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有友问杂文事,录在这里。
友:《散文》很少用杂文,为什么呢?
我:我们用杂文不少。
友:那可能就涉及在何种意义上谈论杂文了。
我:是这样。很多概念,是自古就有的,到了近现代,我们又赋予了它特别的含义。
友:具体说说杂文吧。
我:古时取仕,有流程和科目。大家最熟悉的是“对策”。念了那么多书,读书人要在“对策”里体现自己学以致用的能力,这是关键项目。有意思的是,在关键项目之前或之后,又有补充测试或称“别试”,这个“别试”里,就有杂文。
友:“别试”杂文的意义何在?
我:大概是在应用文体之外,测试士子更为广泛的素质吧。毕竟在经纶世务之外,人的复杂性是难以限量的。
友:听上去,杂文之于古代,比杂文在现当代,持有更为“开明”的态度啊。
我:“杂”很珍贵。除了杂文,还有杂曲歌辞。诗至于唐,音律形式可谓烂熟,但是你看,那么多的唐人在律诗以外,还是舍弃不下形式并不完备、音律相对粗糙的古风和杂曲歌辞。也许,在这个“杂”里,是别有洞天的。
友:如此说来,我知道了,你们的确是用了不少的杂文。
我:如果这个“杂”,意味着不证自明的“自然”和“世界”,那么我们又何苦自造另一个“杂”,并且荒唐地认为,只有如此才成其为“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