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霸哪有这妹子好?”
等你被沈悦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的时候,你就知道厉害了。我想了想,还是拍了拍西溪的肩膀,告诉他好人一生平安。
西溪迷茫的看了我一眼,然后领着我们去地下室看尸体。为什么是地下室?西溪也解释不了,荆芥说地下的温度比起楼上更加稳定,能够保证尸体不会变质。
就像是最好的钢琴也有最适合它的温度,一般来说,要把钢琴放在地下室。
太奇葩了。
我不再说话,免得暴露了我的无知。
我们沿着狭长的楼梯往地下室走,楼梯做的非常紧窄,只能让两个人并排通过。也不知道这个地方是怎么修出来的。
西溪和荆芥走在前面,沈悦和我走在后面。
楼道里装的是节能灯,所以光线不是昏暗的,而是冷冷的白光。
沈悦非要拉着我的手。
我想要她松开。
“骆老师,我怕。”
别人才会怕你呢!
“有什么好怕的?”我可不认为我有能力保护沈悦这么个不是人的东西。但是沈悦却要牢牢地抓着我的手不放。
往下走了三层,到了开阔的楼道里。
西溪落后一点,和沈悦搭讪:“小美女是晨哥的妹妹?”
“不是。”
沈悦踮起脚尖在我的脸上亲了一口。
西溪笑了笑,意思是原来如此。我算是知道了为什么沈悦一定要拉着我的手,原来是为了这个。
女孩子对于男生向来特别的聪明。
沈悦不喜欢西溪,就直接那我来挡箭牌,而且,还能顺带着直接让我和西溪之间不和。
女人心,海底针,简直是太可怕了。
西溪开了一间门,用手机打开了手电筒,然后去开灯。
一股福尔马林的味道扑面而来。
随后我们看到的就是一个生物实验室,各种瓶瓶罐罐里面泡着各种稀奇古怪的标本。有长了肿瘤的脑子,有吸烟黑成了一团团的肺,还有青蛙的卵。
“我还以为这么珍贵的尸体你们一定会把他冰冻起来,没有想到你们动作那么快,居然已经把他泡在了福尔马林里面。”
荆芥闻着这股味儿没有任何的不适。
但是我已经扛不住了,胃里翻江倒海。
“这可是千年的珍贵尸体,现在夏天供电紧缺,时不时的停电。我们担心尸体腐烂,所以直接把古尸用福尔马林泡了起来。接下来,就让我们迎接这激动人心的一刻吧。”
西溪走到一个圆柱子前面。
那个柱子周身都裹着墨绿色的绸布,显然是怕尸体被强光照射。
沈悦握紧了我的手。
“骆老师,我很紧张。”
“你紧张什么?”我也很紧张好不好?我还想着那里面是我女朋友呢。
沈悦不说话了,躲在了我后面。
这玩意儿可是我昨天晚上冒着绳命的危险从湖里面捞出来的,上了头条,还说是什么工程维护冒出来的。
都是狗屁。
现在我倒要看看这是什么。
荆芥已经戴上了手套,我看到她从兜里掏出一个什么东西挂在了脖子上,神色极其凝重。西溪兜头就把墨绿色的罩子给揭了。
“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我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巨大的亚克力玻璃缸,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我卫生纸都拿出来了,你就给我看这个?
沈悦直接跑过去:“这就是你说的千年男尸?这也太搞笑了吧?”
西溪的脸成了菜色,倒不是因为在沈悦的面前丢了面子,而是因为亚克力玻璃缸里面装着的东西不见了。
千年男尸不见了!
整个实验室看起来我们可以自由进出很不严密。但是实际上这里面被偷盗的概率基本为零,因为外面有红外线的监控,必须持卡人刷卡才能进来。每进来一层都必须要钥匙才行,而且这下面十分狭小,每一个房间看起来都差不多。
我看到过头条上面的照片。
拍摄地点根本在不在这一带。
“尸体呢?”
荆芥沉默良久,首先说话,在狭小的实验室里面有一种逼仄的错觉。
西溪吸了一口气:“我昨天看着我的导师把尸体放进了这个玻璃钢里,你知道这是什么材料,亚克力的。青岛海洋馆里面有现在最大的亚克力缸,而这个就是模仿的那个造出来的,不可能有人把东西偷出来。”
亚克力的材料十分坚固。
荆芥并没有指责西溪。
因为西溪说的话并没有任何的错误。
沈悦看起来对实验室的东西很感兴趣,一个一个的摸过来摸过去,尤其是看着被泡在福尔马林里面的人脑子。我透过镜像的玻璃看到了她眼睛里贪婪的神色。
沈悦。
她到底是什么人?
我背回来的尸体哪去了?
荆芥的手摸了摸亚克力玻璃,然后她说:“叫外面的人报警,赶紧追。”
西溪用实验室的电话往外面打,只有一串忙音,电话线被切断了。荆芥掏出手机,我也赶紧拿出手机,但是手机在这里完全没有信号。
“那个尸体,到底长什么样子?”
我摇着西溪的肩膀,我一定要知道,那个尸体到底是什么人。而荆芥已经把身上的白大褂甩了,飞速的跑了出去。
她是要把尸体追回来。
西溪被我的眼神吓到了。
“就是个男人,长头发的男人,看起来不像是咱们这个时代的。”
“你确定他真的是个男人?”
“晨哥,这事儿我怎么能骗你?”
“真是个男人?”
“真的是男人,我们生物系主任验过了,她还保证了这不是个太监。”
玉陌笙哪一次没有保证过她的书不会太监?但是哪一次她把书给写完了?我怎么就是不相信呢?
“我们系主任可是国家级的院士。”
废话,我当然知道生物系的那个老妖婆,人称灭绝师太。她是少数的几个女院士,业界的权威,她说了是男人就一定是男人。
但是,我就是不愿意相信怎么着?
沈悦也跟着荆芥跑了出去。
我和西溪又把实验室检查了一遍,什么都没有发现,而荆芥和沈悦进来之后一脸的颓废。沈悦脆生生的告诉我们:“我们下地下室的门被从外面锁上了。”
沈悦和荆芥对着我,而沈悦是在我和荆芥的中间。所以我和沈悦和荆芥对视着,沈悦却看不到荆芥的脸色。
西溪不相信,他上去查看了。
而荆芥却是对着我冷冷的摇头。
她的意思是,沈悦的话不可信。同时,她现在不能让沈悦知道她一点也不相信她。
我不知道做出什么表情来面对沈悦。因为沈悦那一脸悲怆的样子看起来好可怜,就像是考试考砸了的小姑娘,伤心欲绝。
而西溪也进来说外面被锁上了,现在我们出不去了,只能指望着有人通过监控发现我们进来之后就没有出去来救我们。
荆芥拉开一张椅子坐下,开始仔细的看一本《博物通志》,没有一点儿理会我们的意思。
西溪把他手机里面的游戏调出来给沈悦:“给你玩一会儿游戏,你相信我,一会儿就有人来给我们开门。”
但是沈悦不理会西溪,一直想要往我后面躲。
“你先玩一会儿游戏。”我突然想到了什么,非要让沈悦坐下,好好的玩一会儿游戏,我转身就要出去。但是沈悦还是非要跟着:
“骆老师,你要去哪里?”
“上厕所。”我转过头问西溪:“厕所在哪里?”
“出门左拐的楼道口。”西溪已经把手机塞到了沈悦的手里,我跨出了门,沿着楼梯往上面走。
明明这已经是一个密闭的空间,而且鼓风口在两侧,怎么会在楼梯上有这么大的风?
难不成上面是通气的?
如果上面是通气的,那么为什么荆芥和沈悦都是我们现在被锁在了下面?
荆芥不相信沈悦,我也不相信沈悦。
甚至,我也没有那么相信荆芥。
我想要自己上来看一看,到底是什么东西。我的鞋踩在台阶上发出空旷而且辽远的声音,好像我们身处的这个地下室特别的宏大。
我把鞋脱了,拎在手里往上走。
这一次,和往常一样,我看了一眼腕上的表,正好是中午十一点半。
每当走一层楼,我就默默记一个数。
而半个小时之后,我已经数了十几层,而我还在楼梯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根本就看不到头。
我记得《盗墓笔记》里面记载过这样一个机关,也是一直上楼下楼,但是总也不到头,是因为有一个暗中的机关在人走到了一定的楼层数的时候最下面的楼层会自己飘到最上面,而人在走的这个楼梯会慢慢地坠落到了下面。
这就会形成一种鬼打墙的特效。
这就能把人活生生的吓死。
有人想要在这里把我给活生生的吓死。
我兜里有一支黑色的签字笔,我在楼梯的扶手处写了一句话:骆晨到此一游。
写完了我继续上了一层楼,又写了一个骆晨到此二游。
连续走了八楼,我居然都没有找到和之前的楼层一样的字迹。
我心头像是吃了一大坨屎一样的难受。
怎么会是这样?
难道我真的遇到了传说中的鬼打墙?
而我真的跑不出去了?我转身下楼,想要回到荆芥和西溪还有沈悦所在的楼层,但是这个时候却从上面传来了一阵重重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