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穷,出生不好,气场却不输分毫。
柳颜菲脸色又难看了几分,“你什么意思,我不想看到你,请你马上离开。”
当初在二手车市场看到她,如果只是感觉到不喜欢,那,自从知道她就是张奇念念不忘,甚至在梦中都会喊她名字的前妻,她对她有的就只是厌恶。
很讨厌的厌恶,恨她曾经得到过那个,任她手段用进,苦苦哀求都不得分毫的男人;更恨她为他生下了儿子,让他和她有了扯不清的关系。
很快,她从苏悠淡然的表情判断出,她还不知道自己儿子有病的事,心情蓦然大好,端起咖啡,很优雅的喝了一口,等着苏悠主动说来找她的目的。
苏悠只觉得她突然发出的笑,很诡异,却没去猜测她的深度意思,在对上来问她要喝什么的侍应生说了杯白开水后,就直奔主题,“我想请问你一个问题。”
“哦……”柳颜菲挑眉,故作一脸不解,“你是他现在努力去追回的前妻,难道还有什么事,要问我这连旧人都算不上的旧人。”
苏悠不是听不出她的讽刺,说她自己是旧人,那她岂不是更没资格的旧旧人,那句百搭话果然百搭,苏悠脑袋里突然蹦出这句话,“旧旧更健康。”
唇角那抹连她都没察觉到的笑,却被柳颜菲捕捉到了,她暗想,愚蠢之极的女人,现在还笑得出来,等知道了真相,只怕哭都要来不及了。
苏悠看着她,敛去笑,很认真的说:“你跟在他身边那么多年,知不知道,他国外的住所在哪里?”
柳颜菲放下咖啡,原来,是想通过自己找到被张奇刻意保护起来,她却以为是抢去的儿子。
“你知道他有多少钱吗?”她不答反问。
苏悠怔了怔,虽然她曾批阅过“青语”和“天意”的一些文件,但是,张奇具体有多少钱,她还真是没数。
“应该不少。”
柳颜菲顺着接下她的话,“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只能告诉你,他国外的住所也应该不少。”
苏悠知道她不会对自己友善,可是,她和张奇分手,好像,怎么都不应该怪到她头上,明知她不会轻易告诉自己,还是想再试一下,“柳小姐,我和张奇是不可能再走到一起,我现在想要的不过是我儿子,我保证,只要一要回儿子,马上彻底消失。”
柳颜菲愣了愣,继而,目光冷冷射在她脸上,“你拿什么来保证你刚说过话?只要儿子回到身边就彻底消在张奇的世界里。”
苏悠想了想,“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立下字据,只要你把张奇有可能藏苏谚的地方告诉我。”
“苏谚……”柳颜菲重复着这个名字,接着一声阴鸷的冷笑,“他的儿子,你给他起了誓言的言?”
“不是!”苏悠知道这最关键时刻,一定都不能刺激到她,忙断然否定,“谚语的谚,我给他起这个名字,只是希望他以后能多点学识。”
“多点学识?”不知想到了什么,柳颜菲的锋芒一下子似乎收起不少,眼光还泛起痴痴的迷恋,“他那么聪明,他的儿子,即使不起这个名字,也应该很聪明吧?”
苏悠默然的笑笑,五岁上一年级的孩子,应该算是很聪明的了吧,不过,眼前的女人似敌非友,还对她前夫有着很偏执的感情,她不敢贸然回答。
沉默半晌,柳颜菲才从自己的世界里走出来,恢复高官小姐的冷傲,淡淡白了眼苏悠,“你刚才说要立字据的?”
苏悠回看着她,眼里毫无惧怕之色,“我有条件的,就是你把他在国外住所的地址,也用字据的形式写给我。”
看到这里,听到这里,苏悠已经知道张奇在她心中的分量,绝对不会比苏谚在自己心里的分量轻,而且她还带着深深的迷恋。
“情”字最能伤人,不到迫不得已,苏悠不想用“情”文章,可是眼下,非常时机,也只能用非常手段了。
“你不相信我?”柳颜菲嘴角一沉,目光也倏地玄冷,“你知道我爸爸是谁吗?”
“知道,中央高官。”苏悠依然淡笑,“但是……他是他,你是你,你代替不了他,他也代替不了你。”
她平静的说着事实,并没讽刺她有个强力胶似的爹,更没讽刺的说拼爹的流行趋势已经被坑爹所替代了。
“你……”柳颜菲眼睛一眯,想到自己在张奇身上也曾动用父亲的力量,依旧无果,有些挫败,“真的很想知道张奇在外国住所的地址?”
她说这话时,苏悠知道自己支走田启亮的目的已经达到,虽然已经成功在望,她却没喜上眉梢,面色依旧淡然,“我是很想知道,不过……”
她从钱包里掏出一杯白开水的钱放在桌子上,就打算起身离开,“柳小姐好像对我的交换条件不大喜欢,所以……我打算另觅合作伙伴,比如……”
余光意有所指的瞟向烟灰缸里的还没完全熄灭的烟蒂,“刚刚和柳小姐畅谈的人。”
“你威胁我!”柳颜菲咬紧牙齿,拍案而起,“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敢威胁本小姐。”
苏悠轻轻拨开已经快指到鼻尖的玉手,形容依旧淡然,“我并没威胁你,只是在陈述事实,你应该知道苏谚对我的重要,这个世上,除了他,我谁都可以没有!”
柳颜菲收回手指,重新坐下去,苏悠见状,撩唇一笑,也坐了回去。
一阵沉默后,柳颜菲率先开口,却是出乎苏悠意料之外的,她主动要求退了一步,“我把地址给你,不写什么字据给你,同样的,你也不要写字据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