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悠肩膀一颤,浑身立马爬满鸡皮疙瘩,却没回头,继续朝门外跑去,当屋外的阳光直射到她脸上,她只觉得许久没动的心,在这一刹那,砰然跳动了起来。
“现在应该怎么办?”钟明瀚新置别墅的书房里,田启亮用力放下水杯,紧着满肚子火气,按捺不住低吼,“他突然不见了,好像我们两个倒成了跳墙的小丑,难不成小时候被他当猴子耍了一回,长大了还要依旧!”
钟明瀚抬头看着水晶吊灯,沉默良久,倏地不知想到了什么,一直紧蹙的眉眼,在瞬间展开,“也需……如他所说,他在料到会有今天,所以,提前把两个最得力的助手都事先支开了……”
他收回目光,意有所指的看向田启亮,“可惜,他在怎么缜密却还是有疏漏,不然也不会把三个人里意志最为薄弱,功夫也最差的那个人遗忘在了这里,我们可以从她那里下手。”
“谁?”田启亮感觉到自己的眼皮跳了跳,关于“离岛”有杀手的事,他也只是听闻而已,难不成传闻是真的。
“沈叶。”钟明瀚淡淡吐出两个字,“出了邱虹外,他安放在‘青语’的两大秘书之一。”
“沈叶……”田启亮下意识的重复,也快速在脑里翻查了一遍,一番思索后,他还是没是全然没有对沈叶的印象。
忍不住追问:“沈叶是她的真名吗?我怎么没印象!”
钟明瀚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大概自从认识苏悠后,你就没怎么把其他女人放心上。”
田启亮怔了怔,转过头不去看钟明瀚探索性的眼光,“谁说的,我向来不把任何女人放在心上,倒是你,我看你才是被她……”
“好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钟明瀚走过来拍拍他的肩,“我们当务之急应该……”他眼光倏地一冷,“先找到他到底在哪里,然后才好一洗当年之痛!如果不当着他的面,即便把三家企业都划归我们的手里,我们这么多年的隐忍,也都将失去意义。”
田启亮对视上他的眼睛,“嗯,我知道了。”
尽管被海风吹了很久,苏悠依旧感到满脸滚烫,难道是今天的太阳太毒了吗?
抬头朝天边看看,毫无疑问,这里的气候正是春意盎然时,暖风徐徐,让人心旷神怡。
不是外部原因,那为什么,走了很久脸还这么红,难道是气压太低了,不然为什么脸红后还引发了气闷的并发症。
边想着边搓着腮帮子,脚后跟突然被人拱了下,苏悠回头,原来是尾随而来的小蝴蝶。
以目前小蝴蝶的分量,苏悠已经不能抱得动它,于是只能俯身半蹲到它身边,轻轻摸着它的头,似乎在对它说,又似乎在自言自语,“怎么办呢,我真的好想……”
小蝴蝶眨眨硕大的狗眼,见苏悠突然不说,伸出舌头很着急的舔舔她的手心,意思是,我虽然不喜欢剧透,可是你这样话说到一般,很吊人胃口,也很讨厌好不好。
苏悠干脆坐到沙滩上,整个人半倚在它狗背上,轻笑,“你真八卦,连外人都知道你是只爱看财经新闻的狗了,怎么现在连感情上的事也好奇起来了。”
小蝴蝶不解风情的挣扎了下,外力撤走,苏悠一个不防,再次朝后摔到沙滩上,支撑起来,来不及拍掉衣服上的细沙,正想直接训斥它,小蝴蝶已咬住她的裤脚,直朝一个方向拉去。
苏悠好奇的看了看,它狗眼所瞄,狗腿所比划的方向,正是子清带她去爬的那座小山,苏悠诧异,它这劲头十足想登山的样,难不成在遗憾它当时没跟去。
见已经顺利吸引到苏悠的注意力,小蝴蝶马上一口松开,率先朝小山丘跑去。
小蝴蝶虽然早熟得有点不像条狗,这样执着的做一件事,却还是头一次,苏悠怀着好奇跟上了它。
很快,在小蝴蝶的带领下,她已经爬到了和子清爬到的那片高度,小蝴蝶却没停下来,继续朝后面的一片矮树林跑去。
苏悠喘着气正想叫住它,它却已不再朝前,半蹲在原地,定定的看着山后面那片树林不再朝前,也没回头,只是有些颓然的看着,狗嘴里还时不时能听到些悲伤的呜呜声。
苏悠有些诧异的走过去,“小蝴蝶,你怎么了?”
小蝴蝶回头过,一双大大的狗眼,眼泪汪汪的看着她,似有万般委屈,却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苏悠更是好奇,“难道是哥哥乘我不在欺负你了。”摸摸它的背,继续柔声安慰,“别怕啊,回头妈妈欺负死他。”
苏悠只感觉到手猛然一颤,接着,不等她回神,抖开她手的小蝴蝶已经用力扒着脚下的一片土。
苏悠以为小蝴蝶要方便,走上前哭笑不得的拍了拍它的头,“你这只不知道害臊的臭狗狗,知不知道男女有别,拉我走这么多路,先是为了告状,现在是打算让我看你方便吗,真是丢死狗脸了。”
小蝴蝶似乎根本没在听她说话,也没像以前那样一被冤枉或受到委屈,不是埋头生闷气就是千方百计为自己洗刷冤屈,它依然很虔诚,也很用力的扒着脚下的土,仿佛泥土下埋着对它来说很珍贵很珍贵的东西。
苏悠也严肃起来,忙止住笑,凑了上前,“怎么了,猫方便才要挖个洞,你是条狗,你这样让猫情何以堪……”
这时,小蝴蝶已经停下了它的扒坑动作,用汪汪声提醒苏悠看它刨出来的东西。
“好,我来看看,我们家小蝴蝶是不是发现什么宝藏了……”看到小蝴蝶刨出的东西,她的话突然僵在一般,手指颤抖着去捡起沾满泥土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