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盘里放着两碗姜汤,张奇端起其中一碗,看着另外一碗,秀眉微皱,“要喝两碗?”
“不是的。”管家一愣,收回偷看床上人的眼神,半垂下头恭敬的回道:“一碗是苏小姐的,另外一碗是您的,您昨晚……”
“知道了,你先出去吧。”张奇打断他,舀起一小勺子姜汤,放到嘴边轻轻吹了吹,觉得温度差不多了,这才朝床上人的嘴边送去。
管家嘴角动动,担心他身体的话,到最后,只化成虚无的一叹,然后轻手轻脚的退出房间。
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在拿勺子喂她喝水,而那水,恰好是她最不喜欢的姜汤,凭借最后一点意识把牙齿咬得铁紧。
只听有人俯在她耳边,一声轻叹,接着勺子变成了温软薄绵的东西,而那东西,紧贴着她的双唇,在她双唇上慢慢勾勒弧线,然后把姜汤慢慢的,很有耐心的沿着她翕动的嘴,慢慢送来。
她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只觉得向来抗拒的姜汤,因为那温软而有耐心的接触,变得格外好喝。
接着她感觉身上的衣服在减少,然后整个人被人从床上抱起,接着整个人,又被温暖的东西包裹而住。
她只有一个感觉,好舒服,不仅因为漾在四周的温暖,也因为整个人依偎的地方,软硬正好,还带着点清清淡淡的香气,无意碰到,居然光滑似腻,粉如美玉。
苏悠慢悠悠的睁开眼,映入眼帘的首先是花纹陌生的吊顶,还有悬挂在天花板上陌生的水晶灯,接着,她感觉到自己枕在某一样,应该专属于人的器官的东西上。
侧过脸看去,顿时,睡意全无不说,还被吓得三魂少了两魂,六魄丢了五魄,她……她居然睡在前夫的床上,不……看着身边犹自睡得安静,而且光着上身的前夫,她用力咬咬下唇,自己这是怎么了。
上次乱那啥啥的,是因为不慎喝了东西,那这次呢,死死咬着下唇不放,直到印记很深,她也感觉到剧痛这才松开,不是梦。
她苏悠再一次,而且是在正常情况表下,把前夫给糟蹋了。
苏悠轻轻的抬起头,然后,悄悄的下了床,正当她猫弯着腰找更换衣服时,床上人似乎也醒了。
“醒了?”他的声音不仅带着刚睡醒的惺忪,还带着一丝倦怠。
苏悠找衣服的眼神一紧,听他的声音,自己果然把他再次那个了。
床上人半坐起来,见她还在猫弯着腰东张西望,忍不住问:“在找什么?”
苏悠条件反射的回道:“废话,不找衣服难不成还找里裤啊。”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怎么能在向来能逞她口舌之快的前夫面前提这些事。
果然,男人很不知趣的接上话,“你找里裤啊,顺便帮我找一条,谢谢。”
苏悠气结,想着自己身上反正穿着男式睡衣,一穿衣的,怎么也不会怕一个光身的,即便这是在他家,她也不怕,索性,直起腰,脚尖一转,直朝房门走去,开门,关门,动作熟练,一气呵成。
张奇看着被摔得直响的门很久,渐渐的唇角微勾,眸带暖意,最后,直到床头柜上的手机响起,他才敛起笑意,当看到手机上跳跃的名字,他脸色变得更是严肃,“喂……”
苏悠小跑着回到自己房间,刚换好衣服,就传来敲门声,她以为是披上麻袋也能把人电晕的张奇,没好气的嚷嚷,“敲什么敲,一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清静一会了!”
门外人显然被吓了一跳,沉默半晌后,继续敲门,“苏小姐,我是厨娘,给你送午餐来了。”
“午餐?”苏悠理了理头发走过去开门。
飞快瞥了眼厨娘托盘里的东西,色泽白糯的粥,外加清淡的小菜。
不是张奇就好,她长长松了口气,接过,“谢谢你,还有啊……”她叫住已经转身的厨娘,“你说错了,现在吃的应该是早餐。”
以她在张奇家住的这几天经验来看,也只有早餐会这么清淡,其他时候,不是鸽子煲就是那个甲鱼汤。
厨娘眨眨眼,似乎在通过早晨看到的场景,以判断眼前的女人能不能得罪,到最后,还是没忍住,反过来纠正她,“苏小姐,是你弄错了,现在已经是下午一点半了,之所以喝粥是因为少爷说你体质虚,还不宜吃米饭。”
“啊……”苏悠抬起手,想看看手表,这才发现戴了好多年的手表不在,突然想起梦中感觉到的温软和温热,到最后的细腻,她恍然间明白,自己在以前夫的手臂为枕头前,曾发生过什么。
放下托盘,就朝隔壁房间冲去,“张……”
那个“奇”字,当看到房间里空无一人时,突然咽回肚子里。
他不在!保险起见,她还特地去浴室看了看,再看了看更衣室,都空无一人,既然厨娘说已经是下午一点半了,想必他已经去“青语”上班了。
她抿唇想了想,没离开,反而走到门边,把门锁锁上,然后,开始在整个房间里上下翻找,虽然经过这通曲折的折腾,她却没忘记答应田启亮的事,既然要找,当然从从他最隐私的地方开始。
所以……
苏悠淡淡看了眼,被他脱下来放在床头柜上的手表,撩起唇,自嘲的笑笑,她是故意淋雨的,也是故意拒绝周晓倩的衣服的,只为一个目的,让自己发烧。
一番冷热交替,她是发烧了不假,却没那个家庭医生说得那么严重。
她之所以假装这么严重,还任由张奇嘴对嘴喂她喝水,还让他抱着她一起洗澡,被他看个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