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如今怎样?”耶律休哥见杨延昭眼看就破了幻象阵进入流沙阵,不由心下大急,也不好意思向君夫人讨教,只好问向老道颜容。
颜容心下正疑惑杨延昭为何会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悟到破阵法门,听耶律休哥发问,回首望见君梦蝶顿时愣了一愣,诧异和惊喜在眼中瞬间起灭,佛尘一甩对着君梦蝶施了道礼:“无量寿佛!敢问尊驾可是君夫人?”
“正是民妇。”颜容?嗬嗬,那《杨家将》不是演义吗?历史上怎么还真有这么个人物?竟然还真与这天门阵有些牵扯,不过这天门阵如今可是我所设,怎么会再挂上颜容的大名?
“君夫人别来无恙。”颜容灰白的眉毛下一双寿眉微微抖了一下,掩藏住眼中一丝异光,看到君梦蝶彭隆的腹部若有所思地皱了皱眉。
“我们认识?”奇了怪了,这老头,眼神还真有几分熟悉,疑惑间忍不住细思量,却到底记不起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这么一号人。
“前世因,今世果,两世为人,君夫人就不思故土不念故人吗?”颜容目光灼灼,似有所指。
我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个须发苍苍莫名其妙的老道,心下怦怦直跳,难道这世间真有修真通灵之人?难道他真的可以看穿我这个异世人?
“大师,夫人,快看看该怎么办,杨延昭已经要突破流沙阵,向新洛阵阵眼攻去!”我正感到不知怎么回答,关注战事的耶律休哥猛然高叫,指向西方。
“大王勿慌,有君夫人在,量宋人不可能这么容易得手。只不知夫人准备如何处理这杨延昭?”老道颜容上前一步看了看西方新洛阵,对我神秘一笑。
“困住他,暂时不要伤其性命。”其实这新洛阵看似祥瑞实则杀机暗伏,在人警觉渐失不以为意之时,所见一草一木流沙泥石又会重新幻化为伏兵,杀人于无形之中。只要黄色令旗一挥,杨延昭与他的那些手下立时就会血溅流沙阵。
“夫人为何不杀杨延昭?要知道这杨延昭一死,无疑折损了宋皇一只臂膀。”耶律休哥不满道。
“呵呵,北院大王既然知道他的重要性,难道就没想过用他来做诱饵,引来更重要的人物,以达成太后夙愿?”我轻轻一笑,接过令旗,将紫色旗面对西方新洛阵上下挥动。
杨延昭闯进天门阵已有数日之久,开始几日,阵中还隐约传出喊杀之声,等到后来,竟然音信全无,那数万人无疑大海扬沙。
“皇上啊,皇上,臣辜负了皇上的重托,没能拦住杨元帅,臣此番死也要进天门阵救出杨元帅!”宋营辕门外,有一人头戴青苎丝顿项青绵衬盔,青色纱罗苎丝罩甲,青色兜鍪鱼鳞甲胄,正全副武装地在几名将士的阻拦下大呼小叫。
宋营辕门外已经聚集了一群士兵,个个手中拿着枪械,血红的眼睛在天门阵和蹦跳中的青甲人间徘徊,似乎对何去何从犹豫不决。
“大哥,大哥!”一匹单骑驮着位年轻将军由远至奔驰而来。近了,看到辕门外闹哄哄的一群人,好看的柳眉向光洁的额头中心挤出了工字形,娇声问道:“杨元帅何在?我要见杨元帅!”
吵嚷的众人顿时一愣,见那来将风尘仆仆,依然英姿勃发的样子,不由自主让开一条道路。
“辕门外怎得如此喧哗?寇大人和杨元帅何在?”来将跳下马来,刚要向前行进,旁边担任警戒的官兵立刻醒过神来,刀枪一横拦住去路。“来将何人?报上名来!”
“我?”来将一愕,顿时柳眉倒竖,恼怒丛生。“我是你家姑奶奶!”
“喔,原来是个雌儿,怪不得生得如此俊俏,知道爷们整日介手提脑袋命悬裤腰,特来安慰咱们来的么?”一个叫着赵昌的家伙,自以为是皇氏一脉,平时口无遮拦惯了,此时见女子生得貌美,就忘了那女子手中提着的银枪,上前调笑道。
女子微微冷笑,银枪突然一抖如毒蛇出洞般抵在赵昌额头,眼看就要在那蠢人的额头上戳出一个血窟窿。
“哎呀,我的姑奶奶,快住手!快住手!都是自己人,可不要闹出人命来!”那原本大呼小叫被众人阻拦的青甲人竟然就是监军寇准,此时认出这突然出现的马上小将乃是天波府杨九妹杨延瑛,急忙踉踉跄跄跑上前来握住枪尖。
杨延瑛刚要出言责难,不远处烟尘滚滚,万马奔腾,赵德芳率领大军赶了上来。八王此番从汴梁率领十万人马赶赴天门,一近宋营便看到如此一番景象,顿时大感疑惑。
大敌当前,宋营管理怎得如此混乱?竟然在辕门处肆意喧哗聚众闹事?杨延昭呢?寇准呢?这两个家伙怎么可以不管不问?
“杨元帅寇监军何在?八王千岁亲率十万精兵前来相助还不快快接驾!”南清宫侍卫统领房昭亮一见宋军大营当前急忙上前报上名号。
原先涌动翘首相探的人群急忙纷纷跪地接驾。
赵德芳一挥手,阻住大军继续前行,拍马带着几名随从来到辕门外。
“寇大人!”赵德芳见寇准帽翅歪斜,满身泥尘,万分狼狈的样子,不解地皱着眉头道:“怎么不见杨元帅?”
“见过八王千岁,千千岁!”寇准一见八王爷亲临,急忙跪倒叩拜。“八王千岁呀!臣有罪啊!”
“寇爱卿何罪之有?”赵德芳从未见寇准这幅德行,急行数步急忙把他搀扶起来,问道。
寇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开始哭诉开了,先是从天门阵如何神鬼难测,损折了多少员大将,然后说到自己阻拦不及杨元帅亲自进阵涉险,自今下落不明云云。今日晨起,军中将士骚动,叫嚷着要给杨元帅报仇,自己身为监军当然要身先士卒,死而后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