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样折磨又安静的过着,席暮从舞蹈学校下了课,回到家时,已经日落西山。佣人见她回来,忙的将晚餐准备好。
席暮洗了手,走到餐桌边坐下,看着空荡荡的餐桌,她眉头皱皱,冷笑一声。如今连晚饭他都不回来吃,真的是懒得见她了吧!
手里的筷子被她用力握紧,席暮端着饭碗,低头吃饭,佣人们看着她一言不发,都站在边上不敢说话。用好晚饭后,将饭碗放下,她起身回到卧室,一直没有出来过。
佣人看着最近这压抑的气氛,做事都分外小心谨慎,不敢多说话,生怕惹上什么麻烦。
绯色。
喧嚣的舞池,金属音乐劲爆,灯光闪烁,折射出来的光芒,炫目糜烂。
二楼的vip包房中,烟雾缭绕。黑色真皮沙发中,男人们围坐在一起,身边都搂着极尽妖娆的女人,一个个打扮的妩媚诱人。
沙发的最外面,靠近角落的位置,坐着的男人,一张俊美的脸颊带着魅惑的笑意,他肆无忌惮的打量着跪在他面前,给他斟酒的女人,菲薄的唇弯起好看的弧度。伸手挑起女子的下颚,他语气轻挑,“你多大?”
穿着黑色超短裙的女子,听见他的问话,颤微微的抬起头,那双水润的眼睛怯怯的看着他,微咬着唇道:“二,二十。”
秦曜转转手腕,看着杯中的琥珀色液体,轻轻勾起一抹笑,满意的点点头。一把将她拉进怀里,他搂着她的腰,手指暧昧的挑逗着。仰头喝了口酒,他分心转头看看身边的男人,见他蹙着眉头,一整晚都不说话,心里刚起的兴味也渐渐淡了。
“出去吧!”秦曜眼中的兴趣淡去,伸手拍了下她的脸颊,看着她一脸的惊慌,忙的会意道:“放心吧,我会交代他们,不会难为你!”
“谢谢秦少!”那女孩子脸上的有了笑意,急忙站起来,感激的望着他甜甜一笑,转身走了出去。
看着她走出去的背影,秦曜嘴角的笑意冷了下来,刚刚她一闪而逝的笑容,为什么会让他想起一个人?那样的羞怯笑容,曾经她也会那样笑,在他的身下求饶时,就会那样笑,笑的甜甜的!
“呼……”秦曜呼出一口气,摇摇头,感觉今天的酒喝得有点多,竟然会浮现幻觉。
收回飘远的思绪,秦曜侧目看着身边呆坐的男人,不禁溢出坏笑,“希尧,你脸色不好啊?”
仰头抿了口酒,乔希尧捏着酒杯,看也不看他,眼睛瞄着前方的某一点,直直的看着。
见他不说话,脸色也阴沉沉的,秦曜转过头,正好见他脸颊上有抓痕,立刻说话恶毒起来,“喂,你们是不是太激烈了?做的太多对身体不好!”
身边的男人咻的抬起头,脸色沉了下来,乔希尧抿着唇,挑眉看看他,眼里的警告意味十足,“你还是关心你自己吧!”
伸手摸摸鼻头,秦曜痞痞一笑,神情自然道:“放心,我有分寸!对了,最近有个很好玩的地方,你去不去?”
耳边响着他的话,乔希尧仰头将杯子里酒干掉,伸出左手的无名指,将他手指上的戒指举到秦曜的面前,沉声道:“不去!”
“切!”秦曜看着他的结婚钻戒,嘴角勾起轻蔑的笑容,“就知道你是妻奴,真没意思!”他蔑视的看着身边的男人,却不想一语成谶,很多年以后,他沦落的竟比妻奴还要悲催!
手里握着水晶杯,乔希尧幽深的目光盯着杯沿散发出来的光芒,薄唇紧抿,眉头一直蹙着。
那双狭长的桃花眼眯起,扫过身边男人无名指戴着的戒指,秦曜皱皱眉,情不禁的问他,“结婚好玩么?”
乔希尧目光沉了沉,而后抬头看了他一眼,复又低下头,并没有回答他的话。
看着他脸上变幻莫测的神情,秦曜叹了口气,眼眸渐沉,想着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情,安慰他道:“希尧,发成了这些事情后,你们之间没有嫌隙是不可能的!她年纪还小,你要给她点时间,毕竟你不能天天把她拴在身边,所以给彼此一点空间,总会慢慢过去的!”
这些话听在耳朵里,乔希尧深邃的目光似乎闪烁了下,不过很快便回归平静。将手里的酒杯随手一仍,丢在桌上,他站起身来,低声道:“走了!”说完后,他迈步走出包房,直接出了绯色。
望着他走出去的黯然背影,秦曜轻眯眼睛,脸色有些难看。结婚有什么好的,原本过得挺快乐的一人,这可倒好,结个婚把自己弄成那副鬼摸样?傻子才结婚呢!
白色的迈巴赫行驶在暗夜中,乔希尧单手扶着方向盘,腾出的胳膊支在车窗上,降落的车窗使外面的夜风吹散进来,将他利落的短发吹起。
他修长的手指握紧方向盘,双眼盯着前方,目不斜视。脑海里盘旋着刚刚秦曜说过的话,是啊,事情总会过去,难道真的是他把她逼得太紧了,才会让她反弹越大?好吧,那就给彼此一段时间冷静!
开车回到乔家,已经是深夜。
停好车子,乔希尧直接上了二楼,经过她的房间时,他脚下的步子情不自禁的放慢下来。站在原地,踌躇的望着面前的那扇房门,他犹豫半天,想着要不要进去看看她?想了会,忍不住心里的惦念,他还是慢慢走了过去。抬手敷在门把上面,他轻轻地用力,想要打开房门,却不想门锁已经被锁上,根本开不动。
嘴角的笑意霎时冷冽起来,乔希尧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心底溢满苦涩落寞。原来她对于自己,竟然已经防备到如此程度,这样的认知,让他心里空空的,找不到一丝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