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苏悠从牙齿缝里迸出两个字,又是张奇说的,苏悠甚至已经能想象出张奇形容她怀了狗胎的讽刺样。
苏谚张着嘴愣了愣,还想继续刚才没说完的话,苏悠已一手扶额,一手朝他摆摆,“你先回去吧。”
“那你呢?”每每把苏悠惹生气后,苏谚总会把他的天真烂漫发挥到极致,每每这时,即便他闯下的是弥天大祸,苏悠也总会原谅他。
可是,这次,他百试不爽的招数,终于遇到了首次的挫败,苏悠转过身继续朝小山坡走去,不要说停下脚步,就连头都没回,“我想一个人走走。”
苏谚平时没大没小惯了,在原则问题,因为苏悠的坚持和严厉,他从不敢抵触,所以,即便很想跟上去看看那个人影是不是邱阿姨,却还是没这个胆量,有些失望的,一步三回头的朝屋里走去。
凭感觉也好,凭梦境也好,苏悠再次站到小树林前,不出意外,再次找了一番,还是没找到小蝴蝶使劲刨出带有它妈妈,还有自己前夫名字的墓碑。
迎着徐徐晚风,对着小树林站了半天,她有种感觉,拨开眼前这片小树林,能看到另外一番景象。
想到就做,是她一贯的行事风格,深深吸了口气,就探出手打算拨开眼前的树林……
“你疯了!”男人急吼吼的怒斥猛然从身后传来,手也被来人一把拉住,他没看她,直接看着她的手,眉眼间染尽着急,“有没有弄伤?”
苏悠有些不习惯的收回手,半垂下头,有些心虚的说:“我还没碰到,就被你拉住了,再说了,只是片树林而已,哪有你说得那么严重。”
“呼……”确定她没受伤后,男人一声长叹,紧张的心一下子放松了下来,声音却依然没放开,带着丝丝怒意,“以后没我的陪,不要随便到小树林来,更不准随意去碰!”
第一次看到他这么正色的表情,严肃的口气,苏悠拧了拧眉眼,“为什么?”
男人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静静看着眼前女人那带布满好奇的眼睛,半晌,一声轻叹,“还记得我带你来之前,你所听到的关于‘离岛’的传说吗?”
苏悠点头,她是听说了,而且因为它神秘,那么能吸引能人的眼球,一下子就记到了心底,多年过去,依旧没遗忘。
倏地,当对视上男人澄澈的眼睛,想起他刚才的紧张,一下子似乎也想到了什么。
一声惊呼几乎是脱口而出,“难道关于‘离岛’培养杀手的事也是真的?”
她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片外表郁葱清朗,实则有可能暗藏杀机的树林,声音开始轻轻颤抖,“他们就在这片树林的后面?”
男人伸出手过帮她轻轻拍掉肩膀上的细沙,眉宇浅笑,“你的想象力真的很丰富,一会说我会轻功,一会说树林后是培养杀手的基地。”
苏悠收回瞪大的眼睛,让自己恢复成正常样,也不再一惊一乍,“可是你刚刚明明问我听没听说过‘离岛’的传说;再说了既然树林后没什么,你刚才为什么这么紧张?”
这是两个疑问也是两个疑点。
苏悠用来形容男人刚才举止神态的措辞已经尽量委婉,准确的说,他刚才拉过她的手,除了满目惊恐,就连一直干燥沁凉的手心,都微微有细汗渗出。
是什么样令人战栗的事,能让向来镇定,还时不时有点不正经的男人在瞬间神经紧绷,脸色发白。
她在脑里快速搜索了翻,委实想不出来。
他沉默了会,似乎不再想面对小树林,拉上她的手,缓步朝后走去,在树林不远处的一块大青石上坐下,等两个人紧临而坐时,他才轻轻淡淡的开了口,“其实关于杀手的那个传闻也不假……”
“可是你刚才不是已经矢口否认了吗?”
男人侧过头温温越越的扫过她的眼睛,“传闻是不假,不过却已经是好多年前的事。”
“啊……”苏悠下意识的朝那片随着太阳西沉,日渐被氤氲雾气萦绕得像仙境般的树林,想了想,开始自作聪明,“那些杀手肯定是你家族培养的,想必是你家实在太有钱了,引得心怀不轨人的觊觎,这才培养杀手来保护自己的基业。”
男人收回目光,淡淡飘荡海上那抹橘黄色的落日上,声音带着几分寂寥,也似乎因为接下来讲的事,已经是很遥远以前的事,他整个人蒙上了几分沧桑,“你刚才说对了一部分,最早培养出来的的确叫杀手,是我祖上为了保护自己家产不得而为之的举动,到后来,法制健全了,杀手一来不合法,二来也用不上了,所以,逐渐的,培育出来的人就被换了个名字,与时俱进的更名为保镖。”
“保镖?”苏悠皱眉,脑子里突然闪过警匪片里,身形矫健,气若长虹,永远黑衣披风带着黑墨镜的酷男。
“是啊,是叫保镖。”男人面色淡然,看不出任何情绪,“你猜到我这代,我的保镖是谁?”
苏悠朝他翻了个白眼,约莫着是显摆来了,除了中央领导人,再就是一夜暴富的土大款,想不出还有谁要这么正式的用上保镖,
不禁勾唇笑了笑,讽刺道:“难不成是中南海保镖!”
“不是。”
苏悠暗道,“这会倒谦虚了。”没等她想完,男人已接着说:“提到保镖,一般人都会想到男人,却没人会想到,我的保镖是三个女人。”
苏悠一愣,等看到他微微上扬的眉角,顿时明白了他的用意,倏地从大青石上站起来,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真无聊,以为我会吃错啊,故意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