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潇湘水绕话红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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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这时,侍立在一旁的乐队在管家的一个手势下,卖力地鼓起腮帮子,吹起了唢呐。一时欢快的调子充盈着耳膜。水涵不自禁地皱了皱眉,催着人马快速地驶去。

到了皇子府,水涵先下了马,一个喜娘满面笑容地上来禀报:“六皇子,该踢轿了。”哦,水涵这才回过神来,原来还有这么一出呢。于是他撩起衣摆,走上前去,对着轿门就是几脚。

也不知他用了多大的力,只见轿身晃动了几下,才慢慢地平稳下来。里面的王妃发出几声轻呼,水涵忽然觉得好笑起来,眸子里一片促狭。

接着旁边的人递上来一把弓箭,这就是“射轿”了。新娘子被喜娘从轿子里搀扶了出来,站在当地,大红的盖头上放了一个圆圆的大苹果。水涵接过弓箭,摆开架势,卯足了劲儿,相了相,方才“嗖嗖嗖”射出了三箭。

新娘在他踢轿门的时候,已经些微受了些惊吓,连喜娘心里都是忐忑不安的,扶着新娘的手也是微微抖着的。

这时候看见三只白色的羽箭带着响声飞了过来,喜娘胖乎乎的身子移动得比谁都快,扔下新娘子就躲得老远,剩下新娘子一个人站在那儿,身子抖得如同风中的枯叶。

那三支利箭呼啸着,穿透了那个圆溜溜的大苹果,也穿透了大红的盖头,新娘子大叫一声软在了地上,红盖头却牢牢地固定在她的头上,原来羽箭连发髻也一起穿透了。

水涵冷哼一声,掷下了弓箭。喜娘忙上前搀起新娘子,把她扶起来,又拍了拍她身上的土,几个人狼狈地忙了半天。

水涵好笑地看着这一切,只觉这就像是一场闹剧,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眼看着家人架起了火盆,喜娘把新娘子手里握着的红绸带的一头交给了水涵,水涵才机械地牵着新娘子,跨过了火盆,往府里走去。

皇帝水笑天和兰贵妃一身盛装,正端坐在正堂里等着,见水涵一身喜服牵着新娘子走了进来,兰贵妃脸上涌现出一股柔情,用帕子拭了拭眼角的泪,忙又掩饰好了,脸上露出欣慰的笑:涵儿终于长大了!

水涵却面无表情地走到父皇和母妃的面前,带头跪了,司仪在一边唱着:“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水涵在身边人的指点下,木然地完成了这一切。这时,司仪适时地喊道:“送入洞房。”水涵这才松了一口气,脸上有了一点血色。皇上和兰贵妃礼毕,就回宫了。

一众兄弟这时都涌了上来,拉了水涵就出去灌酒,水涵也不推辞,本就是个失意的人,这会子唯恐不醉,所以来者不拒,大杯小盏的都是一口灌下。这样下去,没有一会儿,水涵就已经醉醺醺的了,乜斜了眼睛,头重脚轻地在两个小厮的搀扶下来到新房里。

新娘子正端坐在那儿,低了头,大红的喜帕遮着脸,等着水涵来揭了盖头。

喜娘见水涵一身酒气地进了新房,忙上前扶持着,水涵却伸了手就要揭那盖头。喜娘忙拦住了,陪笑说道:“六皇子,这盖头是不能用手碰的,若是碰了,以后会不吉利的。”说着就递过来一杆秤杆。

水涵接过来相了相,脚步踉跄着上前挑了盖头。喜娘手里也不闲着,一边拿了装着花生、核桃、红枣的小篮儿,来到床前撒着,嘴里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吉祥的话儿。

水涵极不耐烦,乜斜着醉眼看去,只见新娘子娇羞地低着头,一身大红的盛装,更衬得她发如墨,面如月,只是低着头尚看不清眉眼。水涵上前挑了她的下巴,嘿嘿笑道:“抬起头来,让本王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

见新娘子依然低眉顺眼的,不敢抬头,水涵不由来了火,手上加大了力气,问道:“你羞什么,今晚你就是我的人了,到时,你浑身上下,哪点我看不见,这会子装哪门子的清高?”

新娘子兰若晴听见这话,脸上更加着了火一般,加上水涵捏的她的下巴酸痛,委屈的眼睛里都是泪。喜娘眼见得不好,忙上前欲劝慰着,却让水涵一把推开了,喝道:“本王和王妃说话,你来凑什么热闹?不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吗?还不滚出去?”

吓得两个喜娘一句话都不敢说,灰溜溜地下去了。兰若晴的贴身陪嫁丫头——玻璃儿还站在那儿,水涵瞪了她一眼,她只好蹩着脚儿退下了,顺带着把门关上。

水涵挥落了一床的花生、核桃、红枣,一把把新娘子扔到了床上,几下扯开了她身上的大红喜服,白色的中衣露了出来。

兰若晴见他动作野蛮粗暴,不敢喊更不敢叫,只是抖着身子往里面缩。水涵三下五除二扯下了自己身上的袍服,欺身上了床。

看着往里缩成一团的新娘子,水涵忽然有了一种征服的欲望。面前的这个女子,面如秋月,眉似远黛,一张小嘴儿涂了大红的胭脂,显得有点俗气,远不如心中的那个身影清丽可人。

水涵醉眼朦胧,脑中不断交换着两张脸,只是觉得眼前这个瑟缩的人儿,就是他心心念念的女子。

水涵突然心里涌上了一股怜悯,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柔声儿说道:“不怕,我会很温柔的。”

兰若晴经了他这么一惊一吓的,也摸不着他对自己到底是一种什么态度,只缩在角落里不敢出声。

水涵慢慢地脱下她身上的白色中衣,大手抚上这具柔滑的娇躯,仿佛就是和黛玉成亲一样。现在他满脑子里,充斥着的都是黛玉的花容月貌,直把眼前的人当成了黛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