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去?”
“那个,我刚刚想起来,昨晚上一宿没睡觉,我回去补个觉先,你自己去上课吧。”
也不管秦飘飘的劝阻,丢下她就是一溜小跑。
直到拐进一个角落,视线中看不见她时,我才微微心安。
心说怪了。
我这是怎么了。
自从见到她后,整个人都变得有些不对劲儿。
甚至回到303宿舍,躺在床上的时候,睁眼闭眼脑海里闪过的都是那一身清纯脱俗的少女裙。
妈的,跟中了魔障似的。
实在是睡不着,就把小女孩唤醒聊起了天。
“那个,你谈过恋爱吗?”
“啥?”小女孩一脸懵逼的样子。
“那个。”我换了个方式问道,“你长什么的大,有没有喜欢过什么人?”
“啥?”小女孩依旧一脸懵逼。
“你和人拉过手,亲过嘴没有?”我直接简单粗暴了起来。
小女孩沉默了。
半响憋出一句话来,再也不理我了。
“不要脸!”
卧槽,她竟敢骂我不要脸。
不过想想,我刚才那几个问题问的确实有点多余。
小女孩不过七八岁的样子,能经历过啥?
虽然在阴间活的久一点,真实年龄肯定不止七岁,但要想让他和那些鬼谈恋爱,拉拉小手,亲亲嘴的,也是不太可能的事吧。
“妈呀,人生崩塌了。”
我一头向床上栽去。
胡思乱想了一阵儿,也终于是熬睡着了。
眼前一片漆黑,我又走进了千奇百怪的梦境中。
黑暗中亮起一道光亮,我打开了纸糊手机。
屏幕上出现一条来回扭动着身躯的小蛇,却再也没有红点可以吃了。
是困在我手机中的那只地蝗,因为意外吞吃了我的阴功点,被困在了手机中无法逃脱。
我心说你等会儿,我去扫灭几道魂魄,攒下阴功点,你就有吃的了。
举着手机向身前照出,隐隐只能照亮周围几米的位置,远处依然被黑暗盘踞着。
调到了手电筒模式,顿时一道强光从手机上朝远处笔直射了出去,比救援队专用的强光电筒还要亮。
右侧依然深不见底,左侧也是一样,头顶被一层厚实的青砖覆盖,勉强能站起大半个身体,脑袋顶在了青砖上,身子再难直直起一分,只能躬起了腰。
我尝试着用微信扫一扫的功能,看能不能将身边的事物清除掉,却无功而返,眼前的一切仿若真实。
不能被困在这儿啊,我得想办法出去。
我选向了左侧的位置。
原因嘛很简单,男左女右。
随着不断摸索着前行,庸长的通道被我走过了大半,隐隐约约在前方看到一团聚起的光亮。
我心中一喜,那里应该就是出口的位置了。
只是当我来到光源起始的位置,从幽暗的通道向外爬出去时,却傻了。
我竟然是从一口井里爬上来的。
这就怪了,我明明是顺着横向延伸着的通道爬过来的啊,为什么出来的时候,却站在了一口深井的旁边。
再一看身边的环境。
我又傻了。
到处是崩坏的地面,干涸的河床断裂成了无数截,身边飞沙走石,环境无比的恶劣。
天空的云彩是红色的,鲜艳的像是人的眼中滴出的血泪。
这不是我上一次,跳进枯井逃脱的地方吗?为什么又来到了这里?
而当我看到那些漂浮在河床上空,此起披伏着错开的一道道身影,和立在河床上的那一顶式样古朴的轿子时,我又是一愣。
左判官他们,竟然还停留在我的梦境中,迟迟没有消失。
这左流的记忆怎么会如此持久,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消散。
但细细一想,这恐怕不仅仅凭借着一个人的记忆,便能形成的诡异场面吧,难道其中还有我不知道的隐情?
我打算以身试险,反正他们也看不到我,再说这里是我的梦境,就算被看到了,也很难对我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河床附近的区域,悬浮的都是一些超乎想象的强大存在,我并不打算过去,我把目标锁定在了一些实力较低的鬼差身上,此时他们正听从着左判官的号令,手持着一张黑色的大网,还在不停的去捕捉早已消失的地蝗。
我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一个鬼差身后。
他头戴着一顶圆帽,圆帽上长出了两根独角,穿着制服,制服的正中心刻画着一道漆黑深沉的“校”字,是一名鬼校。
我用手拍向他的肩膀,手直接从他的身体中穿梭而过,像是摸到了一团空气,而他也一脸毫无所觉的样子,似乎并不知道有人在身后做手脚。
果然还是左流的记忆吗?
碰都碰不到,要怎么下手。
就在我一筹莫展之际,身边的环境突然在这一刻发生了诡异的变化。
飞沙走石的恶劣环境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群山环抱的新世界。
此时此刻,那名鬼校就站在我的身前。
不过却突然觉醒了一般,猛地转身向我看来,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存在。
突来的变化让我一愣,又迅速反应过来,匆匆避过鬼校的袭击。
“尔等何人?为何会出现在此地?这里又是什么地方,我怎么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这里?”
鬼校本来想对我不利,想要出手将我擒拿住,在进行逼问的,但感觉短时间内不能拿下我。
眼前陌生的环境又让他感觉无比的心慌,就忍不住的问出声来。
其实,我比他还莫名其妙。
但很快我就想通了。
肯定又是那个远古邪神的手段,将我和鬼校拉入了梦中梦里。
在上一个梦境中,他们以左流的记忆存留着,但在这一个梦境中,便呈现出了真实状态。
虽然不知道远古邪神是通过什么样的手段做到的,但这对于我却不失为一件好事。
在上一个梦境中,他们是一团摸不到的意识,但在这里,只能被我草草收去性命了。
但如果手机不能将他们扫灭,凶多吉少的只能是我。
在微信扫一扫的页面中,鬼校突然被从手机屏幕中传出的一阵强劲的吸引力,牵扯的再也站不稳脚步,一点点的朝我靠近了过来,最后化成了一缕黑烟彻底钻进手机中消失不见。
随后化为手机屏幕上的一道红点,被快速而来的一条小蛇吞入了腹内。
地蝗长大了一分,与我的联系也更加紧密起来。
我急急忙忙的看向了自己的手机,看到小蛇将红点吞入腹内的一刻,彻底震惊。
我的手机啥时候变得这么牛逼了,竟然能将一名堂堂正正的鬼校扫进去。
难道是因为有了地蝗的存在,手机在它的加持下,功能变得比以往更加强大起来了吗?
随即手机屏幕上出现一道提示。
“您扫入一名实力强劲的鬼校,获得一千阴功点的奖励。”
鬼校被地蝗吞入腹内,我还能获得阴功点,而不是被地蝗吃掉了?
它在之前可是足足吞吃了我几十万的阴功点啊,为什么还能有一千阴功点保存下来?
我想破了头,也没想出其中的缘由。
但这对于我来说,却是意外的惊喜。
心说地蝗这么干才厚道。
我耗费了几十万阴功点,才将它困入手机中,不能光干赔本的买卖,至少它也要为我赚回来一些才对。
用手机向四面环抱的群山扫去,将身边的一切清扫一空,最终那一座低矮的房屋又在视野中暴露出来。
我得意洋洋的一笑,对那道透明魂魄说,你这个老不死的还有点用处,我在这儿先谢谢你的美意了。
没有透明魂魄从中作祟,我怎么会在梦境中积攒下数额庞大的阴功点来,又用阴功点间接催化了地蝗。
远古邪神的一缕残魂,害我不成,反倒间接的替我做了嫁衣,我怎么不打心眼里好好“谢”他呢。
透明魂魄估计被气的够呛,这次什么都没有说,便聚拢着缩进了骨灰坛中,随着透明魂魄的消失,我也从这方天地中消失,来到了第一个梦境,仍出现在那口枯井旁。
看了眼左判官在的位置,一脸气急败坏的指挥着属下扑东扑西,却次次扑空,脸上的怒火燃烧的愈加浓烈,险险都要暴跳如雷。
我莫名发出了一声的微笑。
心说,等你的属下一个个都消失了,看你还指挥谁!
再次无声无息的来到一个鬼差身后,拉着他一起进入了梦中梦里。
在进入梦中梦时,鬼差的力量便被远古邪神汲取了一部分,重新化为了一方山水,被无形中剥夺力量的鬼差,更加不是我的对手了。
手机对着他一扫,便应声融入了屏幕中,变成了手机屏幕上的一道红点,被扭走而至的小蛇一口吞吃了下去,化为了祝其成长的一股能量。
我再次将山河水泊扫灭一空,又回到了第一个梦境中。
如是三番两次,大大小小数十名鬼差被我消耗的干干净净,彻底从梦境中消失。
左判官终于察觉到不对,命令属下四散开来,寻找着可能隐藏在暗中的危险。
但无论他们怎么找,也不可能在我的梦境中,把我搜寻出来。
而一旦那股力量分散开,便只能成为笼中鸟被我逐个蚕食。
左判官有生死簿和判官笔两大利器在身,我现在倒是没对他生出什么想法,但他的那些爪牙可就不会这么幸运。
处于保险起见,我没有先对左流动手。
因为我不确定,自己的梦境会不会随着左流的消失而崩溃掉。
索性把他放到了最后。
现在,我把目标锁定在从左判官身边离开,并越行越远的一名鬼司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