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青儿被那陈王纠缠,云鬓散落,衣衫不整,神色哀戚似乎正向这边看过来,元佐不禁勃然大怒,眨眼间就跃到陈王面前,劈手就是一记重拳。
陈王闪避不及,挨了个正着,顿时口角流血,惨叫着倒地。
“王爷被打死了!王爷被打死了!”
也不知哪里跑出来的太监,见陈王口中流血,顿时大声叫嚷起来,一时负责宫内安全的御林军闻得呼声纷纷从四面赶了过来。
见那凶犯竟然是当今太子,原本吵吵嚷嚷着要捉拿凶犯,霎时便鸦雀无声。
混乱中,竟然失去了芷青的身影。
元佐只当她被陈王羞辱耻于见人,便也没有在意。
见陈王口中冒血,倒地不起,暗悔出手太重,正要上前搀扶,忽听耳边传来一声娇喝:“大胆奴才,还不给哀家住手!”
元佐停手直身一看,见是皇后娘娘,急忙上前拜倒:“儿臣参见母后!”
“你这逆子眼中还有我这个母后?竟然敢在哀家的眼皮底下对自家兄弟拳打脚踢,实在是无法无天了!”
李皇后听内侍传报太子施暴,初还不信,待见陈王口中血流恐怖,顿时惊怒。
“母后,儿臣是见元佑他……”
“他怎样?陈王心孝,日日前来问安,今日更是送来若干珍花异草娱悦哀家,你竟然如此对他,实在让哀家痛心。快!快传御医,若陈王有所闪失,纵然你是当朝太子哀家也不会轻饶了你!”
皇后见太子还要狡辩,怫然打断,急忙命人将陈王抬入邻近的升平楼传御医前来救治。
见众人都关注陈王伤情,元佐自知下手太重,便住了口不再辩解,立在楼下等候母后的处罚。
几名御医火烧屁股似的连滚带爬赶了来,一进升平楼急忙上前为陈王诊治,几个人轮番试脉,不禁均大惊失色。
“陈王的伤到底怎样?”见几位御医面色不善,皇后顿时焦急催问。
“启禀娘娘,陈王殿下脉象虚弱,似是脏腑受创,失血过多……”为首的张御医急忙上前跪奏。
“性命可是有碍?”
“可先用千年老参慢慢吊着,只要养护得当,想来不会与性命有碍。”
皇后一听此话,想到不久前元佑还笑嘻嘻地向自己问安,不禁就垂下泪来。
立即命人将太子关押在升平楼近旁一间闲置的宫室内,等候圣上裁决。
月上中天,有三两秋虫在升平楼廊柱下低低鸣唱。
一女子手中托着玉钵走近楼下,对拦住去路的御林军道:“我是皇后身边的宫女,今奉皇后娘娘诣旨前来探望陈王殿下。”
借着楼下宫灯的亮光,那负责守卫的侍卫认出这女子正是娘娘身边的宫女采薇,急忙打躬作揖将人放了进去。
采薇一进门内就急忙用手将门反掩,刚要回头,猛然间就被人捂住了嘴巴。
采薇奋力挣扎“呜呜……”出声。
不想那人在耳边低喃,“宝贝儿,别出声,是我。”
采薇听得声音熟悉,停住挣扎睁眼一瞧,这捂住她的嘴的人竟然是众人口中生命垂危的陈王!
“王爷,你不是受了重伤么?”采薇小声惊问。
“嘘,别说话,到里面来我告诉你。”
陈王将采薇手中的汤钵连同托盘放在桌上,将人横抱着走进内室,掩了帘子,二人躺在榻上窃窃私语起来。
“皇后娘娘面前你也敢作假?”
采薇从陈王胸前掏出一块护胸的铁板,不禁了出声。
“也不全是假的了,那元佐下手也真够狠,虽有着铁甲护着,胸口到现在还隐隐有些疼痛呢。不过那些血迹吗,就全是假的啦。”
陈王得意之余,拿起采薇的手在胸前揉了揉道。
“你是怎样激怒太子的?让他下了这样重的手。还有御医们是事先串通好了的吗?”采薇奇道。
“呵呵,那还不简单,只要牵涉到柴芷青,太子老兄就会失去理智。太医那边吗,倒也没事先串通,我只是用两颗夜明珠搁在腋下,用力夹紧,自然就会让脉像虚弱起来。”陈王从腋下将那两颗珠子献宝一样拿给采薇看。
采薇一笑,接了那珠子在手中耍,淡淡道:“听说你是调戏一名女子时被太子重伤的,怎么会与翌祥郡主有关呢?”
“不知道吧,我前些时在登瀛楼得了一宝,便是这极似翌祥郡主的女子。我让人模仿翌祥郡主平日的装饰将她装扮了偷偷带进宫里,又买通太子府的内侍,非常巧合地出现在太子老兄的必经之路上,那元佐不疑有他,竟然真当成我在调戏柴芷青。妈的,这家伙下手够重,幸亏我有铁甲护体,不然真挂了也说不定。”陈王心有余悸。
“呵呵,原来是这样,真有你的。太子的拳头据说能一拳打死老虎,你也真够冒险的,竟然拿自己的命来开玩笑。”采薇扬唇在陈王脸上亲了亲,以示奖赏。
“冒险?若想惹怒皇上皇后废了他这太子,不冒险怎成?”
“嗯,话虽如此,你自己也要当心便是。我进来怎么不见侍候你的宫女太监,你不会把他们都处理了吧?”
“哪里,那么多的人,哪能都处理了呢。我只是趁他们不备,将他们点了睡穴而已,一时半会估计醒不了。我现在行动不便,你到陈王府找郭怀这么这么这么着。”
陈王咬着采薇的耳朵秘密吩咐一番,狠狠道:“一定要趁此机会一举将元佐从太子位上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