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明嚎嚎的叫起来:“宋谨,你胡扯呢,顾boss就是个文质彬彬的酒缸,多少酒能把他喝得不醒人世啊。华夏回a城了,苏小语联系不上人,快急疯了。你去顾boss那儿瞧一瞧,是不是俩人又腻一块去了。”
宋谨吵着不可能,看两人如今的架势,倒有种老死不相往来的味道了,不像是闹着玩。嘴上这么说着,还是一把抓过外套闪身离开。
果不出他所料,撞开门进去之后顾少卿一堆瘫软的窝在床上。胃疼得几近抽搐的样子莫说多狼狈楚楚,高大的身体微缩着,半长的额发被汗液打湿几缕,粘在额头上狂野而颓废。
宋谨几步上去,拎起半侧膀子,急急问:“哎,顾少卿,怎么了?”
顾少卿眯起眸子看了眼来人,当即瞌紧。沉闷的吐出两字:“胃疼!”
宋谨一边拖起人送医院,一边不给他好脸色的训斥:“活该,喝那么多酒,怎么不疼死你啊。”
顾少卿被他半扛半拖着下楼,半当腰宋谨摸索着电话叫救护车的时候还险些一头栽下来,却没有一丝反应,仍旧闭紧昔日风流无限的桃花眸子,作晕死状。
走到客厅时茶几上的电话也跟着唱起来,宋谨还没反应过来怎么个事。顾少卿已经睁开眼从他身上跳下来,一个“华夏”脱口而出,几步冲到茶几前一把抓起电话。然后宋谨就看到他因为疼痛早已苍白至无血色的脸颊一刹变得森冷森冷,薄唇也紧紧抿成一道线。
《忘记他》……宋谨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之后便确定那是华夏的电话了。难怪钟明老婆打通了没人接,分明就不在华夏的手上。而且他肯定,之前在顾少卿胃病发作的时候她来过这里。
这一想法刚一明确,再抬头顾少卿已经风一般的出去了,玄关处抓起车钥匙就走,这个状态死在半路上也说不定。
宋谨盯着他仓促的背影,坏心眼的想,因为救护车已经来了,堵在门口对宋谨慌报军情这一说很是愤怒鄙视。一个年轻气盛的医生走前还狠狠的丢下一句:“以后别玩这种没营养的游戏,也不看看自己多大人了。”
另一个拉着他走人:“行了,少说两句,如今的富二代都这么闲。”
宋谨掐着腰喘气,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感情这世界上就他宋谨最闲!
林宿直冲上风华集团五十三楼时,总裁办公室里一点橘黄不明的光,一层层的落下来,像柔软的羽毛。华夏趴在办公桌上一侧脸枕着两只手臂,乖巧而安静,脸颊若隐若现的红色,看起来纯净透明,把鼻子都衬托得精雕细刻。男子走过去定定的站着,在她身上落下淡淡的阴影。一刹那就连狂跳不息的心脏都平静下来,第一次在明媚的日光下见她,也是这样静然熟睡的样子,那时他的心脏……便是这么安静而有序的跳着。无意识伸过手去,快要碰触到的时候又忽然停下。
心里像生了落寞,竟觉亏欠了她。
难怪华夏听不到电话铃声,实则已经晕厥过去。林宿将人送去医院,还好送去不久就醒过来了,只觉得一颗头晕晕沉沉,精神上并没有出现什么不适。
医生说只是近段时间疲劳过度,而且压力也是大了。给她打了一些安眠针,交待几句注意休息减压的话就出去了。
林宿立在床前暗自松了口气,面上神色不变,抿动嘴角:“早点动身去美国吧。”
华夏斜了眼神睨他,若无其事的笑:“怎么?担心我死掉?”
林宿曲指狠狠的弹上去,咬牙切齿:“要是以前你爱死就死了,现在把你那鬼灵精的儿子扔下给谁当负担呢?带上他还让不让我讨老婆了?”
华夏揉着脑袋,一脸委屈:“瞧把你吓的,可怕拖了你的后腿啊。苏小语不是结婚了么,反正将来是他的女婿,这会儿就接回去养吧。”
“你真当苏小语的肚子那么争气一准给你儿子生媳妇啊?她生出的女儿小忆看得上么?”说到苏小语了,宋谨掏出电话给她打过去,华夏在这边小声口语:“别说我进医院了啊。”
宋谨俯身去捏她的脸,引来她哇哇一阵乱叫。苏小语在那边听到这无比活力的叫声,先是一阵安心,然后蹦高的大吼大叫:“林宿,你要是敢欺负华夏我剁了你。无耻之徒!”
林宿哧哧的笑:“哥哥就是无耻之徒,还怕你一个新婚妇女不成?”
苏小语闻言消沉,曾经她虽冒着一步步向大龄盛女不断迈近的风险,可是偶尔玩性乍起,还觉得自己能过五四。如今俨然再不行了,恶言恶语的反驳几句,又说:“把电话给华夏,我跟她聊两句。”
“电话呢?”
华夏寻了个舒服的姿态躺好,笑笑敷衍:“不见了,胡杨去给我买新的了。”
苏小语一颗心总算落地:“既然这样我就放心了,那行,你跟林宿继续闹腾吧,我还得送客呢。”
虽然明面上没什么大事,可是林宿和华夏都清楚,这是精神发病的前奏。林宿觉得她该留院再观察一下,并办好了住院手续。
坐到病床前说安心的话:“放心吧,朋友帮打点过了,你安心的在这里观察两日,不会引起任何风吹草动。”
华夏挑起眼皮看他,轻描淡写:“不用,反正也没什么大事,明天早上我还要按时上班。”近段时间的事情太多,哪一件不由她亲手操办都不放心。
林宿知道她担心什么,抓起她一只手松松握在掌心里:“觉得会有人出面保江媚对不对?”见她眼里光色疏离闪动,接着说:“放心吧,不会有事,我会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