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女人在他心里显然是特别的,三年就谈这一个,还不远千里的上赶着来看她。严重违反了陆仁周遭女人的更换周期不说,就只这股子热情就绝对有问题。
我知道,他沦陷了。
这三年他到我眼皮子底下了吱也不吱会一声,不是忘记我在这里,也不是留连花丛忘记与我联系。而是他陆仁占有欲太强,对这个女人珍爱得太过小心意意,所以要把她小心的呵护私藏起来,不让别的男人有机会觊觎窥探,比如说我。
听陆仁阐述完他的变爱史,我笑得有点开心,故意开他玩笑:“我手下好女人也大把大把的,要不要换一下感受感受?”
陆仁有点恼,那语气少有的正经:“你小子说的那叫人话吗?这个是要娶回来做老婆的,给座江山也不换。”
我肺腑之中抑制不住的哈哈大笑:“那你不好生藏起来,跟我说个什么劲啊。三年都藏下来了,这会儿憋不住了?”
就猜出他一定有事求我,果然呢。
陆仁的声音停顿了几秒,肯定是在点烟,就耐心的等了他几秒,再启音就是有那么点沉重:“有女朋友没?求你帮个忙成不。”
“你见我什么时候没有过女朋友啊,什么事你说吧。”
陆仁在那边了然的讪笑一声:“是啊,忘记你的本性了,把你想得有点善良。换个问法,有爱上的女人吗?”
我有些不耐烦,这小子正问下怀,我的心如何凉薄他又不是不知道,长这么大何时对女人瞧上眼过。心压根就没暖过。
于是板了脸反问他:“我有没有你不知道啊?快说,不说就挂了,你就继续当没联系上过我。”
陆仁那边急了:“别啊,瞧你那样,三年不见脾气还长了。追个叫莫小久的女人呗,我媳妇的好朋友兼室友,总觉得对我的感觉有那么点不对头。我的身心可是很忠于我媳妇的。怕她那个朋友万一哪天感情流大发了,伤着谁都不好是不。”
我哂笑:“你的魅力惹祸了,让我来替你收场么?我也保留感情等着忠于我媳妇呢。”
陆仁不屑:“行了,你不素称你们学校第一美男子么,我在你们学校那会儿耳边绕得全是你的大名,就差那些小女人有朝一日按耐不住对你的思念把你给强了。”
“陆仁,帮你就帮你,别说得那么恶心成不。不就追一个人么,不过你女人的朋友应该和你媳妇天天一起吧,没准你媳妇就看上我了呢。”
那次陆仁真火了,还勒令我不准动一点歪斜心思,否则就绝交带屠城。说他女人倾国倾城人见人爱的,还不准我把有计谋的追莫小久事说出去。
果然,就成了一辈子的密秘。
还记得我和莫小久结婚那天陆仁绝色脸孔里透出的歉意,冲我要了一根烟倚到柱子上,看那神情是想说点抱歉之类的酸话,俨然没说过,业务明显不熟练。一根烟没抽,捻碎了,又要一根,就那样半垂着头一根一根的捻,那动作有点机械,直到再伸出手要,我实在就有些忍无可忍了:“陆仁,你有完没完?我这一盒苏烟—铂晶还没抽呢,都被你给捻巴碎了,你成心的吧?”
陆仁才晃然回过神来,没用惯用的玩世不恭的口吻接招,少有的忠厚诚肯:“娶莫小久不是真心的吧?那个,对不起了。”
我也一并倚到柱子上,靠着他,然后另行开了一盒苏烟—铂晶自己也开始捻,脑子在这样大喜的日子里却有点白,不是空白的那种,像有雾或纱罩上了,什么也看不清楚。于是心有点麻:“没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莫小久那样的女人挺好。反正对任何女人对我来说也没有多少感觉,将来又是一定要找个人结的。所以这样就挺好。”说完这话的时候忽然脑子里闪现一点明亮,那样亮,像黑幕里唯一的一点星辰,又像一个人的晶亮眼眸,只是看着都有点写意有点醉心。
挂了陆仁的电话,我心里好奇,该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啊,竟然能死死的敛了他陆仁的锋芒收了陆仁的骨头。修为极高的女人吧?这种女人城府大抵也低不了。诚然也不是我秦风喜欢的。
可是,当真见了,我发觉自己错得离谱。那个女人,分明……就有些迷糊。除了那双如水明眸看着古灵精怪以外,全身透着一股优雅的懒散,我竟看得有点呆有点直。然后忽然笑了,想想也是,能征服陆仁的女人就该是这样。
那时虽然身边的女人没断过,可是也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主动追求一个女人。不想拖拖拉拉搞得太持久,觉得太累心就没意思了。所以干脆问了莫小久的班级,趁她有课的时候就直接去了。我平日在学校里活得还算封闭低调,课也很少上,大多时候在宿命或干脆出去。不喜欢被大堆女人目光扫视的感觉,会让自己参透女人的肤浅,心里也变更加凉薄下三分。
那天去教室找莫小久的时候还是引发了不小的躁动。当时去得有些早了,倚在走廊的墙上等。想抽烟,下课铃就响了,教室里涌出一些人,纷纷拿目光打量我,一根烟收起来心里忽然就有些烦了。立起身子叫住一个男生:“叫一下你们班的莫小久。”
那个男生怔了一下,同时出来的几个女生也不动了,纷纷站在门边瞪大眼睛等着看好戏一样。
我又重复了一遍:“叫一下你班莫小久。”当时已经决定,这一次说完了再见不到人,陆仁这忙算彻底不帮了。
那个男生回过神,叫了一声“秦学长”然后转过头冲着教室里叫:“莫小久,秦学长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