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少,肖彤被人救走了。”是李泽的声音,很急切,也很懊恼。他甩了一下头,脑子却越来越不清楚,眼前的景物晃动着,突然陷入黑暗……
而在别墅的萧萧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子里。床很大很柔软,屋子采用的是黑白色调,就连床单也是,这种感觉很沉闷,给人一种素缟的错觉,却让她感觉很熟悉。尤其是枕头上的气味,很像是钟离衡的。
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因为记不得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只记的那个耻辱的晚上,他的每个表情,每个动作都在眼前重演,心再次被揪得疼了起来,牙齿咬得唇瓣发白。
他怎么能那样对自己呢?怎么能?手挡在眼前,让眸底的泪意消褪一些才移开。她慢慢地从床上坐起来,看到自己身上已经被换了睡裙,可是钟离衡留下来的那些痕迹却遮也遮不住。
赤着脚踩在地板上,浑身软绵绵的,她想打开房门却发现根本拧不动门把。萧萧不相信地又使劲试了试,发现房门真的是锁住的。
“开门,开门,钟离,给我开门。”她气得拍打着门板,他竟然又锁着自己。
“闹够了没有。”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清冷的男音,让她停止了动作。
萧萧回过头去,看到窗户那里竟然站着一个肃冷的背影。男人正在抽烟,一串串白色的烟圈萦绕着他,显然是在那里站了许久。但是却不是钟离衡,尽管他们的背影和气质都很像,也有很大的不同之处,尤其钟离衡最近似乎清缄了许多。
“你……”她有点错愕。
男人缓缓转过身,露出一张帅气的脸,板寸头,皮肤有点点偏黑。他的五官其实并不是很出色,起码跟钟离衡相比逊色很多,可是气质弥补了不足,仍然是个外界眼中不可多得的极品男人。但是看在此时的萧萧眼里,却显然不是。
“欧阳庭,你为什么在这里?”错愕过后,她的第一反应是戒备地盯着他。
突然陌生的环境,被换掉的睡衣,落了锁的房门,不知在房里待了多久的男人,任何一个女人碰到这种场景,这也应该是正常的反应。
欧阳庭蹙了眉,表情甚至有些嫌恶:“我对你没兴趣,所以,收起那副表情。”
萧萧本来紧张地盯着她,在看尽他眼底盛满的厌恶后,心突然松懈下来。因为他的表现正如他自己所说的,对自己一点也不感兴趣。
“钟离呢?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这是什么地方?”她问出心里的疑问。
欧阳庭皱着眉,看着她的目光变得复杂,似乎有点怀疑她。这个女人在装糊涂?
萧萧在那样的眼神里,又望了一下四周的摆设,渐渐想起一些零星的片段。比如肖彤被李泽捆了,自己被钟离衡拖进了车里,然后是什么?到了这里?
“随便你吧,如果季杰死了,我大不了跟他一起死就是了。”这个声音好像是自己的。
“好,真好,我会亲手结果了他。”钟离衡愤怒的这样回答他。
最后自己被他甩在了床上:“至于你,想死?除非我死了,才会拉着你。不然,休想!”
所有的记忆终于渐渐回笼,原来他们又吵起来了。他一定又气坏了吧,所以又说出那些狠话来。
“衡昨晚受伤了。”欧阳庭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
“什么?”她仿佛没有听清一般,楞楞地又问了一句。
“没听清楚?还是嫌没听到他死的消息?”他犀利的目光审视着她脸上的变化,仿佛要在将她穿个洞似的。
很可悲,在他伤害了自己之后,她的第一反应居然仍然是担忧他。萧萧有些狼狈地低敛下眸子,强压下冲口而出的话。
欧阳庭则有些失望,这个女人都听到钟离衡受伤了,难道都不问一句伤在哪里?严不严重吗?
“是不是衡死了,你都是这种反应?”他突然很想知道,钟离衡的这段感情是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在付出。
“你现在这样淡定的站在这里,不是说明他没有生命危险吗?”萧萧不喜欢他看自己的这种眼神,好像一个为爱人讨伐的维护者。
尽管这种感觉很奇怪,但她仍觉得欧阳庭的情绪有点失控。因为这是自己和钟离衡之间的感情事,欧阳庭和钟离衡就算再要好,他这副比钟离衡还受伤的表情,反应也有点过了。
人总是很奇怪的,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有心情计较这些,或许只是为了冲淡一下心里的复杂,因为她听到他受伤时还是会心慌,她自己好像一直都在恨不得跟他撇清,又为他担忧的矛盾中。
而欧阳庭看着她冷静、平淡表情,完全不是自己预期的样子,强压下去的愤懑又涌上来。自己听到这个消息时都恨不得立即奔回J市,若不是听说他没有生命危险,若不是想到也许他需要‘一家团聚’,他早就冲出去了。而这个女人,作为钟离衡的爱人,她此时的表现连他都觉得冷血,钟离衡这样为她太不值!
“我真怀疑你到底有没有心?”他上前来,出手极准的掐住了她的脖子。
欧阳庭甚至有些后悔,后悔那天在夜色放过她。如果他那天真碰了她,自己即使和钟离衡决裂,也好过让他为了这样的女人跟家里起冲突。她知道钟离衡这样做要承受多大的压力?她知道自己有多为钟离衡担忧?不,她什么也不知道,只有一味自私和伤害,凭的只是钟离衡在乎。
萧萧的后背因为冲力撞到了门板上,发出“哐”的一声巨响。“放手……放手,咳……”出于求生本能,她双手吃力的扳着他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