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一个也附和道:“哇……真是太帅了,跟他一比,什么金城武,什么陈冠希,都成三流货色了!”
率先开口的那个高姐一听这话显然不乐意了,当即反驳,“喂,是你喜欢的陈冠希是三流货色,我的金城武才不是呢。”
“切……”另一高姐不甘示弱的接下话,“我家冠希哥哥,之所以此敢自拍,那绝对是因为有资本,不像你的……”
眼看她们谈下去的话题颜色越来越黄,还夹杂着点暴力,秉承着对腹中孩子影响不好的念头,苏悠快速朝激发她们内部矛盾的方向看去,不远处的站台柱子边上,张奇正半靠那里抽烟。
优美秀丽的手指间夹着一根才点燃的香烟,袅袅白烟从他指尖里升腾而起,映衬得他仿佛是个仙雾中的得道仙者。
正想收回眼光,假装没看到他,张奇已经把香烟掐灭了朝她大步走来。
完蛋了,苏悠暗叹,前有张奇,后有莫琴,这下再想跑,估计也没机会了,暗暗鄙视了自己一会,又不是第一次看到他抽香烟的样子,有必要像其他女人那么花痴样吗。
不管有没有必要,反正经过这么阵驻足旁观,那么能开溜的绝好机会,算是被她亲手错失掉了。
“走吧。”正懊恼着,张奇已经走到她身边,并很捻熟的拉上她的手,缓缓朝出口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的关系,当他的手触碰而来时,苏悠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悲凉,似乎这次回到b市,铁定了会发生什么神痛心碎的事。
疑惑的半仰起头朝他看去,除了面色有些苍白,他和六年前一样,清俊无双,形容倜傥,岁月似乎很眷顾他,六年时间不但磨平了他的青涩,更是给他蒙上成熟男人的锐敛之气。
莫琴紧跟其后,看着张奇的背影,眼底隐隐露出担忧。
“饿了吧,想吃点什么?”上了车,张奇很体贴的问身边人。
苏悠揉了揉额角,半晌,才瓮声瓮气的说:“我想吃虾。”
张奇想了想对司机说:“去‘余海人家’。”转过头看了下坐在后排的莫琴,“前面路口,你先下车回去打点好一切。”
莫琴嘴角动了动,当看到张奇丢下这句话就把目光牢牢锁到苏悠身上,似乎他眼底飘出的青紫和倦怠,只是她眼花了,无声一叹,想说的话,终究只化作一个字,“哦。”
“余海人家”最出名的就是油闷大虾,苏悠曾经来吃过一次,对这个味道始终念念不忘,再次吃到,味道依然如昨,却再也品不出当时的味道。
这大抵就是物是人为,又或者是因为怀了孕,口味有所改变。
见她才吃了两只就放下筷子,张奇问:“怎么了?不好吃吗?”
苏悠摇了摇头,“没有什么,在没吃到前,心心念叨着,等真的吃到了,又有些失望,也许……”
她深深叹了口气,再次夹起一只色泽鲜亮的大虾,仔细看着,“吃东西和其他事一样,越是容易得到的,就越不觉得它可贵,越是得不到的,越是觉得它可贵,其实呢,珍不珍贵,凭借的不过是一颗心罢了,就像我八岁以前的记忆,如果我说在乎,那它对我就很重要,如果,我说不在乎,那它对我只是一段可有可无的映像罢了。”
张奇执筷子的手微微一顿,没接下话题,而是温柔的夹了筷子其他菜放到她碗里,“多吃点。”
苏悠筷子一抖,虾子瞬间落到餐桌上,怔怔看着暖色灯光下能勾起人食欲的大虾出神,她以为自己引出这个话题,张奇会顺着说点什么,至少也会把高铁上没说完的事给说完,结果呢……
他又开始了,如他所说,是不再支支吾吾,却是直接岔开话题了。
火从中来,苏悠猛然从凳子上站起来,“请你告诉我,为什么我和你不是真正的表兄妹。”
高铁上时,她就想追问来着,结果,小玉石的出现,外加上手被他握在掌心一路,她暂时忘记了,现在想起,这个未知的,也是让她最担心的事,就像猫抓在在挠心肝一样,不痛却很不舒服。
张奇放下筷子,十指错叠着抵在下颌处,“是不是我一告诉你,你马上会再次离开我?”
“哪有的事,你这么有本事,只怕我才出门,你的人后脚就跟了上来,何况苏谚还在你手里。”苏悠有些心虚的重新坐回到凳子上。
头皮一阵发麻,在心里暗叹,眼前这男人委实太可怕了,居然早洞察出她的想法,的确,如果在高铁上,他当即把答案告诉她,就算当众大喊他是流氓,也会想方设法离开他。
为了“牵绊”住她,所以先给她吃了颗定心丸,却始终不告诉她前因后果,太狡猾了!
张奇凝眸看着她,温情款款,却已不再继续刚才的话题,“快吃吧,你不饿,孩子也该饿了。”
苏悠没再说话,在和眼前人的较量中,她早就注定不战而败,既然预知了既定的结果,索性省点力气。
接下里的用餐基本很正常,苏悠没再起身质问,而张奇也没再多说什么,这当中除了时不时有人朝张奇投射来或暧昧或诱惑的眼神,再无其他。
苏悠保持了很平和的心态,没再像在高铁上那样,暗暗愤愤不平,面无表情的喝着最后上来的银鱼羹。
张奇始终都在看着她,除了唇弧边始终挂着的温柔浅笑,整个人仿佛被蒙上一层寒霜,令那些想亵渎他的女人,即便想多垂涎几眼,也不得不颤颤巍巍的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