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已经吃得差不多,苏悠放下汤碗,拿过餐巾擦了擦嘴角,“我吃好了。”
这一看,她才发现,张奇除了给她夹菜,基本没动筷子,他不饿吗?这念头一生,她又自嘲的笑了笑,他这么大的人了,饿不饿,难道会自己不知道啊,要她操个什么心。
“嗯。”张奇似乎看到她凝滞了一下的目光,很满意的笑着点点头,挥手让服务员来买单。
“呀……”张奇把卡递给服务员时,苏悠突然皱紧眉头,捂住肚子一声尖叫,“我肚子有点痛,想去一下洗手间。”
张奇笑着意有所指的,把目光从她脸上掠到她小腹上,“肚子都这么大了,你一个人去,我有点不放心。”侧过头看向身边的服务员,“这位小姐,能不能麻烦你带我夫人去一下洗手间。”
被这么俊美的男人盯着看了两秒钟,年轻姑娘的脸倏地就红了,娇滴滴的垂下她那颗年轻的头颅,羞答答的说:“当然可以。”
她们这里生意之所以好,除了菜肴做得美味,还有一部分是因为服务质量,不管在这里用餐的客人,提出什么要求,她们都是有求必应。
当然了,这里的老板之所以不怕碰到什么出格要求,定下这条规矩也是有原因的,高档名声在外,到这里的食客,大都也是以高品位自称,即便面对年轻美丽的服务员偶尔会有人心猿意马,高帽子带在头上,也只能强压住一些不堪的要求。
在这个到处都可见浓妆艳抹失足妇女的年代,宣泄原始欲念,已是最低级的趣味,臆想,从某种程度上似乎比赤果果的欲念,更为撩动人心弦。
苏悠瞪了张奇一眼,气急败坏的朝洗手间走去,和大都不想在喜欢人面前提要想上厕所一样,她苏悠也不想在张奇面前提,这种感觉就好比张奇从不在她面前说要上厕所一样。
所以在过往一年多的相处里,在苏悠看来,他就像是个脱尘的仙人,根本没凡人的这项琐碎又难以启口的如厕之事。
年轻姑娘看她站在洗手间门口迟迟不进去,忍不住催促道:“这位太太,您不是肚子不舒服吗?”
苏悠转过身看着她,不等她反应,已经猛然抬手朝她脸上拂去,年轻姑娘在意识最后丢失前,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看着眼前轻轻浅笑的女人,“你……”
苏悠半蹲到她面前,从包里摸出几张钱塞到她口袋里,“真是很不好意思。”说着,飞快起身,小心翼翼的朝洗手间旁的紧急通道走去。
谁也猜不到,她随身带着防狼喷雾,在高铁上,她曾想过利用它对付张奇,终是没舍得,不过,当莫琴出现时,她又暗自庆幸了下,幸亏自己没用,否则,怎么会有眼前的脱身机会。
张奇再怎么聪明,再怎么神机妙算,也算不到,她包里带着防狼喷雾吧,还好他没亲自跟来,否则,“享用”这喷雾喷得就是他了,彼此算计间,轻轻松松的,她就在他眼皮子底下脱身了,走出后门时,回头看了看,得意的笑了笑。
没人跟着,就连空气都格外清晰,苏悠怕动了胎气,不敢走得很快,尽量在身体承受范围之内,以最快的速度走着。
张奇虽然很聪明,却绝对想不到这块小玉石里藏着秘密,零星的记忆告诉她,这块玉石里藏的东西,和她的身世,也和苏家有关,手摸到口袋里的小玉石,她宽慰的笑了笑。
在高铁上自张奇笃定的告诉她,两个人绝非真正表兄妹时,她就猜到一种最有可能的可能,徐慧和徐洁不是亲姐妹。
可是,事情的真相真是这么简单吗?
徐慧和徐洁虽不是长得一模一样,也有五六层神似。
不会的那么简单,所有的事,在掺和进了黑豹,在随着徐慧和他的再次失踪,变得再次复杂起来,张奇应该是知道些什么,可是,如他所说,似乎只有吊足她胃口,她才不会离开,所以,不到最后,他根本不会再多透露之言片语。
把手再次伸到口袋里,她满意的笑了笑,谁说什么事都要假借别人之口知道的,只要这块小玉石回到她这里,一些秘密就能知道。
当然了,她之所以这么迫切的想离开张奇,是怕被自己的一举一动被张奇洞悉,从而又前功尽弃。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眼前出现一条辨不清方向丁字路,她才停下脚步。
通过胡同青色屋檐投射进来的点点日光,她仔细辨别了下方向,依然无果,最后索性闭着眼在原地转圈,这是她面对选择性困难时,常用的方法,老规矩当数到十,睁开眼看到的方向,也将是她接着所走的路。
眼睛才睁到一半,她马上怔住了,呆呆站在原地,忘了去看这次选定的到底是哪条路,忘了还回荡在脑海里的晕眩,只是如灵魂脱壳般的站在原地,定定看着如鬼魅一样出现在眼前的男人。
b市似乎比那座小城提前进入了夏季,有些燥热的夏风缓缓吹过脸颊,她渐渐放松下来,咬着牙冷冷目视眼前的男人,“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他不应该在饭店里等着去上洗手间的自己嘛,即便到后来发现自己不见了,以她东拐西转的路线来看,他也不应该这么快找到自己。
张奇缓缓朝她走去,步履倾覆过水泥路,偶尔踢起几颗小碎石,“只要晓倩的手机在你那里,我就能随时的知道你在哪。”
“定位”,这是苏悠涌入脑海的第一感觉,周晓倩的手机居然被张奇定位了,难怪,上次去“离岛”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在哪里时,小蝴蝶却能那么精准的找到她,约莫着都是他“指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