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靖镇已经被重兵包围,站在城楼上就可以看到不远处黑压压一片军队驻扎在那里。贾灿坐在椅子上,手里晃着酒杯,面对着胡太守说:“你觉得把这些救兵搬过来有用吗?我要被他们杀死之前肯定先杀了你!”他恶狠狠的表情简直让人难以相信这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草原来的哈尔灿。
“这不是我叫来的,是他们自己来的!”胡太守怒目而视,依然铁骨铮铮的样子,手里的杯子被攥得紧紧的,却始终没有发作。
贾灿把酒喝下去,凑近了说:“我不在乎他们为什么过来,我只问你有没有办法让他们走!”
胡太守更愤怒了:“以你现在的实力,要他们走,除非你把我放出去,物归原主。”
“你不要得寸进尺!”贾灿一拍桌子站起来喊道。
胡太守也站了起来:“是你不要太过分!我早警告过你,你这么做只会鱼死网破。”说完就又坐了下去,脸上的横肉气得发抖。
贾灿转身摔门走了出去,胡太守坐在屋子里面气得发抖。屋子外面每个门口窗边都布置了士兵看守,防止胡太守溜出去。再往外层,太守府的每个角落都布置了巡逻士兵监守,贾灿便从这层层守卫之间穿了出去,直接登上了城楼。
远处军队开始移动,不断向康靖镇逼近着。城楼上的士兵紧张了起来,弓箭手拉开了弓搭上了箭,炮兵架上了火炮,其余的人提起了刀枪剑戟,搬来了巨石。远处的军队不为所动,距离城墙越来越近,城内的士兵压力也越来越大。面对数倍之多的军队,有些士兵打起了退堂鼓,更有甚者武器都掉在了地上,蜷缩再城墙后面瑟瑟发抖。贾灿看到后走了过去,一脚踹在其胸口上,大骂了一通,然后骂骂咧咧地走开了。
很快掀起了攻城战,城墙上的弓箭手放出了密密麻麻的箭矢,依然挡不住攻城的大军。敌人架上了攻城梯,一个接一个地网上爬着。巨石丢了下去,砸死几个又立刻有人补上。守城一方很快显露出颓势。贾灿眼看情况不妙,暗中下了城墙,向太守府跑去。
贾灿冲进太守府,抽出腰间的匕首,一只胳膊控制住了胡太守,一只胳膊掏出太守印在手里把玩着。
“你不是向要这个吗?我就让你看着它死也拿不到!”贾灿丧心病狂地说着:“等他们一打进来,我就把你杀了,嘿嘿嘿!”说着嘿嘿嘿地笑了起来。
胡太守在他的胳膊弯里也不发抖,多年的军队历练显出了成果,他的目光非常坚定,脸上毫无畏惧,他不惧怕牺牲,他知道他死的那一刻贾灿也活不长久。
突然,门被打开了,贾灿控制着胡太守的胳膊立刻缩紧了一分,定神看着门口,发现来人是许久未见的贾生,这才松了一口气。贾生面无表情地走了过来。
“嗨,贾生啊!”贾灿开心地打招呼,手里挥舞着太守印,“你看,太守印在我手里!”
“出来。”贾生只说了两个字就又走了出去。贾灿在后面跟了过去。
两人关上门还没说话,贾生一巴掌扇在了贾灿的脸上:“你犯什么糊涂呢!我不是说了让你按我说的做?谁让你抢太守印了?!”
贾灿在一旁发懵,贾生接着说:“现在,立刻,把太守府的兵全撤了,让他们到城外去打!”说着一把将其手中的太守印打在了地上。
贾灿按其说的布置好了一切,跟着他去上门外的马车。英姐站在马车旁边,看到贾灿走了过来开心地笑了,身后一帮人是她离开时留下的草原人。在一堆人的护送下,马车成功出了城门,钻进了战场。透过马车的窗户贾灿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许多辆马车已经混进了战场,陌生的人们厮杀着,为他们开辟出了一条顺畅的道路。他们的马车开过去,便有一群人从战场上脱离出来,乘上马车跟在了后面。很快,大队人马就从战场上脱离了出来,跑到了远处。
“贾灿,你怎么把这闹得天翻地覆的?”英姐笑嘻嘻地问。贾生却在一旁冷着脸。
这段时间里,贾灿凭借着手里没用的线索逐渐升迁,手里的兵权也越来越重,逐渐架空了胡太守。他心里的欲望也随之强烈,最终迷失了自己,软禁胡太守,夺取了太守印。不料消息传了出去,四周城镇的太守群起而攻之,才有了今天的大战。若不是贾生及时待人来帮他,他今天就要死在太守府里。
英姐保留着草原人长久以来暴力的思维方式,不觉得这是多么严重的错误;但贾灿这一举动打乱了贾生的节奏,让他十分恼火:“本来我已经和家里人商量好可以接你到京城去了,现在不行了!我们先回草原去躲一躲。”
贾生在半路上找了地方放下了英姐几人,疏散了跟随的车队,只一辆马车跑到红察尔河畔,时间已经是深夜。
“现在风头正紧,我们不能冒险过关了,只能从这个河游过去,河中间有我的人接应。”贾生说罢就脱了衣服一头扎进了红察尔河。贾灿知道自己犯了错误,也不多说什么,跟着跳进了河里。秋夜的河水分外的冰凉,直穿过皮肉刺进骨头里。两个人不敢出声抱怨,强忍着寒冷在河水中向前游着,朝河中央游过去,那里有接应的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