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外语喊女溪(英汉对照)
6297600000006

第6章 墨西哥电影

在那部电影里,佩德罗·阿蒙德瑞兹爱上了他老板的妻子,只是她给他带来的除了麻烦之外更无其他,而他的问题在于愚笨。我最喜欢男主角开始脱女主角衣服的那一段,因为那时爸爸会给我们一些两角五分的硬币,打发我们去大厅,催我们快走,直到他们重新把衣服穿上。

大厅里铺着厚厚的地毯,大红色,是用脚在上面擦着走能擦出电花的那种。还有天鹅绒的窗帘,下面缀着将军的肩章上一样的黄流苏。楼梯口拉着一道粗硕的天鹅绒绳子,告诉你不能从那上去。

你可以将一个两角五分的硬币塞进女盥洗室的机器里,得到一副塑料井字棋或像生日蛋糕上的糖玫瑰一样颜色的粉红唇膏。也可以出去,用它在糖果柜台买一袋吉拿棒,或者一个夹火腿和奶酪的墨西哥三明治,或者一盒枣子。如果你买的是枣子,盒子要留着,因为等你吃完了枣子,可以对着那里面吹气,它会发出驴子一样的叫声。在放电影的时候那么做很有趣,因为也许会有人吹响他的枣盒回应你,直到爸爸说别玩了。

我最喜欢佩德罗·因芬特的电影。他总是唱着歌,骑着马,戴着一顶大大的宽边帽。他从不扒掉女人们的衣服,但女人们站在阳台上把花扔向他。通常会有人死掉,但不会是佩特拉·因芬特,因为他得在结束的时候唱那首节奏欢快的歌。

因为奇奇还小,他喜欢在过道里跑来跑去,和其他孩子一起跑来跑去,像一匹匹的小马驹,就像我以前一样,但现在我的任务就是确保他不把他在地上发现的糖捡起来放进嘴里。

有时会有不知谁的小孩爬到台上,在幕布的下端投下双重的侧影,引得众人一阵哄笑。又有时会有哪个小孩哭起来,惹得其他人大叫“吵死人了”。但如果是奇奇,那就意味着是我,因为爸爸在看电影的时候是不会动身的,而妈妈则跪坐在那里,像手风琴一样,她怕老鼠。

电影院闻起来就像爆米花。我们买了一盒,上面画着一个小丑将爆米花抛向空中,然后用嘴接着,还有几个小泡泡,上面写着“营养”、“美味”的字样。我和奇奇也喜欢将爆米花抛向空中,在它们落到或者不落到我们脸上的时候大笑,或者抓一大把捏碎成一个小球塞进嘴里,听它们在牙齿之间被咬碎的声音,最后咬掉它们的核,吐向彼此,就像打西瓜仗一样。

我们喜欢墨西哥电影。即便是很多谈话的那种。我们常常把自己蜷得像个甜甜圈来睡觉,硬邦邦的扶手顶着我们的头,直到妈妈将她的毛线衣垫在那儿。然后电影结束了,灯刹那间亮了。有人把我们抱了起来——我们的鞋子和腿像死人的一样沉沉地晃荡着——抱着我们走进寒冷中,上了那闻起来像烟灰缸的车子。眼皮外面忽明忽暗、忽明忽暗的;这时我们已经醒了,只是还闭着眼睛装睡,因为这才是最美妙的时刻。妈妈和爸爸将我们从后车座上抱出来,抱到三楼前面我们睡觉的地方,帮我们脱掉鞋子和衣服,盖上被子。这样,我们一觉醒来,就是星期六了,我们幸福地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