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啥,人家还有癞蛤蟆下酒的呢!据说沿海一带,夏天时热的受不了,到泥塘子里逮几只癞蛤蟆,回家扔到坛子中,放上辣椒、大蒜、花椒、茴香、八角等,抓一把粗盐撒进去,然后用老陈醋灌满坛子,将老蛤蟆淹死在酸菜坛子里。腌渍上三五天,然后打开拎出来,直接用手抓着就吃,嘎嘣嘎嘣脆响,连肠子都不用掏,是清热解暑居家必备之物。话说有一个老汉,整了一坛子癞蛤蟆给腌了起来,过了三天提溜出一只,刚张嘴去咬住癞蛤蟆的头,没想到癞蛤蟆竟然没死,好家伙,一口咬住了老汉的舌头……”周成眉飞色舞,讲得活灵活现。
还不等他显摆完,我跟张良爬在船舷上大口呕吐了起来,胃里的酸水都吐了出来,就差吐血水了。
张良大骂周成:“娘的,谁让你讲这么恶心的东西了,呕呕……”
我泪花翻涌肚子都抽筋了,本来刚刚肚子疼,现在已经被折腾的脱水了,奶奶个腿。
张良扶着船舷,拍着胸口直打颤,突然盯住水中的圆木棺说:“不对,这不是普通的圆木棺,你们看上面好像有符文。”
“咦……还真是,好像是镇邪符,看样子好像不久前才写的。”周成说道。
张良嗯了一声说:“捞上来看看,保不齐有什么新发现呢!”
我和周成也赞成,张良找来麻绳挽了绳圈,绳圈用竹竿顶着,在水里摆动几下套紧了圆木棺。
“一,二,三,起!嗨哟~嗨哟~~嗨哟~~~”张良喊了一嗓子船工号,三人共同发力,麻绳嘎吱吱吱响着绷的贼紧,还别说,这圆木棺还真有一些分量,三人使出浑身力气才将其捞上来。
“怎么还吊着两只小鞋,什么意思?”我一看圆木一头的白布上,竟然拴着一双婴儿的绣花老虎鞋,另一头也有,真是稀罕,莫非圆木棺中藏的是一具婴尸?
周成、张良二人也是一脸懵逼,抓耳挠腮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看了几眼圆木上的符文,不对,这哪是什么符文,好像是英文单词,急忙将发现告诉了张良,他端详一阵,说道:“怪,这好像不是英语。”
周成仔细看了一会儿,一拍大腿说:“妈了个巴子,这是哪门子的英语呀!这是汉语拼音。”
我一愣,再一看,还真是唉!
“qian-li-song-xiao-xie,li-qing-ren-yi-zhong,yuan-mu-guan-zhong-you-hao-li,gou-tou-lao-qi-yao-qin-qi、”周成将所有的拼音念了出来。
张良脸色微变说:“这是有人在搞乱,指名道姓要韩五爷亲自开启圆木棺。”
没想到韩五爷听见外面有动静,掀开草帘子问:“张良,咋回事?”
“七……韩五爷,我们打捞上来一艘圆木棺,上面写了字,还挂着东西。”张良紧张地说。
韩五爷走出来问:“哦,写了什么?”
“我不敢说!”张良低下了头。
韩五爷走过来,用手电照着圆木棺上的拼音,一个字一个字的破译着,到最后大骂道:“狗娘养的小杂毛,这是哪个狼啃了的,竟然阴老子,还送小鞋,我呸!”
“张良,找凿子来,打开圆木棺看看,到底里面装着什么东西,我还就不信这个邪了。”韩五爷冷哼一声,烟锅吸得嘶嘶响,大口大口吞着烟气,直接咽到了肚子里。
张良为难道:“韩五爷,这里面保不齐放了什么邪物,咱还是不打开了吧!”
“怕个鸟,让你干你就干,哪来那么多废话。”韩五爷端着烟锅生地说。
“是!”张良应了一声,很快便找来了凿子。
圆木棺上的铁箍被去掉,但还是合在一起,很难打开。
梆梆梆……
张良端着凿子不断用榔头敲打,木屑飞溅,很快圆木棺发出咔的一声,分为两半。
圆木棺分为两半的瞬间,里面露出了一只森白森白的手,众人急忙后退一步,但见那手并未有任何动作,几人拿了鱼叉将棺木分开,露出了一具女尸,眉目如画,身材苗条,竟然毫无腐烂的迹象,简直可以用栩栩如生来形容。
但女尸的那张脸诡异的紧,不像是人应该有的表情,精致的脸上透着妖气。
“韩五爷,这尸体咋还能保存这么好呢?”张良见少女尸体完好无损,看向了韩五爷。
韩五爷捋着胡须说:“古代用水银灌入尸体防腐,据说可以千年不腐,但眼前这女尸明显是如今的打扮,我也吃不准怎么回事。”
“您老真是博学多才,但这女尸的皮肤咋还有弹性呢!”张良用鱼叉头轻轻压了压女尸,还真有起伏感,这尸体实在是有些邪性。
月光朦朦胧胧看不大真切,手电一照,女尸的皮肤更加白了,眼睛一瞅都有些怯火,害怕一不小心活转过来。
女尸怀里抱着个坛子,盖子用红布包裹密封着,上面压着一封信。
韩五爷吸着鼻子说:“张良,把坛子弄过来,小心一点儿,别让尸体沾到生气,不然诈尸就麻缠咯!”
张良点点头,用毛巾捂了口鼻,戴了手套,战战兢兢地向女尸不断靠近,额头上析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将那坛子小心拿出,像捧着炸弹似的缓缓放在了地上,轻轻扯了一下坛子上面的红绳,取下信封递给了韩五爷。
韩五爷接过信封脸色变幻不定,咧了咧嘴最终还是撕开了信封,抖了两下从里面拿出一沓撕碎的黄纸片。
“按撕裂的豁口将纸片铺在地上,我倒要看看搞什么名堂。”韩五爷说着将纸片交给了张良,然后一张张铺在了地上。
纸片拼凑好之后,是一张完整的黄纸,上面是用毛笔字,歪歪扭扭,好像鬼画符似的,写着几句话:老七老七,堪比母鸡,两双小鞋,送一赠一,木棺一副,量身定制,塑料娃娃,小心漏气,酸菜老坛,蛤蟆十只,壮阳补气,不成敬意。——隔壁老海
韩五爷看罢,顿时怒火攻心,头发都竖了起来,一脚踢碎了地上的坛子,几只碗口大的蛤蟆呱呱乱叫,吓得唐萱儿躲在了我身后。
“老海,你个贼娘养的,不将你碎尸万段,老子以后跟你姓喽,啊……”韩五爷气的直跺脚,将那十只碗口大的癞蛤蟆全给踩爆了,鲜血飞溅,肠子流了一地,恶心到了极点。
甲板上散发着浓烈的血腥气,韩五爷大步走到圆木棺前,抡起老烟枪砸在了女尸上,嘭的一声,女尸爆炸了,并发出啊啊啊的声音。
众人面面相观,但又不敢说话,谁也没料到那圆木棺中的那‘女尸’,竟然是一只充了气的塑料娃娃,怪不得栩栩如生,皮肤白的发冷。
韩五爷被气的够呛,大口喘着粗气,两把拽下棺木头白布上拴的小鞋,嗖嗖砸入了河水中,溅起了两朵浪花。
张良说道:“韩五爷,您老别置气,那老海阴着呢!可不能中了他的奸计了。”
“对,你说的很极是,老海这家伙就是个狐狸,老奸巨猾,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指不定又想了什么鬼主意阴我呢!”韩五爷说完,让张良装了一锅烟,点燃大肆吞吐着,慢慢平静了下来,看着甲板上被踩爆的老蛤蟆直皱眉,对张良说:“还愣着干嘛,要喝蛤蟆汤还是咋滴,快清除掉,恶心死了,呕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