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潇湘水绕话红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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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一进屋,黛玉就关了门,低声吼道:“你这究竟做的什么事?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皇上就封了我为王妃?难道你前日说的话就是这个吗?”

“是啊。”水溶轻描淡写地说道:“如果不封你做王妃,你怎么能搬回去住呢?”

“即使我做了王妃,我不想回去,你照样也没有法子。”黛玉嘴硬地回道。

“是,不管怎样,都是我的娘子说了算。”水溶嬉皮笑脸地说着,眼睛眨了两眨,又道:“你就算不想去,好歹也要替你的姐姐想一想,她在这儿,只能每日里住灶间,大冷的天儿,她身子又弱,能撑得住吗?”

一句话堵住了黛玉还想说什么的嘴,张了几张,才呐呐地问道:“只是我不想和其他的女人共侍一夫。”

“放心。”水溶笃定地望着黛玉,“为了你,我把王府里所有的侍妾都打发出去了。”

见黛玉满眼不信地看着自己,水溶忙解释道:“这些女人我可都没碰过呢,不信你去问问她们。”

见他说的不入流,黛玉只好白了他一眼,又听他说道:“只是王妃和王侧妃两个不愿离府。‘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也不能过分地逼迫她们,就让她们在王府里带发修行了。不知我这做法你满不满意?”

黛玉没想到这两日,水溶为自己做了这么多的事儿,心里已经感动得无以复加了,可嘴上还是不饶人:“别指望着我会感激你,先说下了,我是一个谢字都没有的!”

水溶这些日子早就摸清了黛玉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也就一笑,开始和黛玉细细儿商量搬家的事宜了。

折腾了两天,水溶和黛玉带着迎春才搬回了王府。故地重游,黛玉感慨万千,曾几何时,自己在这儿生活了一阵子,后来虽忘了一部分记忆,可是那种熟悉的感觉还是扑面而来,令她觉得宾至如归。

水溶看着黛玉站在黑油油的大门口,有点近乡情怯的感觉,不由握了她的手,笑道:“玉儿,以后这儿就是你我两个的恩爱窝了,咱们还要在这儿生儿育女呢。”

黛玉听了这话,不由回头左右顾盼了一番,才嗔着他道:“要死了,当着这么多的人,你怎么能说这个话?”

“放心,他们听不到。”水溶低声贴着黛玉说了一句,就把她拉进去了。

一条青砖铺就的路,平滑工整,走来脚底下异常舒适。两边植了苍松翠柏,中间点缀着一丛一丛的小灌木。

水溶领着黛玉来到以前住过的“清漪园”,乍一进去,就觉院里幽碧森森。原来院中新植了千杆翠竹,风吹过时,一片竹叶沙沙做响声传来,令人听后心境异常平和。

黛玉快步走到竹子面前,把脸贴在上面轻轻地摩挲着。有多长时间没有见过竹子了?以前住在大观园时,自己也是因为喜欢潇湘馆内的翠竹,才搬进去的。如今,再见到这些寒冬之时依然屹立的竹子,黛玉似乎又回到了从前。

水溶在后面默默地观着黛玉的表情,知道她是极喜爱这些竹子的,脸上不由也挂上了笑容。

安置好之后,黛玉和水溶来到屋子里。墙角的案上依然摆着那架古色古香的古琴,细细看去,上面一丝儿灰尘也无,看样子,常有人清理。

黛玉走上前去,在琴弦上捻了一把,余音袅袅,绕耳不绝。不由点头赞道:“好琴!”

水溶手抚着黛玉的肩,深沉地说道:“这架琴你也是弹过的,还记得吗?”

见黛玉一脸茫然,他不由一笑:“记不得没什么,就当我们重新开始好了。忘记那段痛苦的记忆,也许对你我都好。”

水溶见黛玉无语,又道:“这琴你知道是谁的吗?”

黛玉不由好奇地问道:“难道这不是你的吗?”

良久,水溶才答道:“是我的,也不是我的。”

“此话怎讲?”黛玉见水溶这样说,接着问道。

“这是我母妃留下来的。”水溶仿佛回到了十几年前,脸上一片情深,“母妃以前最爱这架古琴,每日里都要弹上几曲,只是父王战死后,她就再也没弹过。”

水溶的声音里有一种说不出的伤感,黛玉从小儿就没了父母,对这种感情最是深有同感。

当下也不说话,只是走上前正了正摆着的琴,一边说道:“看样子,这打扫的人,不知道这琴是怎么摆放的呢。古琴的摆放位置应当宽头朝右,窄头朝左,最细的线朝自己,徽位点和最粗的弦在对面。古琴的琴轸,也就是宽的那头,是要悬空在摆桌子右侧外面的。”

水溶顺着她的动作看去,笑道:“有几个人像你这样,博古通今的。你既这么精通,不妨弹一曲听听。”

黛玉也不推辞,自坐了,调了一下弦,方才慢慢地拨动着琴弦,一曲意境深远的“潇湘水云”倾泻而出。

飘逸的琴音使人进入碧波荡漾、烟雾缭绕的意境。水溶耐不住,拔下墙上悬着的一柄宝剑,轻柔地随着琴声舞起来。

琴音越来越急,呈现出一幅云水奔腾的画面。水溶的剑势随琴走动,剑走龙蛇,剑花纷飞。

一个闭月羞花,犹如瑶池仙子;一个英挺俊逸,就像玉树临风。两个人一琴一剑,琴达心声,剑舞气神,宛如丝丝相扣,配合得天衣无缝。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水溶的剑也徐徐收住,归入鞘中。两个人对视一笑,相顾无言,却是无言处尽是情意!

黛玉被封为北静王正妃的信儿不胫而走,王夫人自然也听到了这个。这一日,正坐在屋里不自在,正巧宝钗走来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