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想做好孩子:《哈利·波特》作者的魔法启蒙读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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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想做好孩子(3)

我们从未做过木筏,谁都没做过。不过做木筏的方法书上讲得很清楚,所以,我们知道该干些什么。

我们发现一些小木桶挂在菜园的围栏上,眼下似乎没人需要这些桶来做任何事情,于是我们把桶拿了过来。丹尼有一箱工具,是上次过生日时有人送给他的礼物。都是些没用的东西,不过那把手钻倒不错,于是我们就在木桶边上钻上眼,用绳子固定在那扇旧门的四个角下面。这花了我们很长时间。吃午饭时,阿尔伯特的叔叔询问了一下我们在玩什么。我们回答说是个秘密,而且不是什么错事,你明白我们是想在弥补迪克的错误前少说些话。房子正对着果园的那边没有窗户。

我们最后把木筏推下水时,下午的阳光正照耀着果园里的青草。随着最后一下猛推,它漂出了我们能够得着的范围。不过奥斯瓦尔德趟水把它拖了回来,他可不怕什么虫子。可要是他知道沟底有其他东西的话,他就会穿上靴子了。其他人也都会这么做,特别是多拉,你会看到的。

终于,勇敢的木筏破浪前进了。我们站了上去,但是不能全都上去,因为要是超过四个人上去,水就要漫到膝盖了,我们担心要是超载的话,它可能会翻沉。

戴西和丹尼不想到木筏上来,谁让他们是白鼠呢,这样也好。赫·沃因为湿透过一次,所以也不太想上来。爱丽斯答应把最好的画笔给诺埃尔,如果他同意放弃不去的话,因为我们很清楚这次航行充满了神秘的危险。不过,在牛奶场的窗户下面等待我们的真正危险却是我们连想都没想到的。

于是我们四个年龄大一些的孩子非常小心地上了木筏。即便如此,我们每动一下,水就“刷”地漫上木筏,淹没了我们的脚。不过我还得说这是个相当不错的木筏。

迪克是船长,因为这是他的冒险。果园再过去的地方,有一个蛇麻草园,我们从那里找了些蛇麻秆,用来撑木筏。我们让女孩子们站到中间,相互抓住,以保持稳定。然后我们给这勇敢的船命名,叫它“理查德”,这是迪克的名字,也是那位了不起的海军上将的名字,在丁尼生的诗歌中,他好喝酒,在“复仇之战”后死去。

此时岸上的人挥舞着潮乎乎的手绢作依依告别状,因为在穿上袜子吃中饭时我们用手绢擦干了腿和脚,那条尊贵的船缓缓而又庄严地驶离岸边,骑着波浪,仿佛浪花是它与生俱来的一部分。

我们用蛇麻秆让它前进,也用同样的方法让它保持平稳,但无法让它始终都保持足够的平稳,也不能一直让它处在风眼里,也就是说,它到处乱撞,有一次,它的一角撞到了谷仓的墙上,全体船员都不得不赶快坐下来,以免翻下小船,掉进水坟墓里去。不用说,波浪也冲上了甲板,等到我们又站起来的时候,大家都说下午茶之前必须把全身衣服都换了。

但是我们毫不畏惧地奋勇前进。最后,漂亮的小木筏进港了,就在牛奶场窗户的下面,奶锅静悄悄地侧立在那,正是因为它,我们才吃尽了苦头。

两个女孩子原本应当等待船长下命令,但她们没这样做,而是叫了一声:“啊,它在这儿!”然后就伸出手去抓它。任何当过海军的人都会明白,木筏当然是翻了。有一会儿工夫,感觉就像站在房顶上,接下来,船就直竖起来,把全体船员都抛进了黑水中。

我们男孩子都会游泳。奥斯瓦尔德曾经三次横渡拉迪维尔游泳池里的浅水区,迪克和他水平相当。但那时我们没想到这个,不过当然,要是水深的话,我们应该想到。

奥斯瓦尔德把眼里的泥水弄出去,一睁眼,就看到了吓人的一幕。

迪克正站着,漆黑的水没到了他的肩膀。木筏已经正了过来,正缓缓地向房子正面那座桥飘去。多拉和爱丽斯正从深水里站起来,头发粘在脸上——像拉丁文诗里的维纳斯。

传来巨大的扑通声,此外还有一个女人的声音,她从牛奶场的窗户里向外看,尖叫道——

“哎呀,这些孩子们!”

那是帕蒂格鲁太太。她马上消失了,我们很遗憾在这样处境中,她可以赶在我们之前到阿尔伯特的叔叔那里去告状。不过过后,我们不那么遗憾了。

我们还没来得及对绝望的处境说些什么,多拉就在水里摇晃了一下,突然尖叫起来:“啊,我的脚!是鲨鱼!肯定是——要么就是鳄鱼!”

岸上的其他人能听到她的尖叫声,不过无法清楚地看到我们。他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诺埃尔过后告诉我说他绝不会在乎那只画笔。

我们当然知道那不可能是鲨鱼,不过我想到了梭子鱼,这种鱼体形大,总是发脾气。我抓住了多拉,她不停地尖叫。我把她推到砖砌的岸边,用力把她往上推,直到她能坐到上面,接着她把脚拿出水面,还在尖叫。

那的确很可怕。因为她认为是鲨鱼的那东西和她的脚一同露出了水面,那是个讨厌的旧肉罐头盒,开口好像锯齿一样,而她正好把脚插了进去。奥斯瓦尔德把它取下来,血从伤口里马上流了出来,罐头盒的边缘把脚上的好几个地方给割破了。血的颜色很浅,因为她的脚上有水。

她停止了尖叫,脸色发青,我以为她快昏过去了,就像戴西在丛林游戏那天昏过去一样。

奥斯瓦尔德用尽力气抱起她,不过这的确是他一生中最倒霉的时候。因为木筏漂走了,而且无论如何多拉也不能再趟水回去,还有我们也不知道沟的其他地方有多深。

但是帕蒂格鲁太太走了以后并非什么都没干。她其实不是个坏人。

奥斯瓦尔德想着自己是否游泳去追上木筏,把它拖回来。这时,一条小船的船头从前面房子下面的一个黑暗的拱道底下露了出来。那儿是船库,阿尔伯特的叔叔把平底船驶过来,把我们接上去了。我们回到泊船的那个黑乎乎的拱道,必须要沿着地窖的楼梯上去。多拉则要人背着。

那一天,几乎没人对我们说什么。我们被打发去睡觉——那些没有上木筏的人也一样,因为他们自己招认了,而且阿尔伯特的叔叔是非常公平的。

后天是周六。老爸把我们训了一顿——还有其他事。

最糟的是多拉不能穿鞋,于是他们请了医生,多拉不得不在床上躺了很长时间。运气真是坏透了。

当医生走后,爱丽斯对我说:

“真是太倒霉了,不过多拉倒很高兴。戴西一直在对她说我们应该如何如何去看她,把小小的欢乐和悲哀还有别的事情都告诉她,还对她说虽然她躺在病床上,但是整幢房子都感觉到了她的影响力,就像《卡蒂做什么了?》《卡蒂做什么了?》其作者为英国小说家苏珊·柯立芝,作品描述了聪明的小女主人公卡蒂·卡尔和她活泼可爱的弟弟妹妹们在19世纪末的惊险冒险故事。里说的一样。多拉说她希望她躺在床上或许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件幸事。”

奥斯瓦尔德说他希望能这样,不过他并不高兴,因为这种闲聊正是他和迪克不希望发生的。

让我们挨骂最厉害的是从园子围墙上搞来的小桶,它们原来是为了“增加甜味”而放在那里的奶油桶。

不过如同丹尼所说:“在沾了沟里的泥巴之后,任何香料也不能让它们再成为装奶油的桶了。”

我承认这的确是件糟糕的事,但我们并不是为了找乐子而做的,而是因为那是我们的责任。虽然这样,老爸来的时候,我们照样得受罚。我以前就知道这种错误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