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小升平,让朕好好瞧瞧。”赵恒见众人脸上惊愕万分的样子,心中不禁暗暗得意。作出喜欢孩子的样子不断逗引宗英。
“谢皇上对小女的垂爱。”杨六郎早瞧出皇上今番驾临必有企图,见皇上对两个孩子封赏之余一双眼睛不时往他身上瞅,便知道这皇恩最后是需要自己付出什么的,于是凑上前去双膝一曲跪在地上主动引出皇上后面的话。
赵恒见杨六郎主动走上前来,似乎是刚刚发现了杨六郎的存在,急忙放开孩子,满脸含笑跨前一步双手搀扶杨六郎关切道:“驸马身体不好怎可跪在地上?”
“谢皇上关心,为臣身体并无大碍。”
“无碍好,无碍好,呵呵。朕就说嘛,朕的大将军怎么会被小小的风寒打倒。嗯,朕有话想单独问你。”赵恒满意地看着杨六郎,见对方身材轩昂,目若寒星,半点也无病弱之态,不禁笑眯眯地点了点头。
“请皇上到臣的书房一谈。”杨六郎毕恭毕敬引着皇上往书房而去。
九妹杨延瑛见皇上已经走远,禁不住嘀咕了一声“黄鼠狼给鸡拜年没按好心……”
芷青在一旁突然听到急忙踩了延瑛一脚,刚要示意她刘妃娘娘还在大厅,不想那刘妃已经注意到延瑛,浅浅笑着对延瑛上下打量,“这位妹妹是杨八姐还是杨九妹呢?”
“啊,回娘娘话,民女是杨九妹。”九妹吓了一跳,急忙低着头上前回话。
“哦,那就是延瑛妹妹了,常听皇上提起你呢,呵呵,果然生的花容月貌。方才,妹妹说什么黄……”
刘妃的脸上有着莫测高深的笑意,柴芷青怕延瑛又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急忙将延瑛往身后一拉,笑着上前道:“娘娘真是好耳力。延瑛妹妹刚才在说,皇上一年比一年长得……哦……英俊潇洒。”
“英俊潇洒?呵呵,好,好个英俊潇洒。皇上若是知道延瑛如此评价,不知会有多高兴呢。”刘妃檀口轻启,望着楚楚动人的杨延瑛,目中若有所思地闪动了一下。
柴芷青见那刘妃娘娘望着杨九妹若有所思的样子心中顿有不安之感,急忙借着要延瑛帮自己送儿子女儿回房休息,将九妹叫出了大厅。
书房面东而座西,不到午时,阳光斜斜地透过廊柱从敞开的门间打进去,照在两个人的腿脚上。
人是坐在椅子上的,上手的那个龙袍下翘起二郎腿正在慢慢地品着茶,下手的这个却双手撑在膝盖上,双脚抵地,低着的额头已冒出细密的汗珠。
“怎么,杨将军不肯吗?”穿龙袍的赵恒凤目中射出威严的光,直逼杨延贵。
“不是臣不肯,实在是微臣没有必胜的把握。”杨延贵目注地面,嗓音略略有丝颤抖。
“朕不信你胜不了他,三日后校场一决胜负,谁胜了谁统兵三关,你可不要让朕失望。”赵恒光洁的面上突然现出一抹阴狠,哐地一声将茶盅顿在桌子上,起身离座走出书房。
离房门百步远候着的郭槐急忙拢腰上前搀了万岁爷的手臂,向着来时的大厅走去。
“恭送皇上恭送刘妃娘娘。”
柴芷青返回大厅时正见赵恒不悦地离去,心内不由一惊。转头见杨六郎从地上撑起身子,脸色一片青灰,不由急急上前道:“夫君可有何不适?”
“无事。”杨六郎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却含满了笑意,牵起芷青的手上也不顾众位嫂嫂侧目,缓缓步上曲廊,忽然出声道:“青儿如今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哦,不,是三个孩子,宗保,宗勉,宗英。宗保不过三四岁,宗勉宗英却还在襁褓,青儿担子重着呢,再不许像从前那般任性,更不许舞刀弄棒伤了自己。”
“说什么呢,奇奇怪怪的,我什么时候任性了。”芷青白了丈夫一眼,见路两边侧身侍立的丫鬟们低头忍不住发出的吃吃笑声,不禁有些恼羞成怒。
“去去去,我与你们家郡主说私房话儿呢,不用你们在旁边侍候。”杨六郎这才发现芷青身后跟着的四个大丫头,不由眼目一瞪,驱赶了去。
见四周已无人迹,柴芷青忽然低声问:“皇上到书房到底所为何事?”
“皇上要我与楚王校场较技,争夺帅印。”杨六郎皱了皱眉。
“啊,你与楚王?怎么个较技法?刀枪无眼,要是磕着碰着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柴芷青大惊,一边是丈夫,一边是兄长,谁伤着谁她也心疼啊。赵恒这家伙怎么当了皇帝后就变得这么无情了呢,不就是不想让楚王掌握兵权吗,也犯不着让六郎背这黑锅啊。
“楚王想领兵挂帅本是一番好意,如今倒成了为夫不识好歹,硬要强抢回来。唉,这帝王家啊……”杨六郎叹息了一声,在回廊处的亭子中坐了下来,却顺手将芷青抱坐在膝头。
柴芷青虽见四下无人,却有些不自在地往外挣了挣身子。
六郎见她挣扎,不由双臂用了力,哑着声道:“不许动,你想让为夫此时便要了你吗?”
“你?”芷青正别扭着要起身,脸上顿当时大羞。听六郎在耳边喘气声渐渐加粗,忽然用舌尖轻轻舔她的耳珠,身子顿时一懔。
“傻丫头,为夫不日可能就要上战场了,也不让为夫亲近亲近么……”
“别,别在这里。”芷青面色绯红,一把抓住丈夫使坏的手。
“我们回房去……”
房门紧闭,帘幕低垂。
郡主院子里的丫鬟们脸上挂着暧昧羞涩的笑意,各自在远离主屋的地方进进出出忙忙碌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