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诛三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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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恶整小三(3)

狐狸精说,“姐姐,我要自杀。”她停了会,叹了口气继续道,“实不相瞒,我是假自杀,看那男人会不会过来,如果他选择陪老婆,我就真自杀算了。”她说,“姐姐我不跟你聊了,拜拜。”

“拜拜……”我声音喃喃,太阳穴针扎般难受,赶紧换回卡打给高米,我说,“高米,立刻马上给我回来……”他哄孩子似地哄我,“乖,我很快就回来。”我声音低了一低,低得有些卑微地哀求,“高米,求求你,别去。我求——”

没等我说完,电话那头只是传来急促的“嘟嘟”声。他那样迫不急待地挂了我的电话,急着去关心另一个女人。我不放弃地继续拨他的手机,温柔的女声提示我:你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我一遍两遍三遍数遍地拨,可他的手机一直都在通话中。

手指渐渐失去了力气,我颓废地往外走,一个人回了家,家里空荡荡的,只有电视机里传来的男女声。我拿着遥控一个台一个台地换来换去,脑里却是老树的根,复杂地纠缠在一起,缠成了浆糊。高米和狐狸精在干什么?她梨花带雨的哭诉,而他呢,亲热地将她拥入怀里,然后自然而然地上了床?!我拿出手机看着屏幕上熟悉的号码,却没有信心按下去,刚才无数遍拨打他号码已经用光了所有力气。

正在迟疑之际,屏幕上显示老公的来电。

我手一抖,立刻接听。

“高米现在在洗澡,黄脸婆,不要脸,你TMD如果还有点自知之名,就赶紧离婚。”尖锐的女声从老公的手机那头传来。我背脊立刻僵直。而她还在不依不饶地骂,“曼娜,不要脸的烂女人,你老公跟你结婚一年却跟我睡了十一个月,你知不知道?你不知道的话,老娘今天给你开了窍。”

手在剧烈发抖,血从脚底直冲上脑门。

我全身都在发冷,冻得都快僵硬。

而她骂得越来越起劲,“只要我一个电话,他就会往我床上爬……我刷你门怎么了?以后我不止刷你门,我还会找人来揍你……你给我等着瞧。”

“臭三八……”我彻底崩溃了,尖着嗓门,忍了半天的眼泪疯狂流下,我将音量提到老高,竭尽全力吼了出来,“你打错了,你TMD打错了……”刚挂机,她一个电话又轰了过来,我将来电按掉,她继续不放弃地打,我一直按,按得几近疯狂。最后我发疯地将手机摔向墙,“啪”地一声轰响,手机摔在地上断成数节,那魔鬼的来电也停止了。我坐在沙发上头脑发胀,心脏如同鼓擂一样“咚咚”声地狂跳,嗓子眼更是一阵腥气直冲。我抓狂地扑到家里的固话旁,拨回给高米。

“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羞愤,绝望,万种思绪齐齐涌来。我身体一抖,再次拨回,一遍一遍的女音在提示,“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我紧抓电话的手指顿时无力松手,电话拖着长长的线打到了地上,那样的响声,如同裂帛刺破了耳膜,磨灭了心底最后那点点残存的不舍与感情。

我看着空旷的房子,眼泪一线一线往下掉。

他明明说爱我,他明明说结婚了就是一生一世。可现在,他给的一生一世,不过短短一年。只是一年……高米啊高米,迟早有一天,你会付出代价。

我曼娜对天发誓,你一定会付出代价。

高米回家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我在沙发上睁着眼,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他还是那样歉疚的笑容,“娜娜,我……”他顿了顿,说,“陪那客户喝酒,喝了一夜。”我的双眼似刀剜在他脸上,凄厉地笑了笑,“怎么没酒气?”他瞥了眼地上的手机,徒地提高了音量转换话题,“我知道一夜不归陪客户是我不对。可是老婆,你也没理由拿手机出气。手机也要钱买的。”

当初是瞎了狗眼才会看上这样的男人。大话连篇,睁眼说瞎话。

我将沙发上的抱枕朝他脸上砸了过去,整个人狂燥到极点,一跳而起,手掌朝他脸上一刮。“啪”地一声,他满脸震惊,待回过神,已经高高扬起了手,想要打回我。我扬起脸,朝他吼,“有种你就打,你今天敢打我,你试试看!”

他手抖了一抖,跟着吼了起来,“你不可理喻。”

“你他妈的下次跟女人睡觉看好自己的手机。”

“你说什么?”他声音低了一低,将手捶下,眼里满满的震动。我咬牙冷笑,“那女人用你的手机打电话给我。她什么都招了,刷门上床,只差没现场播放。姓高的,你他妈的要算个男人,就痛痛快快地诚实招了,再速度一点离婚。你TMD要不算个男人,你就拖着藏着掖着吧。”

“没有的事。”他一口咬定,简直就不是个男人,“肯定是那女客户喝醉了趁我上洗手间的时候在瞎说。”我怒火高涨,他对天发誓,“娜娜,如果我有,不得好死。”

我突然就冷静下来,只是瞪着他。

我居然能冷静。

他掏出手机,将通讯记录拿给我看,“你看,这上面什么都没有。”是的,干干净净,被他删了个干干净净。以往的每次他都是这样删个干净,有时候会故意把手机丢给我,目的不过是让我相信他。

他是个人精!而我当了这一年的傻子!

他把我摔在地上的手机捡了起来,装模作样取出卡套在自己手机上,然后翻开记录给我看,“你手机上也没有。娜娜,你故意找借口揍我?是不是我一夜未归,你故意这样做?结婚一年,我从来没有一夜不归,这次破了例所以你疑神疑鬼?”

傻子都晓得卡取出来再装上,通话记录会消失。

他当真将我当成了傻子?我他妈的真像天底下最大的白痴?

他把我往怀里一箍,手指温柔摩挲着我后背,语气亦比往常还要温柔百倍,“老婆,相信我,我心里只有你。”

“相信你?”我声音有些嘶哑,心里却汩汩的尽是血淌的声音,头顶的灯光碎子飞了他满脸,他眼里笑容浅浅,那样浅浅的笑渐渐浸了满脸,仿佛求婚那时真挚无比的笑容,“嗯,相信我。”

我轻轻咬了咬牙,跟着笑了起来,笑得凄冷,“好,既然这样,你把房子改成我一个人的名字。你肯改,我就相信你。”

他想了想,为难说,“这房子是我爸妈出钱买的,要改的话,问下他们是不是合适一点?你想啊,我这样一改,没准那两位不高兴了,觉得你不信任我。他们经常教育我俩,婚姻就是彼此信任彼此忠诚。一旦信任不在,不如离婚干脆。”我仰脸看着他,直到这一刻才知道,这个男人彻底无药可救了。

他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我累了,先睡觉吧。”他一边朝房间走,一边伸着懒腰,“娜娜,以后别使用家庭暴力了。这一次嘛,就算了。”

他一定觉得我很好哄!他一定觉得我跟白痴没什么区别!轻描淡述地几句,竟妄想我相信他。

真是白日做梦。

我躺在沙发上,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辗转反侧,心口一绞一绞地疼痛。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电话声。“铃铃”声震得我从沙发上一弹而起。而房间里刚睡下的高米听着电话声音也冲了出来。

“喂。”他比我更快拿起电话,眼神复杂地瞅着我,然后将电话递了给我,“你弟。”我接过电话,没好气地“喂。”了声。

“老姐,救命。”

“救什么命?”

“废话,当然是我的命。”

“你怎么了?”我头痛,这个弟弟从小就给宠坏了。

“我被人砍了,在医院,你带点钱过来救救急!”

“被人砍了?你怎么就被人砍了?被谁砍了,报了警没?”我蓦地紧张,心里忐忑。他说,“你带万把块过来,其它的过来再说。”

我急忙翻出银行卡,拿上包直奔外头。坐上计程车才发现,高米对我出门一句没问,甚至还能安稳睡大觉。

我甩了甩脑袋,现在最紧要的事不是他,而是我那头疼的弟弟。

医院长廊上格外安静,大约是清早,所以病人不多。刚走到弟弟的病房门外,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嬉笑。干咳了两声,我才敲了敲了房门。

“进来。”

推门而进,只见老弟躺在床上,吊着水,一旁的小护士花枝招展地抿嘴而笑。小护士问,“子强,这就是你姐姐?”

“可不是。”

“看样子你没什么大病大痛。”我眉头一皱,出言讥讽。他将手臂微微一抬,“你没看到,我受伤了?”

“被人砍在哪里?”我走上前仔细将他打量。除了左胳膊缠了一些白布,其它地方都是好好的。他将胳膊抬起,“老姐,你认真看看,这一刀可真深,都见肉了。”他叹了口气,“都是我那女朋友不好,我不过是想分手,她就一刀砍了过来。我这人够宽容,没报警,没怎么着。可是她竟还吵着问我要五千块钱分手费。我心软,只好先借你的给她,省得她吵。”

我冷冷瞪着他,“为什么要分手。”

“没有爱情了,当然得分手。”

多简单的一句话,有时却足以倾覆女人的一生。

“你不知道我那女朋友变脸的速度就像是在演偶像剧,当初她哭死哭活地硬要跟着我,谁知道刚提分手,她就一刀砍了过来……”

我嘲讽他,“偶像剧的男主角,一般是为爱痴狂的大白痴,可惜你不是。”他给了我记白眼,问,“老姐,你这是赞我还是损我?”

我从包里掏出银行卡扔给他,转身就走。弟弟的声音还在耳后纠缠,“嗳,我说老姐,等伤好了我去你家住。”他顿了顿,又大叫,“密码多少啊?你的密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