝一日陆仁背着她,一直走到天涯海角,一直到世界的尽头……

慢慢回转身型,灯光依旧,那样遥远的天际,果然是看不到尽头的。林妙言鼻子微酸,眼泪大滴大滴的砸下来,她觉得自己并不是在哭,只是眼泪不由自主的掉下来。

回来了又怎样?想要的读白仍旧空白,想要的场景依旧独幕……

女子蹲下身子,紧紧抱住自己,手掌移到腹部,那里一如往昔的平坦,却已然有了微小的生命。以为时空将她拖到另一个狭缝,这样撕心裂肺的彷徨和无助就已过去,不用再面对的时候。一切,原地不动的又回来了。

盈盈的悲泣压抑着寞落的心痛从喉咙里悲鸣溢出,勇敢,坚强,乐观,都抵不过这种铺天盖地的失落和空荡。

娇小的身型只灯光下一点,微微颤抖抽搐着,像只绝望的小兽。

有人一直站在另一端的霓虹下静静的注视着,叹了口气,终于不忍。走过来,蹲下身环住她,永远都这样娇小,六年过去了也不见长了几两肉。每次缩进他的怀里,就只这么一点。

男子叹了口气,有点无奈:“不是很强捍么?哭成这样算怎么回事?让别人还怎么走。”

林妙言倏地停止哭泣,这样狭小的空间里,清爽的气息反反复复在鼻息萦绕两世之久,这一切却不真实得像在作梦,她不敢回头,不敢哭泣,怕梦的宿命太浅薄,稍微有丝声响就会残酷的醒来,她的心里是这样惶恐不安。

男子见她倔强的低着头不肯转身,圈得更紧,又哄:“宝贝,是我不好,不该拿结婚吓你,把你一个人丢下。以为和一个女人搞点绯闻吓吓你,你就能主动消除我爱的惶恐的,没想到这个女人扭成这样,真当自己属牛的啊,搬出假结婚的戏码了,你仍旧了然的祝我幸福。算怎么回事啊。”抬起手轻推了一下她的头,有些气恼的训斥:“什么样的女人啊?能这么没心没肺,自己的男人都快跟人家跑了,自己隐泣着疼死也不说留一下。这事能大方吗?就说你脑子里有些问题还不愿意听。不给你男人个台阶下,让我怎么厚着脸皮回来啊。今晚这不都是被你逼的么?把自己的情感包裹的那样严实。课文学傻了吧,真以为自己是套子里的人呢。”见怀里人咬着唇呜呜的哭起来了,皱着眉有点揪心:“宝贝,别哭了,还不是秦风和莫小久出的叟主意,本来我是死活不愿意来着,是莫小久那长舌妇自作主张跑出跟你闲扯八扯的,我一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那对狗男女不让我见你,你以为我好受啊,都快疯了,想成神精病了。”一边说一边搬动她的身体:“不信你看看,我是不是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了。”

林妙言哭得双眸通红,心还在巨大的喜悦里微微颤抖,她觉得一切已经不再重要了,早在离景从她的生命里退出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学会爱与被爱。狠狠的吸了吸鼻子,破涕为笑,手指轻轻勾画他的轮廓,他还是他,还是那样俊美如斯,精工细雕。

“离景,呜……离景……我爱你,想你想得心疼……”

男子抽出女子按向她胸口的手,咧着嘴懊恼的嚎嚎叫起来:“说谁呢,喊哪个野男人的名字呢?林妙言,咱不带这样伤人的,你是不是觉得我陆仁特好耍啊,耍我特有意思啊?”起身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