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先生,听说若雅旗下的地产公司因为经营不善已经负债十亿,是不是真的?”
“钟先生,刚刚负伤送医的那名女警是不是您打伤的?这样做是不有些以权压力?认为钟离家可以只手遮天?”
提问一个比一个大胆,一个比一个尖刻,一个比一个不堪,钟离衡始终没有说话,面无表情的由李泽等人护着做上自己的车,前后警车戒备着去往J市公安总局。
生日聚会的宴会厅封了,众人陆陆续续地分散离去。萧萧跌在地上好久都没起来,也许是太痛了,也许是忘了,直到走廊里空荡荡的,守卫的警员看她不太对劲叫了她两声,萧萧才回过神来,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出了会馆。
天色已晚,记者和警车都走了,围着看热闹的人也分散不剩,会馆外面分外寂寥。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北方的春雨,打脸上又冷又疼。她半仰着头,沾在睫毛上的雨珠被灯光分割出细碎的光。隐隐约约的,不知哪家店里放着音响,透过淅淅沥沥的雨声传来。
我想起你描述梦想天堂的样子。
手指著远方画出一栋一栋房子。
你傻笑的表情又那么诚实。
所有的信任是从那一刻开始。
你给我一个到那片天空的地址。
只因为太高摔得我血流不止。
带著伤口回到当初背叛的城市。
唯一收容我的却是自己的影子。
我想起你描述梦想天堂的样子。
手指著远方画出一栋一栋房子。
你傻笑的表情又那么诚实。
所有的信任是从那一刻开始。
你给我一个到那片天空的地址。
只因为太高摔得我血流不止。
只因为太高摔得我血流不止……她闭上眼睛,感觉身体的某处生生撕裂般的疼痛起来,她下意识地用手按压着,痛得整个身子蜷缩下去,却仍旧遏止不住。
“碰!”是身体倒在地面的闷响,她单薄的身子倒在了湿漉漉的地上,只有雨水依然不紧不慢的下着,不远处的马路上有车灯闪过,眼前出现一团白色的光。
是的,白色,满眼冷漠疏离的白色,一直让她恐惧的光色。一晃一晃的,许多不甚清晰的影像被挤的变形般压过来,光怪陆离。
好多好多的人,吵吵杂杂的,蓬头垢面,摇摇晃晃的人影,什么都看不清楚。她领着满身是伤的季杰害怕地从这些人穿过去,有人癫笑着撞到了季杰。他疯了一般的叫嚷起来,她安抚着他,却被他失控地推开。
额头撞到了冷硬的白墙上,有什么温热的东西从头上流下来,大脑蒙了一样,一片空白……
场景变换。
痛!好痛好痛,全身就像要爆炸了似的,周围白影绰绰,好像有很多人的脚步声。她痛的张嘴喊着,一声比一声撕心裂肺,几乎要冲破房间的屋顶。可是她发现那痛叫不是她发出来的,因为她变成哑巴了,是的,她哑了,那那些声音又是怎么回事?
嘴巴好干好干,她有多久没有喝水了?不知道是不是嘴干裂流了血,不然为什么有那么浓的血腥味?似乎还有孩子哇哇的哭声,清晰却模糊,断断续续……痛!又一波强烈的痛意袭来,拉回所有的涣散的意识,怎么那么痛呢?她想伸手去摸一摸,却发现一点力气也没有。
“不好了,7号病人大出血……”
“马上通知血库……”
“9号意识开始涣散了……”
“注射强心剂,快……”
“是不是痛晕了?”
“麻醉剂……开始手术……”
对,麻醉剂,有麻醉剂就不痛了,再也不痛了。脊背一股钻心的痛透过来,她却安心似的扯了扯唇,因为有了麻醉剂,她知道再过一会就真的不痛了,只要再过一会……
地下车库口驶出一辆银灰色的名车,流光溢彩的车身冲破细碎的雨帘正要驶入主道。
“咦,是那个女人。”年轻的司机兼保镖看到倒在雨中的萧萧,不由意外地叫了一声。
欧阳庭闻言侧过头去,透过深色的车窗玻璃看到了她。萧萧单薄的身子倒在了会馆前面,挽起的长发散乱在地粘在脸上,全身都湿透的样子,好像已经晕迷不醒。
“停车。”声音冷凝,干净俐落。
车子如旋转的旧时唱片戛然而止,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并不大,却在寂寥的夜里分外清晰。
欧阳庭推门下车,几步来到萧萧面前。她是真的晕过去了,整个身子都蜷缩着,微微有着痉挛的迹象,好像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欧阳庭居高临下地看了她许久,抿着唇,垂在身侧的手紧了松,松了紧,最后缓缓蹲下身子动手把她抱了起来。
这时地下车库里又驶出来一辆沉稳的黑色奥迪,似乎是见到了阳庭的举动也停了车。副驾驶座的李秋瞳踩着高跟鞋用力的甩上了车门,满身火气地冲上前来。
“欧阳庭,你疯了,她那么害衡你还帮她。”她大声嚷嚷着,仿佛在指责欧阳庭此刻的举动是对钟离衡极大的背叛。
欧阳庭斜睨了她一眼,冷冷地说:“衡的事,应该由衡自己来处理。”
他的司机已经打开了后座车门,欧阳庭把萧萧抱进车里,然后关上车门,扬长而去。
“欧阳庭,衡怎么瞎了眼认识你们这样一群混蛋。”李秋瞳在雨里跺着脚大骂。
“秋瞳。”李明诚熄了火跟上来,拉着她着要回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