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谨暗沉着脸色明显是在想事情,而且江媚知道,那事情必然与她刚才说过的话有关,她这样悻悻然的想着,便有几分思念那凉薄俊颜的感觉了。
身体猛然被人向后一扯,一个不设防便半仰到宽大的沙发面上。接着纤细的大腿也被人狠狠的挤撞了一下,有人挤坐进她和宋谨之间,一侧大腿还被恶性的半压在来人的屁股下面。
“是你……”宋谨感受到扣到他肩膀一侧的绵软小手,惊诧转头。苏小语之前跑得有些急,短发被风卷起后这一刻有些乱蓬蓬的没型,跟只卷毛狮子狗差不多。在宋谨印象里风华集团的女人们都形象优雅,性情迷糊,这一刻连形象都一并毁损了,只觉得生趣。
江媚已经愤怒的坐起身,瞠目一睁,见鬼一般:“苏小语?”妩媚艳泽的眉眼一凌厉就成放射性的喷火态,偏偏苏小语春风花雨,看都不看她一眼。
苏小语无暇顾及自己怎么个引人趣味横生的形象,先顾其左右看了一回两个媚意流转,仿似永远风骚无限的女人。伸手打落张钤扶在宋谨另一只手臂上的无骨爪子,张钤惊怔,两手尴尬的落了空。瞪向苏小语时只见她已经拿起绝代男那只扎了碎玻璃片后流血不止的手,钻研的看了一眼,似没心没肺的笑起来:“还以为你就是个小白脸呢,没想到还真有点本事啊。”
宋谨也忘了想事情,偏首看向她,俊眉一蹙:“不是,苏小秘,你看明白我是谁了吗?我是宋谨!”不是钟明!可不是迷糊的连自个儿的男人都认不得了,钟明平日是怎么受的?抬手探上她的额:“发烧了还是喝大了?你这丫头出来的时候就不知梳梳头吗?也不怕给钟明丢脸。”
张铃无语的越过中间两人看向江媚,搞不明白这是怎么个突发状况,之前苏小语一露头,横着膀子的撞开两人的劲头还以为是宋谨的女朋友。现在听口气倒像是另外一个人的,既然如此,她气势磅礴的样子是摆给谁看呢。
江媚也是又气又笑,苏小语跟华夏有一拼,甚至比那个还要脑残模糊,天知道她这又是唱得哪一出。
苏小语一下甩开宋谨伸过来的手掌,愤愤的看他一眼,只说了一句:“拿开你的爪子。”对于他流血不止的手至始没有表现出一丝惊讶,随意扯过几张纸,帮他擦了擦,很是不争气的瞪他:“宋谨,你跟你们顾boss和钟部长真是没法比,泡女人的档次都低到恶俗……”
张铃听到这话最先震怒,挺直身子质问:“你说谁呢?”
苏小语飘飘的看她,笑话一样:“长相倒还说得过去,原来是个木头脑子。”她说谁还不够明显吗?狠狠的咬了两字:“蠢货!”
张钤何时受过这种气,伸手就要勾她,苏小语行云流水的举起宋谨受伤的手臂,旁若无人的去当挡箭牌。挑衅的跟张牙舞爪的妩媚女瞪眼。
宋谨觉得好笑,嘴角一扯便凄苦的笑出声,这女人狠心就算了,心眼还鼓动。这一招管用,张钤在宋谨面前故作矜持,维持形象还来不及,怎么会受这丫头的蛊惑一起疯癫。
骨爪几经挣扎奄奄垂下,气得微微颤抖。
宋谨苦着脸,手臂在咬牙切齿的苏小语手里挣扎,“还能松开么?我可告诉你啊苏小秘,我这只胳膊要是废在你手里了,钟部长你也别嫁了,等着对我负责吧。”
苏小语知道这几个人一个赛一个的贫,面不改色心不怒,就是不中招。转身后看向一边察言观色的江媚,果然要比其他女人沉得住心,心机颇重一些。
眼中泛起冷光,盈盈笑起:“哎呀,这不是你们宁宇的江秘书吗?”江媚灯光下面色微微发黑,苏小语笑得就更加欢畅,了然改正:“不对……一早听华夏说了,你因为窃取商业秘密早被你们顾总降职了吧?对不起啊,是我记错了。现在干什么呢?”
江媚如何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知道她高傲且不容贬低的性情,才故意拿话中伤她。这些耻辱几乎天天在她心头盘踞不散,如今她们反倒轮翻上阵。
情绪调整良好,只说:“我跟苏秘书不一样,依仗着牢固的关系随意空降,即便什么都不做仍旧高枕无忧。我没那个命,以前还有江承护着,现在只能干干受承一些无聊人士的随意打压。”
苏小语含着恨微微冷笑,很好,你自动撞上来的,这一次就不要怪我。穿得本是自在的衫衣,两边同时撸上去,转过身正儿八经的盯紧她:“江媚,不要脸到你这个份上就是绝顶了,当小三你的腰板挺得倒很直嘛!听说你在华夏和江承婚姻维系期间就怀了江承的孩子?”一根指头戳了戳她的胸口:“行啊,你很本事么。拿出来宣扬什么?让世人知道你多不要脸?还是贱到自己也知不值几个钱了?别用你那勾魂的眼瞪着我,信不信姑奶奶给你挖出来?江媚,我告诉你,江承临死前挣扎着最后一口气来唤华夏的名字,你会想不明白意义?自此还有什么可骄傲的?怀了有妇之夫的孩子你不是很自豪么,好,我成全你的梦想……你说得没错,我跟你不一想,不会假纯良,更不会假正经,姑奶奶就是恶霸一个,你看怎么着吧?”说着扑下去,整张脸一下在江媚的眼瞳里放大,奋力撕扯上她的头发,手上运足了劲头,一连扯下好几缕。之前翩然齐整的头发,杂毛鸡一样。
江媚慌了神,“啊……”大叫着呼痛,伸出手要反击,苏小语手掌高高抡起,狠狠几巴掌就已扇了下来。江媚被打得眼冒金星,哪里还有什么心气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