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过婚纱试礼服,一连就是五六套,最后一件礼服的款式林宿说有些老气,与苏小语天生水灵的气质不是很搭,两人商量之后挑出几处改动的地方,设计师和助理人员当即就搭乘飞机回去了。
一并折腾下来,眼见到了晚饭时间。苏小语既累又饿,换上轻便的衣服后一下摔到沙发上嚷嚷:“妈呀,结婚可真是麻烦,我都饿得前心贴后背了。林宿,你是不是也饿惨了?想吃什么?我请你。”
林宿之前说了太多话,这会儿口干舌燥,喝掉一杯清水,喘口气,才转过头说:“别说,还真饿了,随便吃吧,能填饱肚子就行。”
苏小语白了他一眼:“瞧你那点儿出息。”接着从沙发上跳起来,拎起包就拉上他走人。
林宿开车时道了句肺腑之言:“小语,这个钟明我是不太喜欢,不过凭心而论对你也是真的不错。而且现在我觉得他有给你幸福的本事,若是以前,我还真不信他。”
“不信他什么?”苏小语往嘴里塞了口饼干垫肚子,说话间往他嘴里也塞了块:“是觉得他那个人不靠谱,给不了我幸福吗?还是因为他是顾少卿的人,你横竖都看着不顺眼?”
林宿将饼干咬得脆脆响,手指松松的握着方向盘打了几个拐,轻描淡写:“就是那么个感觉,不要事事都讲求理由好吧。”侧首恐吓她:“女人太较真了,男人是会烦的。”
苏小语“切”了声,一脸不屑:“装吧,男人就爱装深沉,其实个个小心眼,我们女人也最恶心你们这一出。”
林宿手快,曲指已经敲上来:“苏小语,别惹我,刚才我就想敲你来着。”
苏小语扔掉手里的饼干,张牙舞爪的就上去了,车子左左右右崎岖的转了几个弯,最后终于随着林宿把苏小语按回座位上这个动作而恢复正常和平静。
“苏小语,你再不安份我把你丢出去。”
苏小语呼呼的喘着气,断续说:“你是……想杀新娘吗……你知道一个新娘代表什么?几家人的欢娱,你若杀了我……毁得可是世世代代,祖祖辈辈……就连我们小忆的媳妇也泡汤了……”话题扯到这里了,表情一下严肃:“对了林宿,之前在电话里问你华夏的病情你也没说,刚才守着外人又不好问。她这次去美国检查,到底怎么样了?”
林宿一直目视着前方,半侧轮廓在昏暗的深秋夜暮中淡冷如灰。握住方向盘的姿态没变,手却下意识收紧,良久,只说:“没什么好隐瞒的,这事华夏自己都意料到了。”语意稍一转折,若有似无的轻笑:“现在那丫头可真是个人精,好像什么事都是了然于心的。是不太好,状态不如回国那段日子了。等你的婚礼举行完了,我还得将人绑到美国去治疗一段日子。”
苏小语踊跃参与:“也好,到时我也跟过去,还能跟她腻一段日子。那时……就对外称我去结婚旅行了,非拉上她不可,也省着引起别人过多关注。”
“那钟明呢?”林宿轻飘飘的问。
“管他呢,不让他跟着就是。”旅行又不是非某个人不可。
林宿咂咂舌,还是那种轻飘飘的语调:“苏小语,我闻到一种口是心非的味道。”
苏小语哑言,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骂他胡说八道。
席上苏小语随意问起:“华夏跟你在法国分开的时候,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林宿手中的筷子没有停下,抬头看她一眼:“说在你结婚宴举行前一定赶回来。”咽下一口食物,靠到椅背上眯了眯眼:“华夏去美国干什么?风华出事了?”
苏小语闻言,忿忿:“甭提了,自打我开始忙活结婚这事,华夏就什么事都不跟我说了,一心等我把婚结了,转首踢出风华呢。整日跟苏经理密谋,不过我爸这两天好像也挺惆怅,之前听到他们商量”挂靠“的事,不知华夏是不是忙这事去了。你也知道,景德跟风华的关系不好。”
“挂靠?”林宿眸子一上眯紧,身体略微前倾:“你是说,风华想在这次的竞标上采取连和其他企业的手段?”
苏小语耸耸肩,表示无可奉告:“我哪知道啊,华夏从来没跟我说过这事,她和苏经理口风严得很,问都不让问。”
林宿扯过餐巾纸擦拭嘴角,一把甩到桌面上起身。“我吃饱了,想起还有事要处理。要不要先送你回去?”
苏小语细细的看他这是发哪门子疯,转而心思明了:“你想去找顾少卿吧?正好,我也要找宋谨,婚礼的事重头戏都是他在操办,总得当面谢谢不是。”一出包间,她便拔通了宋谨的电话,那一刻宋谨在家里,据说顾少卿还在宁宇加班。收起电话就要跟林宿分道扬镳:“你要是找顾少卿,直接去宁宇吧。我去宋谨家。”
林宿说了句:“到家后给我来个电话。”转身去提车。
以风华和景德的关系采取这种措施的确没有什么不可以,就算方式上欠妥当又怎样?只要事情做精了,再加上华夏私下一些交好的人脉关系,一切都不成问题。可是,欧洲市场上风华最强悍的对手就是宁宇,以顾少卿的睿智程度,想在他眼里瞒天过海只怕不易。如果顾少卿不放行,华夏此举就只有惨败。事实上就连他也搞不清楚江承再以顾少卿的身份回来,对华夏利还是不利。
顾少卿之前接到宋谨的电话,对于林宿的到来就淡而不惊了。优雅的一弯唇角,请林宿入坐。
“林少这么晚过来找我,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