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带着贴身丫头风风火火的来了,偏巧绮云去厨房不在房里,只有两个小丫头侍候着。好久没看到鄂氏,涟儿忙坐起来。
“不知道嫂子来,失礼了。”涟儿笑着用手整理一下有些凌乱的头发。
鄂氏疾走几步过去扶住她的胳膊,“知道你生病我却才过来,我才是失礼了。你身子不好,还是躺着吧。”
“嫂子一天到晚忙着府里面的事情,还要抽空过来看我,涟儿心中感激。”
鄂氏坐下,涟儿吩咐人看茶。她亲昵的拉住涟儿的手,嘘寒问暖着实暖人心。
“如今你病着,万事有林兄弟周旋。府尹王大人是庞老爷的门生,总归会卖个面子出来,花想容做的是正当买卖谁也不能怎么着。知冬那丫头真是忠心,听说官差要带你竟然挺身而出,这份情谊很难得啊。”鄂氏少不得劝解几句,她哪里知道众人都瞒着涟儿,半点口风没漏呢?
涟儿听了心下惊愕,脸上却不动声色,“嫂子都知道了?”
“这么大的事谁不知道?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竟然诬陷花想容是卖毒药的,官差呼啦啦来了一队,还带走了知冬。这功夫恐怕整个京都都要传遍了,我岂能不知道?”
“嫂子!”绮云打外面进来,想要阻拦鄂氏已经来不及了。
涟儿听明白了七八分,顿时翻身坐起来,吩咐丫头侍候她穿衣梳洗。
“我要去府衙瞧瞧,不能让知冬替我受罪……”起来的有些猛了,她顿觉头昏地暗,胸口闷得像压了一块大石头,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觉。
鄂氏见状慌了手脚,绮云赶忙吩咐丫头去请靖鹏速来。这边年长的婆子又是掐人中,又是在耳边呼喊都不见涟儿醒过来。
“谁知道涟妹妹竟然毫不知情,都怪我这张破嘴。万一她要是有个闪失,我就是罪人啊!”鄂氏后悔不迭,只盼着涟儿醒来。
靖鹏听见涟儿晕过去,立即赶了过来,先是诊脉然后说道:“姑娘是气血攻心,现在受不了刺激。倘若我施针令她这会子醒过来,反倒不利于她休养。还是熬副中药,喂她服食下去,可以令她沉睡两个时辰。你们都别急,性命无忧。”
鄂氏听了这才放心下来,好在性命无忧不用她背这个黑锅了。涟儿的身体她是知道的,一年有半年多躺在床上,常年药不离口。自打今年才有好转,可是这老病根是这么容易去掉的?她不知道爱惜身子,一天到晚在外面瞎折腾,如今一病要胜过从前。照鄂氏看来,她这病难治!
东府的婆子追到这边向鄂氏请示,她只好起身回去了。告诉绮云,等涟儿醒了一定要派人知会一声,免得她心中担忧。
刘氏、王氏也都过来,见涟儿睡着只坐了一会儿便回去了。春生去王大人府上打听消息回来,一脸的凝重。
知春等人赶忙追问,春生摇头说道:“王大人半吐半咽表示很为难,上面有人关注他也做不得住!”
呃?众人顿时愣住,事情怎么会变得这样复杂?那胖女人虽说是九门提督的妾侄女,可说到底也不过是八竿子打不着的表亲,能不能为她出头还不一定。王大人口中的“上面有人”肯定指得不是他!那么又是谁借着这件事想要挤垮花想容呢?这个人竟然不顾春生太子少傅的身份,不顾及庞家的势力,他到底和花想容和涟儿有什么过节?
“听王大人的口风,这件事对咱们很不利,虽说有知冬主动顶罪,可是最终还是想要拔出萝卜带出泥啊。他暗示我要想平息这件事还要到上面找人,他也是奉命行事无能为力。不过眼下知冬在里面没有受罪,好吃好喝好招待,王大人知道事情虽小却关系重大所以不会轻易动刑。三日后就要审理此案,我们要尽快想办法,假如定了罪就会牵扯到涟儿,毕竟她是花想容的老板。到时候咱们想要保住她就难了!”
话音刚落,庞府派人来了。庞姨妈听到有关花想容的化妆品有毒的事情,心里担忧忙派人过来瞧瞧,她还不知道涟儿生病的事情。
春生知道这个时候找庞大人也是不中用,不过好歹能打听些内幕出来,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了来人,却隐瞒了涟儿生病的事情。
庞姨妈听到家奴的回禀觉得此事非同寻常,不等自家老爷回来就四处打听起来了。子缘也得了消息,立即赶了过来。绮贞在婆家不方便回来,打发婆子回来瞧瞧,知道事情的原委央求曹进宝跟公公说说,让他帮忙周旋。
小小一件事惊动了不少达官贵人,府尹王大人更是寝食难安。他有种预感,徐家四姑娘不是软柿子,这半天不到的功夫就有好几个人来打听走门路了。
刚刚有家丁禀告,说是晋王府世子来了,他心里七上八下,赶忙出去相见。
“下官参见世子,不知道世子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他瞥见世子忽闪着眼睛笑,心里一惊。外界都传说这个世子是个混世魔王,他笑得越甜越会有人倒霉。皇上、太后都很喜欢他,王爷、王妃更是宠爱的没法形容,放眼整个京都谁敢惹这个大麻烦?不知道今个儿这位爷是为何而来?难不成也是……王大人额头直冒冷汗,一时间竟连让座、上茶都忘记了。
子缘也没有心情理会那些,直接说道:“听说大人把知冬抓了起来,我是来保人的!不知道保释金需要多少,我这有五千两,不够我再吩咐人回去取。”
“这……呃……”给王大人十个胆子也不敢拿他的银票啊!可是他又不敢做主放知冬回去,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