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休哥听到响声四下望了望,最后将目光惊讶地盯在我的肚子上,嘴角一扯,又开始坏笑。
“给,怎么饿成这样了啊?”耶律休哥从烤熟的兔子上撕了一大条后腿给我。
看他的坏笑我就有气,狠狠将头扭在一边,不理他。
“吃吧,都饿成那样了还装,饿死事大,失节事小。”
不吃白不吃,吃了也白吃,实在是饿极了,这烤兔子也实在是香极了,我一把夺过耶律休哥手中的兔子,自己往下扯前腿。
耶律休哥愣愣地看着我嗤牙咧嘴撕扯兔腿的样子,哈哈笑了起来,笑完,一边啃手中的兔子腿,一边非常感兴趣地瞅着我。
“姑奶奶,再给一点吧,我知道你吃不下那么多兔子肉。”耶律休哥装出死乞白咧的样子,将一只大手伸在我面前。反正我也吃饱了,又舍不得糟蹋食物,便作出宽宏大量的样子恶狠狠地将兔子向他扔去。
耶律休哥一把接住,故意大口大口地做出凶神恶煞的样子撕咬兔肉,逗得我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哪里是劫匪跟人质应该有的局面啊,反倒像是两个私奔的人。一想到私奔两个字我不由脸红了红,幸好夜色已深,火光在脸上跳跃不定,轻轻的面红根本不易察觉。
耶律休哥摇头摆尾地终于把兔子收拾成一副骨头架子,猪啊,真是能吃。我鄙夷的眼光刚瞟过去竟然一下子就被耶律休哥捉到,那家伙一扭身坐到我旁边,扳过我的脸问:“刚刚是不是骂我了?”
“我没有。”
“有!”
“我没有!”我又没骂出声,你怎么知道我骂你了,没事找事。
“你骂我是……猪。”耶律休哥琥珀般的眼睛细细地眯成一条缝,一线锐利的目光从中射出。
“啊?你怎么知道我骂你是猪啊?”
这家伙还真神,竟然知道我骂他是猪。
“承认了吧。”耶律休哥用手指擦了擦我嘴边上留下的油迹,忽然狠狠吻了下来。
这灵蛇一样扭动的舌头,很快将我的体温搅了起来。可是,耶律休哥这个混蛋,我跟他根本就不可能,他为什么要招惹我?
耶律休哥忽然放开我,仰头喘了口气,声音暗哑地说:“小妖精,小心我吃了你。”
“你滚开,你这个混蛋!你敢占本郡主的便宜。”我神志一清,抬手就给了他一个耳光。这个耳光显然激怒了耶律休哥,这家伙不由分说抓住我的胳膊,趴在我手臂上露出的殷红守宫砂狠狠咬了下去。
这个变态,干嘛啃我的胳膊。
我的守宫砂竟然不见了!
“嘿嘿,看你以后怎么嫁人!”
“你这个混蛋!”我胳膊被他扭住,腿脚却拼命地踢向他,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眼眶中滚了出来。
耶律休哥看着这个大宋美人眼睛里溢满了泪水,那么楚楚动人惹人爱怜,心中忽然略有懊悔,把头埋到她的秀发里,呐呐道:“对不起,我本来不想伤害你,我知道对于你们大宋贵族女子来说守宫砂意味着什么。”
“你知道你还这么干?”我哇哇大哭,扯起他的衣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抹在上面。这幸亏是我,要真的是什么柴郡主,守宫砂没了非上吊自杀不可。我现在只是想用哭声来转移耶律休哥的注意力,不让他再干坏事,可并不是在乎那个什么鬼怪守宫砂。
“嫁给我。”耶律休哥忽然闷声闷气地说。
“你做梦,我就是没人娶也不会嫁给你!”我气愤地大声嚷嚷,挣脱了他的怀抱,一个人扑到一棵大树上放声大哭。
我真希望这震耳欲聋声嘶力竭的哭声会引来救兵,我想皇上跟八王此时一定派出追兵来了。只是不知道这耶律休哥到底把我带到了什么地方。
哭声果然引来了救兵,一男一女手提着长枪宝剑从树林中闯了出来。
“大胆淫贼,光天化日下敢强抢民女!”为首男子一张国字脸棱角分明,剑眉高挑,长枪一挺,十分英武。
“光天化日?哼哼,用词不当,臭屁乱放!”耶律休哥从马鞍上摘下一柄丹凤朝阳偃祥三停刀,哗愣愣一晃,就向用枪的男子劈去。
枪来刀往二人很快战在一起,一时之间树叶飞舞,尘土漫天。两个人好像是棋逢对手,枪刀交会间谁也占不了谁的便宜。
我对古代的这些武术枪法不懂,看也只能看看热闹,正看得起劲,衣袖忽然被人扯了扯,扭头一看是那提剑的女子。
“姑娘还不快走!”
是啊,我怎么傻了一样还在这看热闹,看那两个人来来往往正忙活着,赶紧提起裙子往山下跑。
“姑娘这边来。”提剑黄衣女子显然会些轻功,拉着我脚不沾地就往东南方向奔去。过了能有二百米的距离,只见山路旁的青松上,系着两匹马,黄衣女子急忙上前解开疆绳,扶我一同骑上一匹枣红马后,一鞭子抽在另一匹黑马屁股上,往来路奔去。
“杨大哥,你的马?”
跟随在后的黑马,嗖的一声窜到了前面。只听那杨大哥一边跟耶律休哥打斗,一边喊:“你保护姑娘先走!我随后就到。”
黄衣女子脆脆地答应了一声,手揽缰绳,一夹马肚,说一声“姑娘坐稳”就向山下冲去。
我开始不好意思抱人家的腰,只紧紧抓住女子的腰带,可是我担心这腰带如果不结实就会把我甩下马去,索性眼一闭,紧紧抱住女子的纤腰,心想,这条小命可就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