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海拔的关系,我仰起头来看,阳光刺的我眼睛酸辣的疼。
“这是公子的马,请用吧。”旁边有人牵了一匹全身雪白的马儿在我的面前,我看他一眼,一跃而上。
我还未坐稳,前方的人马已像箭一般冲了出去,扬起的蹄声把我跨下的马惊的乱蹦乱跳,我使出好大的力气才摆平受惊的它,嘴一扁,不悦的扬鞭追上去。
以为自己很酷吗?望着消失不见的身影,我埋怨出声,真不知道他的脑子是不是进水了,既然要我跟上,却又把我当物品似的甩的老远,等我追到丛林侧,只见一路灰尘上扬,那还有人的影子。
晕倒,我想原路返回,如此无趣的游戏,真是让人倦烦。
“不要停下来。”就在我偷笑之际,丛林里忽然冲出一个人,一看,我差点跌倒。
“哎,你们跑那么快干什么啊,害得我差点就跟丢了。”我不悦的责备,承认他们的骑术好是一回事儿,可把我丢下就是他的不对了。
“跟我走。”他俊眸微沉,一扬僵绳,马又直奔前方。这下我不敢在大意了,慌忙扬鞭追上。
“那些人呢?”走了不久,前方的他忽然改为慢行,一双利眼四处观望,在找寻野兽的踪迹。
“他们在四周守卫。”淡淡的声音没有任何的情绪。
我惊了惊。“这样说来,只有我们两个人去打猎了?”承认自己对他有过倾心,可忽然之间又单处一起,我还是惶惶不安的,必竟很多的爱情是两人单处的产物。
“有什么不妥吗?”他没有在意我的表情,而是从身后拿出一支箭瞄准左侧,星目微微眯起。
见他行动,我赶紧朝那边看去,只见一只雪白的小免子在草丛里吃草,全心专注的眼神里丝毫没有感受的危险的逼近。
见他把目标定在小免子身上,不知为何,我竟然觉的于心不忍,赶紧出声:“不要杀它,它那么可爱你于心何忍?”
听我这样一说,微眯的星目掀起,直直的朝我看过来,薄唇上扬:“从来没有人敢阻止我做事情,你知道刚才说的话有什么后果吗?”
他这说的是什么话啊?从来没有?我忽然有种大笑的冲动。正视他的眼:“未免太狂妄了吧,如果说真心话也要讲求后果,那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你手下的那些朝臣都可以退休回家了。”
剑眉一挑,富有兴趣的看着我:“为什么?”
我把视线从他脸上移开,以前知道他的表情有多生动迷人,可近距离的相望,难免让人意乱情迷。
“一个人做什么事都分不出绝对的错与对,正如你所说,从来没有人拂逆过你的意思,那不就是说从来没有人对你说过真心话吗?而你朝下大臣上百,总会有那么一件事不认可你的做法吧,可他们却闭口不说,你不觉得这样的大臣要来无用吗?”
“好,那我回去把所有的臣子拉出去砍了。”他没有反唇,只是轻瞄淡写的说出这句话,又拿起箭继续描准小白免。
我惊的嘴都合不胧了,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啊,砍了那些大臣?哦,罪过,我可不是这个意思啊,他这人怎么连罗辑都不分。
“请你认真听完我的话好不好,你不觉的责任不在于他们吗?”我叹息。
“那你的意思是朕的错了。”他没有转过头,而是把手里的箭收了起来。
我无力的闭起眼,复又睁开。“你应该有自知自明吧,你做事太专横了,不考虑众人的意见,一味的自己定夺,你不觉的这有失帝王的大气吗?”
他的眼眸在深沉,安静的注视了我良久,一夹马背,马缓缓朝前走去。
遗落下他淡淡的话声:“我答应你不杀那免子,你不要得寸进尺。”
我一阵气闷,扬鞭跟上去,看着他执意坚持的背影,我忽然有种错觉,如果说慎世皇朝在历史中消失,是他一手造成的,那也没有什么可怀疑,因为他是那样固执的一个人。
我仍自感叹,前面的他忽然停了下来。“知道我为什么不杀你吗?”
突然的问话让我一呆,怔怔的望着他的脸,诚实的摇头。
“因为你的身世。”他低沉的说。
“我的身世?”我迷茫了,我的身世改变了他对我的仇恨吗?
“当你告诉我你的父皇把你送过来抵罪时,我忽然觉得,你父皇比你更该死,他才是我周慎苦苦追寻的仇敌,而不是无知的你。”俊容忽然变得平静起来,少了往日的冷漠与霸气。
我无知?我又一阵张口结舌,从来没有人说过我无知,当然,我承认自己一身的缺点,可怎么也不能算无知吧。还有,他说什么?他要报复的人是我父皇,那不就是滇越的皇帝吗?他的仇恨并没有因为我的到来消除一二?天,事情有些大条了。
“是吗?”他既然说不管我的事情,我当然不会傻瓜似的把仇恨揽过来了。“可是,你为什么非要逼我嫁给泽王爷呢?”
他听我一说,薄唇忽然扬起:“你跳的孔雀舞很美。”
忽然被人这样一赞,我自然是飘飘然不知所云,可我跳舞又跟嫁给泽王爷扯什么关系呢?
“我听不懂。”
“你应该知道我这样安排的含意吧。”他投过别有深意的目光。
我纠起眉,努力的想,却发现还是找不到答案。“说到底,你还是想用我来报你的仇恨。”
“不,因为你跳舞时,目光一直追随着皇叔的身影,我当时就想着要把你送给皇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