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悠仿佛被惊天巨雷击中,站在原地,久久没能回神,拥在身边的同学很自觉得退后一步,给她和放烟花的男人空出一条罗马大道。
“有情调吗?”俊美无暇的男人笑意盈盈的走到她面前。
苏悠终于从巨大震惊中找回一点理智,“你……不是回去了吗?”
刚才还聒噪的四周突然一片安静,静到有点不正常,等她察觉不对劲,朝四周看去,本来拥挤成海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然散去,偌大的操场上,绚烂的烟花下,只剩两个男女。
她半嗔,“你真浪费!”
男人温柔淡笑,“只要你喜欢,就不算浪费。”
“唉……”苏悠无声扶额,再次看向半空舞动的烟花,心里盘算的却是这家伙真是个败家子,不知道自己勤工俭学多久才能挽回这次的损失。
缓缓舒了口气,也从往事中回神,那时,但凡自己多个心,就会早点怀疑他的身份,比如,为什么向来校风严谨的a大会允许人在操场上放烟花的,再比如能在空中幻化成她名字的烟花代表着什么样实力的人才能做到。
她的动静不算大,却还是引来身边人的不满,他一把搂住她,半是不满,半是幽怨的说道:“大半夜的叹什么气,早点睡吧。”
苏悠没说话,也没去挣扎着摆脱揽在腰间的手,一双大眼瞪得溜圆,虚无空洞的看着弄到化不开的黑色,心底一阵失落,仿佛从万丈高空跌落,瞬间失去重心……
迷迷糊糊间,她慢慢闭上眼也有了睡意。
也许是睡觉前她想的事情太多了,依稀间她做了个梦,这次出现在梦里的不是别人,而是前高官婆婆。
她的眉眼间始终洋溢着贵气,对着她口气依然鄙夷,“就你也妄想能抓住他的心,他只不过……”
梦里,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抬头截上她!“我知道,他之所以找我,只是因为我孤儿的身份,也只是因为他想要个能帮他拿到遗产的儿子。”
徐慧突然冷笑,笑声越发诡异阴冷,苏悠忽的就醒了,半支着从床上坐起来,睡前的一幕闪入脑中,明明记得有个人和她睡在一个被窝里,为什么,伸出手摸摸身边的被窝,温度还在,他去哪了?
趿上拖鞋就朝房门外走去,隐隐约约听到阳台上有声音传来,苏悠好奇的走过去。
站在阳台上的男人背对着她,半垂着头在看手里的东西。
因为太过于专心,他并没发现已经站到他身边的女人,苏悠踮起看去,原来……他正在看她以前那部旧手机里的视频,不算清晰也不算长的视频他却看得很认真,唇弧时不时勾勒出好看的弧线。
苏悠上前一把抢过!“私自换掉我的手机还没找你算账了,倒又开始不经我允许偷看我的东西了。”
男人没说话,手依旧保持着拿手机的姿势,半晌才幽声一叹!“怎么起来了?”
苏悠一怔,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本来,她已经根据摸索出的规律想到了应付他的话,他的不安套路出牌,显然也乱了苏悠的阵脚,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道:“口渴了起来找谁喝的。”
说着,不再去看男人,径直转身朝厨房圆谎去,男人转过身,看着她的背影一声轻叹!“你做梦了,如谚谚曾经说的那样,你一直在喊张奇的名字。”
苏悠顿了顿脚步,终是没回头看身后男人是副什么样的表情,张奇对她来说,已经成为她这辈子永远都会在不知不觉中想起的人,这点,她想,不用她说,身后的男人也应该明白,如果接受不了,她也不会勉强。
没开灯,凭着窗外微弱的月色倒了杯水,看着手里毫无欲念的温水,她唇角浮一抹苦涩的笑,为什么当她决定接受一段新感情时,却总会在无意中想起种种张奇的好,难道自己真的走不出他的魔障吗?
把水杯用力放到灶面上,也努力甩了甩头,再一次违心的说服自己,张奇从接近她,到设计离婚,都是心怀不轨的。
接下来的几天,苏悠基本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有小蝴蝶相陪,对苏谚的思念也少了几分,相比她的清闲自得,那个叫子清的男人显得很繁忙。
有时是一天只能看到一次,有时是一天连半面都看不到他,苏悠从没见过他这么忙,不过,想到他曾说过的“离岛”都是祖上留下来的,必定也有其他家业留下,苏悠也就释怀了,也许,他一直这么忙,只是没显露出来而已。
早晨醒来,对着天花板发了会呆才去抓床头柜上的闹钟,一看,又是一叹,人,果然是越息越懒,这几天她是越来越嗜睡,一觉醒来已经到了吃饭时间。
专门负责做饭和打扫卫生的马阿姨听到房间里的动静,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跑来敲门!“夫人,饭已经做好了。”
苏悠半坐在床上,对着门口轻声应道:“哦。”
马阿姨转过身继续去忙自己的,苏悠探出手去拿叠放在床头柜上的衣服,在即将伸到时,不知想到什么,手一顿,蓦然调转方向朝另一侧的被窝里伸去,被窝一片冰冷,余光瞥到叠放整齐的衣服上,如果不是这天天准备好的衣服,她真的不认为这几天男人回来过,更不会认为自上次同床而眠以来,他(她)们夜夜相拥而眠。
虽然他顶多只会轻轻她,从没其他逾越之举,但是在别人看来,比如马阿姨看来,这种举动只有夫妻才会有的,所以,从马阿姨被请来做佣人那天起,她就一直称呼她为:“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