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瞥着这一个美丽无比的少女,轻轻用手,来揭阿娇的面,还以为是带了人皮面具,笑道:“娇娇,你就恢复原本的模样吧。”
“我真的不是陛下所言那位女子,不过陛下的恩宠,我倒是极为渴盼。”阿娇故意说得露骨,只希望刘彻觉得厌恶,抽身离去,方能保全自己。
刘彻越发想笑起来,只觉得这一年来,从未有这般开怀。
他看着眼前的这一个神秘又魅惑的女子,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双眼,这一双眼睛,是与阿娇的眼眸一模一样,他不可能认错。
他的身子,缓缓地压了上去,阿娇只觉得一股大力下来,他的双手,已经抚上了她含苞待放的高峰。
一阵悸动传来,她正要挣扎,到了这一步,不说,是不行了。
却见刘彻眼眸一动,瞬间带上了厌恶,还以为她是阿娇,那些取宠的话语是为了阻止自己。却原来,眼前这个人,仅仅是像阿娇,但并非,是阿娇!
因为自己某处,即便蹭上了她的身子,也没有半点反应!刚刚吻得时候,没有反应,也可以算是正常,但是现在还没有反应,他还如何自欺欺人!那么,她定然不是阿娇!因为自己,只对阿娇有反应!难道,仅仅是一个凑巧?
阿娇还以为自己今日必是逃不过了,却见刘彻已是从床上下去,一脸厌恶地看着她!
“你不是!”刘彻理了理自己微微散乱的衣襟,弹了弹,似是弹开了不洁之物,剑眉一扬,黑沉沉的眸子再无半点亮色,冷得逼人,他嘴边的弧度慢慢往下撇,森然而厌恶的皱着眉。
“皇上,您在说什么?还不快……”这时候不识趣的媚眼如丝,面若桃花,身子慵懒地躺在床上,双眸眯起,满是魅惑,那真是恰到好处地点燃了刘彻的怒火。
“滚!”刘彻怒吼,喜怒不形于色的深沉,不复存在。
阿娇连忙微微晃了晃脑袋,慢慢敛去面上的红晕与眼中的迷离,惊慌地说道:“为何?”
这一句话语更是触碰到了刘彻心底的伤:为何?因为你不是阿娇!阿娇,阿娇!心里疼痛感拉扯着,他似乎又像是回到了那一日,刚刚知晓此消息的时分!那哀恸,那痛恨,简直像是一只巨兽,在他眼中盘旋,择人而噬!不经意地看见,阿娇都屏住了气息,通身寒意,差点不能动弹!
“滚,你最好不要让朕,说第三遍!”刘彻缓缓地冷静了下来,紧抿着唇低沉地发话。
阿娇见目的达到,自是很快地出去了,只是,刘彻为何会突然停下?她皱了皱眉,加快了脚步。
熏香冉冉,半遮着刘彻的面孔,他攥紧了拳头,越闻这个熏香,越是觉得讽刺,讽刺他天真,竟是以为人还能死而复生!
“来人!将这个熏香撤去,宫中,不准再用!”刘彻拂袖而去。
宫人进来手忙脚乱地撤去熏香,诧异地在皇上的话语中听到了怒气,不由手隐隐一抖,这新来的夫人,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才第一回侍寝,就得罪了陛下?
刘彻走出了赵安的寝宫,竟是在昭阳殿里发现了另一个曼妙的身影,神色一动,嘴角的角度更为讽刺,也不上前,就径自走开。
李佳听得宫人说到皇上来了,自是精心打扮了一番,故意将一头青丝绾成发髻,发髻上缀以星星点点的明珠,露出纤细的脖子,白嫩得与明珠一般生辉,瞥见出来的明黄色的衣角,忙背过身,紧贴的衣裳勾勒出浑圆的臀部,踮起脚尖来拿落在檐上的毽子。
保持这个动作半晌,连个人影都没有,李佳皱起眉,跺了跺脚,轻轻地对着身边的宫女嗔道:“你看,半点用都无。”
“夫人,要不,咱们去问问平阳公主?”宫女岚儿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回去罢,此话休要再提。”李佳面容上露出一丝与年龄不符的成熟冷静。
刘彻在外边的燥热中更是心绪难宁,深深地吸着气,不由想到,李佳的一双眸子外观像是像,但绝没有,连神态都一致的时候,反观赵佳,有时候不在意时双眸露出的神态,真是极为一致。而且,此人并不是阿娇,那么,定是哪个有心人,知道了自己的状况,来迷惑自己!这件事,得彻查!刘彻狭长的眼眸眯了眯,薄唇微微一动:这样的有心人,又想图谋什么?
“阿弟,原来你在这儿,快跟我走,母后病倒了。快,快跟我走。”平阳公主额上隐隐有一层薄汗,出声打断了刘彻的思绪,见着他,轻轻地松了口气。
“母后?母后怎么会突然病倒?”刘彻敛去眸中深究,即刻跟着平阳公主走了。
“母后,阿弟来看你了。”王娡挣扎着要坐起身来,脸色苍白,额头上一层薄薄透彻的汗珠,双手支撑着要起来,却无力地落下了,一副温柔孱弱的模样,虚弱极了。
“彻儿……”王娡只好咬着唇,软软地躺着,伸出手来,唤了一声。
刘彻立刻走上前,将手攥住,见到阿母这般模样,再怎么隔阂,心里也是不好受,软言安慰道:“母后,朕在这儿。”
“哀家这身子,也是,越来越不好了……”王娡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满是慈爱的目光蒙上了一层灰色,无数哀怜破冰而出,让人心头一颤。
“母后,您不要这样说!”平阳长公主上前一步,用自己的粉面,蹭了蹭王娡白皙的手背。
“母后,您身子向来不错,何必这般说呢,母后定会长命百岁的。”刘彻也上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