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到达凯悦饭店的时候,时间还不大到。站在那高耸华丽的建筑物前,她不由得暗想:看来对方的格调还不低,可是不知道是不是相得中她这只小麻雀?
她正掏出手机想问一问白淑玲具体的位置,但是忽然一声童稚的啼哭声传入她的耳际——
“我就要,我就要,妈妈,妈妈——我要妈妈!”
她扭头一看,就见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正站在饭店大厅的鱼缸前大哭,而一边的的两个迎宾小姐正忙着哄她。
“小朋友,这鱼是我们这里观赏用的。是不能拿来玩的!”
“是啊,一条上千元呢,哪能随便拿来玩呢。”
两个迎宾小姐又是无奈又是厌烦。
看来应该是顾客的孩子,离开大人偷偷的跑出来了,结果看到了这鱼缸里五颜六色的鱼,无知又骄纵的顽童性情发作了,便想据为己有。
“哇——”女孩又任性的大哭大叫起来,“你们欺负我,欺负我……坏蛋……我告我妈妈去……”女孩说着竟然一屁股坐在地上作势就要打滚。
大厅里来来往的人顿时都围了上来,两个迎宾小姐的脸都绿了……
“喂,这么漂亮的花裙子竟然坐在地上,啧啧,好可惜呀!”忽然一个清灵亲切的声音传来。
女孩和众人不由都循声望去,只见众人身后站了一个面容清丽的年轻女人。
一张脸上脂粉未施,但却透着一股健康洁净的鲜润甜美的味道,一双眸子明净灵动,普通的着装却透出一股素雅清新。非绝色姿容,但却灵韵天成,再配上那浅浅的笑意,显得极为温喜可人。
但是那刁蛮乖张的小女孩并没有因蒋穆纯的和气态度而有什么变化,而是继续一嘟小嘴道,“我可以不坐地上,但是你必须给我抓条小红鱼出来!”
“啊……”众人都一愣,然后笑着摇头叹息。
但是蒋穆纯并没有因女孩的无理取闹而走开,而是看了一眼鱼缸,然后轻轻的蹲下身对女孩柔声道,“可爱的小姑娘,你知道吗,那鱼缸里的大鱼是妈妈,那些小鱼是孩子,我要是给你抓出来,那些小鱼和大鱼都会伤心的,小鱼离开了自己的妈妈了会很孤单很可怜,而大鱼呢,不见了自己的孩子会很着急很伤心的,所以我们不能让它们母子分离!”
“啊……”小女孩一愣,大大的眼睛看了看鱼缸又看了看蒋穆纯,忽然坐了起来,然后转身向着二楼楼梯的某个方向去了。
人们顿时都纷纷向蒋穆纯投来敬佩的目光,那两个迎宾小姐更是殷勤的过来问询她。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她按下接听键,白淑玲那干练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小蒋,你在哪里?”
“白老师,我在大厅!”
“大厅啊,润学已经下去接你了,应该已到了大厅,你找一找他,他穿着深蓝色的西服,粉色的领带,戴着眼镜,很斯文俊秀,手上还拿着一本财经杂志……”
“啊……”蒋穆纯边听着电话,一双眼睛也四下顾盼着。
蓦地一双带笑的眼睛扑入她的眼帘,然后就是一张带着银边眼镜的俊逸脸颊,温润白净的,透着点点的沉稳和亲切,有种邻家大哥哥的味道。
凭直觉蒋穆纯就知道是眼前这个人!
“你……”
“蒋小姐吧,我听表嫂一描述就知道是你,你不会也刚好认出我吧,那么我们还真是有缘啊!”男人笑了,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
“耿润学耿先生?”看着眼前的男人,蒋穆纯心中就不由得升起几分好感,调皮的一笑,“目前我们算是很有眼缘吧!”
“呵呵……”男人又笑了起来,“那和我很有眼缘的蒋小姐,我能不能有幸请你共进午餐呢?”
“好吧!”
面对着这个男人,蒋穆纯只觉得心里一片平静,她不知道这究竟是不是正常的男女朋友的感觉,不过她想试试。毕竟这个男人看起来综合条件很不错,似乎很适合谈婚论嫁!
两人相视一笑,然后相偕向着一侧的电梯走去……
但蒋穆纯只沉浸在对这未来大计的筹谋里,却没有发现在饭店螺旋般楼梯的某处,站着一个身着烟色西服的贵气男子,深邃的眸子正紧紧盯了她,冷魅的脸上一片沉凉冰冷。
等她进了电梯以后,那男子优雅淡漠的一挥手,立刻有一个穿黑衣的男人俯身恭敬的过来——
“先生,有事吗?”
“替我去查查,刚才那个男人!”
“是!”
等保镖走了以后,席维彦盯着那紧紧闭合的楼梯,眼眸中浮起一片复杂,他真的很想放了她,可是他——似乎做不到!他努力了,可是所有的努力却在见到她的一刹那士崩瓦解。
“彦,在看什么?”忽然一个姿容俊美的女子轻盈地走了过来……
“没什么,”席维彦转向女子,深邃的眸光波澜不兴,“欣欣,我还有事,我找人送你回去吧!”
胡欣欣,他未来的妻子,美国某财经大学的高材生。温柔典雅、高贵聪慧,也是他的青梅竹马。
但是只有他了解她有多么的虚伪做作、唯利是图,完美的外表下的那个灵魂是多么的放荡骄纵。其实这很正常,在他们这些豪门大户里,又有几个孩子没有被哪那优越的出身、奢靡的生活腐蚀的失去本性。
他不爱她,她也未必爱他,但是他们却一定要绑缚在一起,因为利益,因为他们的结合会给两个家族、两个个人带来无比巨大的好处,所以他们虚伪的演戏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