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重生之民国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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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前功尽弃(2)

商府的船在海上漂了一夜,晚上众人都睡得不甚安稳,就怕身后有追兵,需要随时警备作战。翌日一早,囫囵睡了两三个小时的人都起身,到船甲板处呼吸新鲜空气,并等待孙副官的安排。

商寒妃先到的甲板,见兰岳靠在船舷处看着海面出神,便走到他身边低道谢:“谢谢你昨日出来救我。”

“不必谢,这是个男人都会做的事。”

兰岳之前已明白表示不会接受她的心意,然而商寒妃一而再再而三的表示,她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总有一天他会看到她的好。

她随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海上几只海鸥在高低飞翔着嬉戏着,偶尔一头扎入水中刁上一条鱼,囫囵吞下,再鸣叫几声。

“真羡慕它们,翱翔天空,自由自在,没有什么拖累,过得真好。”

兰岳没回话,依旧一眨不眨地看着海面。商寒妃迎着海风,眼泪落了下来,她仰头将眼泪逼回去,用着稍显轻快的语气道:“你心里应该很高兴的吧,到了香港之后,我就要转道回西山,而你从此就摆脱了我的纠缠,想去哪便去哪,想喜欢谁便喜欢谁。”

兰岳终于回头看她,见她哭了,也没什么感情波动,只淡淡地道:“无家可归,心爱之人被抓,有什么可值得高兴的。”

商寒妃终于忍不住,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掉。他终究还是怪她,即使不言不语,还是在无声的指责她,因为她,所以如烟落在了唐少末的手里。

她情愿他大声的责问她,然后骂她一顿,也好过他这样,疏远冷淡,似已对任何事都不放在心上。

忍受不住,起身转身就往船舱内奔去,撞到刚出来的孙副官,孙副官哎呦一声,抱怨道:“大小姐,这是在船上呢,你跑什么跑啊?多危险……”

商寒妃含泪瞪他一眼,推一把他,跑进了船舱。

孙副官一边揉着被撞痛的胸口,一边往兰岳走来,问道:“你又拒绝她了?整得跟个怨妇似的,还殃及我这个池鱼。”

兰岳不答,问他道:“有吴地的消息吗?知道如烟如今怎样了?”

“喂,你以为我是神人啊?这大海茫茫四不着地的,你让我怎么跟人联系上?”

兰岳眼神一暗,看来只能到香港再想办法获取如烟的消息了。

周镜西第二日便上商府来,因知道如烟在唐少末手上一并带回了商府,便将韩蒹葭也带上了,登门拜访。

在商府大门外,见闽军士兵在替换府邸牌匾,一时间心中滋味复杂难言。想起被商寒煜送走的妞妞,他更是有些难过。

守门的士兵不认识他,拦着大门不耐烦地冷喝:“什么人?现在这府邸是我们少司令的,你们若是要来找这府里的前主人,便来错了。走走走,别伫在这碍事。”

韩蒹葭第一次受人这般冷遇,以前商府起码还将她迎进前厅茶水伺候着,今日竟是大门都不让进,顿时怒了,指着那士兵道:“睁大你的狗眼,我是你们少司令的表妹。我韩蒹葭生平第一次在我表哥府门前不得入!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那士兵闻言,一愣,却又不确定,正不知如何是好,闻到风声的江付出门来,狠踹了一脚那士兵,怒骂道:“没眼力见的东西,滚一边去。”

然后回头来对周镜西客客气气地道:“周少爷来了,也不提前通知一声,我好提前准备,出来接您。”

周镜西嗯了一声,不与他多交谈,直接问唐少末是否在府中,江付闻言,忍不住就皱眉,将人引入府中,一边走一边低声道:“正在那女人的院子里,那女人从昨晚到今早,都不肯进食,也不开门,他在门外敲门,怕耐性差不多被磨没了,就要砸门而入了。”

周镜西闻言,脚步顿了顿,挣扎良久,终究还是忍不住探问关于如烟的状况:“她还好吗?”

江付撇撇嘴,不置可否道:“要死不活的样子,我才不相信她真不怕死。不过是装装样子,让司令心疼心疼,往后好对她百依百顺。女人嘛,不都这样吗?”

韩蒹葭在一旁听不下去了,冷声打断道:“那江副官真得好好拿盐水洗洗眼睛了,不然总遇到这类矫情的女人,真让人同情。”

江付被她这般一嘲讽,有些下不来台面,尴尬地说不出话。

周镜西淡淡一笑,解释道:“江副官别介意,蒹葭平日不是这样的,只不过每个月都会有那么几天脾气比较冲,这几天我都不敢招惹她。”

潜台词就是,她今日来小日子了,所以江副官你大人有大量,应该不会与个小女孩计较吧?

江付笑笑,不再说什么,表现出一副大度模样。

韩蒹葭却气恼起来,狠狠踩了周镜西一脚,尤不解恨,碾了两碾。周镜西忍痛,低声道:“喂……”

韩蒹葭收脚快步往前走去,气呼呼地道:“我去找如烟,懒得看你们这些讨人厌的嘴脸。”

士兵压着已醒来,却依旧在发狂的徐晏从前厅走过。此时他被五花大绑着,既伤不到自己,也伤不了别人。

龚宏在大厅上等唐少末,见了,出声道:“慢着,你压着的那人是谁?”

一个士兵恭敬上前回话,“龚爷,这人是在后厨房的柴房里找到的,被灌了鸦片水,喉咙有些灼伤,如今烟瘾又犯了,少司令说将他扔河里去。”

龚宏从椅子上起身出来,站在五级台阶上看人,打量了许久,认出了徐晏,眼瞳微缩,脸色不善。

士兵被他周身变化的气息一惊,小心翼翼询问道:“龚爷……是有别的吩咐吗?”

龚宏狠抽了几口手上的大烟斗,然后翻转在一旁的柱子上敲了敲,敲出几缕烟灰,才漫不经心道:“这人我还有用,先交给我吧,你们去忙你们的。”

“这……”那士兵有些为难,这是司令直接下的命令,若是他们不认真执行了,往后若是司令追问起来,他们可没好果子吃。

“怎么?以我的身份,连要个人都不行了?”龚宏板起脸来冷声问。

“不……不是……只是不知龚爷要这个人有何用?若是司令问起,我们也好交代。”

“没什么,只不过是要查一些事。这事我会与少末说,不会连累到你们的。”

那士兵犹豫一阵,还是屈服了,低声道:“谢龚爷。”

龚宏晃了晃手中的烟斗,他带来的人便上前,接过徐晏,压到一旁等候龚宏的吩咐。

龚宏对那士兵道:“既然周家少爷在,想必少末也没时间理会我,你等会给我传一声,就说我有事先回去了。”

“好的,龚爷慢走。”

那士兵将人送出了大门,转身就往唐少末招待周镜西的偏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