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所长名叫张正正,他的父亲,也就是和武立十分投缘的老大爷名叫张炳然,两人对于给武立左肩造成的伤害都深感抱歉。
武立倒是心胸开阔,并没有因为张正正给自己肩上留下了这么一个弹孔而记恨在心。
张正正这个时候也从武立这里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不得不说在听完武立讲述过他的猜测之后,张正正变的义愤填膺。
“你说都是那蛊虫惹的祸,可那邪教教主能有多少蛊虫?我们这些人又是在什么情况下被喂食的蛊虫?”张正正很是不解,在他的记忆中根本没有关于自己如何服食蛊虫的画面片段。
张正正的疑惑也正是武立的疑惑,武立也在猜测邪教教主是用什么样的方法让那数千的邪教徒心甘情愿的服食蛊虫的。
“诶?听春桃说你能看风水?”
“扯这个干嘛?”武立反问道。
“我听说风水师都能从风水中看吉凶,你倒是帮忙看看我们这次是吉是凶!”
武立一听想到:这就是什么也不懂的人,看风水能看出当下的吉凶吗?不能!看风水只能断未来,而且是在风水不遭破坏的时候才能断未来。想要知道当下吉凶只能靠指间推算或者八卦推演,可武立早在来到石板沟镇之前就已经推算过了,有人蒙蔽天机,道术和他一时无两,谁也推算不了谁。
武立也不想跟这不懂行的人瞎掰扯,反正自己说了他也不会懂,干脆就和张正正说:“没有看风水的必要,这也不是看风水能看出来的,任何事情都有无穷变数,想要吉就要主动出击,想要凶那就在这儿龟缩不动,也别怪我乌鸦嘴,反正那些邪教的人早晚会找到这儿的。”
“你是说要我们主动出击?”张正正看看武立,又扭头看了看溶洞里的其他人,干咽了一口唾沫,显然是对武立之前的讲述仍心有余悸。
武立自然也看出了张正正表情里的不情愿,他也不愿勉强张正正跟自己一起调查邪教,于是便顺水推舟的说道:“我可没有说我们,是我!我自己主动出击,今晚就去调查邪教,你作为派出所所长,有责任保护这里的人,就不需要跟我去了。”
“那我……”张正正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一句表态的话憋了半天也没有说出来。
“什么也不用说,就这么办!”武立嘴上这么说,可心里却在想:这张正正怎么当上派出所所长的?张老爷子那么骨气,怎么生个儿子这么怂?
正此时,武立的短信铃声响了,掏出电话,打开信息,是云鹤发来的信息:电话总是提示暂时无法接通,但愿你能收到信息,那被我们带回来的小男孩儿醒了,没有任何发狂的征兆,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自己在和其他人一起抓恶魔,我想应该是幻象!究其原因,大概是受四座石冢的影响吧!如果有什么不太明白的,麻烦你找个信号好的地方给我回个电话。
“跟石冢也有关系吗?莫不是四座石冢是引动蛊虫发作的关键?”武立收起电话喃喃自语到。
“什么石冢?”虽然武立的声音很小,不过还是张正正听到了。
“你们镇子的四面通路上不是有四座石冢吗?别说你不知道。”
“这个我真不知道。”
武立苦笑着摇摇头,心想:问他还真是白问,身为一个派出所所长,竟然一问三不知,简直就是辱没了所长之名。
武立不再理会张正正,他只身走进溶洞之中,每深入一分,里边散发的骚臭味就越发的刺鼻,这倒是实情,四十来号人吃喝拉撒睡全在溶洞里,没有骚臭味倒显得不正常了。
另外,武立是第一次深入溶洞之中,是以之前并没有闻到过如此骚臭的味道,溶洞似乎是个死洞,只有一面通气,又在环形山谷之中,少有清风吹过,那种骚臭味也就留在了洞中。
武立倒是不在乎这种骚臭味,想当年他还是新兵的时候,在新兵连浇菜都是用脸盆端的粪便,他哪会被这种程度的味道给恶心住!
溶洞里,在光源还能照的到的地方,那些人三两个一起的扎堆坐着,有的还在聊天,有的已经倚在溶洞壁上睡着了,想来,这些人也真是够累的。
“张老爷子。”自从武立知道那老大爷姓张,他就改了称呼,对这个张老爷子,他是发自内心的尊重。
“诶?你怎么进来了?这里边太味儿了,走,我们出去说。”张炳然见武立来找自己,心想着怎么着也不能让武立在这种地方说话,于是站起身来,一手抓住武立的胳膊向外走去。
“老爷子,我想问你点儿事儿。”
“问呗,老头子我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张炳然拍拍胸脯保证到。
“那行,我就想问问你们镇子的四面通路上不是有四座石冢吗?那都是谁被葬在里边?”
“石冢?好像有点印象。”张炳然看着身侧的石壁,回忆起曾经的往事,“其他三座石冢我倒是不知道是什么来历,但有一座我知道,就是三溪池旁边的那座石冢,那个石冢里是文革快结束的时候,我们镇子上被批斗致死的一百零八个人的尸体,后来有个看风水的先生说把这一百零八人的尸体来一个群葬,就葬在那个石冢里,说是对我们镇子好,我当时三十岁,年轻力壮,打石冢的时候我也参加了,怎么?你不会说我们镇子现在的局面是那座石冢造成的吧?”
“我想,若只有这么一座石冢是不会有这么大影响的,关键在于另外三座,另外三座石冢应该比来自文革时期的那座要晚的多,不知道是从何而来,不知道敢不敢动,如果知道了其来历,只要拆掉其中两座石冢,估计你们镇子上的人就都会恢复清醒。”武立分析道。
“另外三座……”张炳然再次陷入了沉思中。
“想不到就别想了,也许还有别的办法。”
“不不不,你等等,我想到了一些什么,也许能帮到你。”张炳然很坚决的摇摇头,“我记得七八年前,在邙山水龙涧墓区、老庙山太溪谷墓区、雪花山飞雪洞墓区都有丢失大批新尸的传闻,不知道和我们镇上的其他三座石冢有什么关系。”
听到这个消息,武立马上激动了起来,他几乎可以肯定,其他三座石冢的来历跟丢失尸体的三大墓区有关,不过为了印证自己的想法,武立赶紧追问道:“丢了有多少具新尸你知道吗?”
“这个……”张炳然又想了想,“我记得那两年的夏天暴雨天颇多,住在三大墓区附近的人被泥石流埋葬了很多,所以三大墓区丢失的新尸也不少,估计得有两三百具吧。”
“错不了了,就是这个!石冢的来历弄清楚了,只要给那些尸体迁了坟,这邪教就会不攻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