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红察尔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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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宫•强军之策

路鸢是贾灿那边的人薛中书从鲁西偷传纸条的时候便已经知道,他怎么能不着急?薛中书一路疾驰进了皇宫,神宗当时正在同向皇后一起聊天。

神宗见薛中书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微服私访一路上都没见他这么慌张过,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情,便开口问道:“薛中书这么慌张,是有什么大事禀报?”

薛中书听皇上这么问,又觉得自己的事情实在算不得大事,便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说:“也不是太大的事情,但事关皇上和皇后娘娘的事情在臣眼里都是大事。”

神宗听还和向皇后有关,忙问道:“到底是什么事薛中书就快些说吧。”

薛中书正要开口,抬头却看见鲁西正站在向皇后的身边,怔了一下才开口说道:“是这样,臣回到府上才听说皇后娘娘前些日子从臣的府上选了一个丫头进宫。但臣府上的丫头都缺乏管教,恐怕冲撞到皇上皇后,还烦请皇后娘娘重新挑选一个资质更好的丫头服侍自己。”

向皇后听后把鲁西叫到了身边,对神宗说:“皇上,就是她。臣妾那日在那些丫头里一眼就相中了路鸢这个丫头,看起来就温文尔雅的样子,让人心里舒服。”

鲁西顺势又向神宗行了一个礼。神宗看了看也觉得没有太大的问题,便笑着回复薛中书道:“朕看这没什么的,皇后喜欢就可以。朕倒觉得薛中书该找的不是一个丫鬟,而是一个老婆。朕倒觉得同咱们一路的那个李秀文姑娘不错,要不朕把她宣进京城来,撮合撮合你们?”

薛中书忙笑道:“皇上就不要取笑微臣了,微臣实在觉得路鸢不适合留在皇后娘娘身边。”

皇上看了看皇后并没有放鲁西离开的意思,便佯装生气道:“这路鸢是你拿出来让皇后选的,现在一又想要让皇后还回去,你是后悔了,还是说你是要和皇后抢丫鬟不成?”

薛中书见皇上生气,连忙谢罪,然后退下了。

薛中书退下之后,向皇后担心皇上心里积攒怒气伤了肝脏,便引话题道:“皇上把这段时间微服私访的事情讲给臣妾听一听吧,臣妾呆在宫里着实闷得慌!”神宗便把一路上遇到的事情一股脑讲给了向皇后听。向皇后听说神宗在船上遇刺的事情,忙用手在神宗身上拨弄着,惊慌道:“皇上您没受伤吧!”神宗按住她的手说道:“多亏王洪得力,朕是一丝毫毛都没有受损。”向皇后这才安了心,又埋怨道:“王大人护驾有功,本应重赏,皇上却提拔了贾大人。这事情说出去恐怕文武大臣都要怪皇上赏罚不明了!”向皇后看着神宗在位置二十余年里,王洪虽然为能如同先帝在的时候那样远征边疆扩大领土,但这也是因为贾灿即位的时候王洪已经由大将军升任枢密使了;要说神宗在位这二十年里,王洪虽然无大功,但是也无什么过错,他凭借自己在军队里的威望,把手下的将军、士兵都管教地服服帖帖,以至于二十余年中原无内乱,也未曾败在任何军队手下,王洪不知道背地里为国家摆平了多少事情呢!向皇后认准王洪是个顶好的忠臣,现在听说皇上让贾灿做了枢密使,心里很不是滋味。皇上叹了口气道:“朕也知道他有功,但是他这种人,可以留一时,不能留一世啊!”

鲁西趁机插口道:“这位贾大人倒是思路敏捷,博州的案子真是处处都考虑得周到!”向皇后正不痛快贾灿这事,听了这话呵斥道:“主子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了,没一点规矩!”鲁西被训斥后不再说话,神宗却接着她的话说了起来:“这个贾灿确实是主意多,而且为人也算正直,要让朕说,这个人值得重用,起码要比王洪安全得多!”

向皇后担忧道:“可是皇上您不能忘了,他姓贾啊!”向皇后经历过二十年前的事情,他知道神宗的皇位是怎么来的,她一直十分忌惮这件事情,所以上一次从安德禄口中听到贾灿的名字,她就隐约觉得不安,现在神宗又提拔了贾灿,她不得不提醒两句。

神宗却摇了摇头说:“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没必要这么谨慎,难不成我们就真的要躲着贾字走?”

“还是谨慎些好,毕竟当初……”向皇后还是很在意。皇上却挥了挥手道:“不必再说了,朕心里有数。”实际上神宗也并不是完全相信贾灿的,但是目前来说贾灿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薛中书回去就乱了阵脚,没能在皇后身边安排自己的人也就罢了,还把贾灿的人安排了进去,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薛中书这边为这事情发愁,贾灿那边自然为这件事情高兴。范承文这个向来只会阿谀奉承的人能把鲁西安排进皇宫里,这事贾灿和贾生都没有想到的。他把这消息一说出来,贾灿和贾生就吃了一惊。英姐却并不认识,茫然地问道:“这个路鸢你们都认识吗?”

贾灿点了点头,贾生说道:“路鸢本来叫鲁西,她就是当初薛中书家里下人在城门外劫走的那个姑娘,她本来是我派人送来的,没想到会被人半路劫了去。不过现在好了,他反而帮了我们一个大忙!”

英姐听了哈哈笑道:“范先生这一步棋真是绝了!”

贾灿先是和大家一起高兴了一会儿,后来又觉得不妥:“鲁西她被送进了宫里去,不为我们做事,安心侍候皇后娘娘还好,若是她急着为我们说话,怕会有危险。皇后娘娘向来谨慎,肯定不是吹几阵子耳旁风就可以改变的人。”

范承文却道:“这贾大人您放心,我可听说皇后娘娘只从那些丫鬟面前走了一圈就相中了路鸢,也就是你们说的鲁西姑娘,而且当场就领走了,其他的再没有看一眼!皇后娘娘这么相中她,绝不会让她有生命危险的。”范承文虽然这么说,但这只是台面话,他心里才不在乎鲁西的死活,他就是要让贾灿记住,并且相信自己为他做了好事情,将来能对自己多照顾一些。

贾灿听后也只能点了点头,他不是看不透范承文的心思,但是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起码短时间内皇后绝对不会拿鲁西怎么样的。

神宗归来,宫中又回到了五日一朝的生活。再一次上早朝,薛中书的提议已经全部实现,自然没有事情启奏。但兵来要将挡,水来需土掩,贾灿自然不能就这么容忍着他找自己的麻烦,遂启奏道:“皇上,臣以为我们目前只控制了兵权,还需要更全面的约束官员,博州知县肆意妄为就是官员放纵的结果,虽然短时间内不足以危害本朝之江山社稷,但危机人民,长此以往迟早会形成大害!”

薛中书没想到贾灿吃了瘪还敢如此嚣张,但无奈自己并没有准备对策,只好在一旁傻看着。神宗笑着问道:“那你意下如何啊?”

“臣以为如今还有两件事情要做,约束官员是其一,加强军队战斗力是其二。”贾灿胸有成竹地说,“约束官员,已经非臣职责所在,臣以为应当交由政事堂负责;军队战斗力臣倒有一些想法。”

神宗听后点了点头,朝薛中书问道:“贾大人以为应当把约束官员的任务交由你们来做,你觉得怎么样呢?”

薛中书此前没有准备,有些慌张地站了出来道:“臣以为贾大人所言有理有据,此次随皇上出行对地方官员所作所为触目惊心。臣一定尽力约束官员!”

贾灿在一旁煽风点火道:“不但要约束地方官员,还要由上到下全部涉及,薛中书可不能只做表面功夫!”

神宗也赞同道:“对,要做就做得彻底一些,要上不封顶!”又接着问贾灿道:“那你对军队的事情有什么想法呢?”

贾灿得意道:“臣以为目前军队问题有二,一是人的问题,一是马的问题。人,长年无战乱,军权此前又未能分离出来,军队管理必然无法面面俱到,这就会导致两个问题:军队训练懈怠和兵不识将将也不识兵。马,据臣所知往常军马都由专人向民间购买,质量良莠不齐,大大影响了军队的战斗力,臣以为设定专人繁育饲养军马应当能有所作用。”

神宗听后连连点头,他在位二十余年,一直忙于排除异己,确实未尝关心过这些实际问题,现在军权已经由下至上全部从旧臣手里分离了出来,眼中钉肉中刺王洪也已经除掉,他觉得皇位已经稳了,是时候开疆拓土建功立业了,便下令道:“枢密使贾灿,朕要你下去详细拟定一份计划,面呈于朕!朕愿竭一世之力,立万代之功业!”

这一下薛中书心情自然是糟透了,贾灿强兵与约束下面官员他都可以忍受,但是皇上的一句话却让他的优势消失殆尽,他沉闷地向魏义伦说道:“你说贾灿他愿意强兵自己强兵就是,何必给我找这种麻烦,现在皇上一句上不封顶,不就是要我把咱们俩也约束了吗?我看就是当初强抢民女的事情让皇上瞄准了我了!”

魏义伦以为贾灿的强军不是无的放矢,贾灿是想趁机增强自己的实力,而且不是朝廷里的实力,而是朝廷外面的实力,这样一想,贾灿想要做什么便一目了然了,他若不是真心为国考虑的忠臣,便是企图夺权篡位的大奸臣!他本想把这考虑说给薛中书,但话到嘴边又忍住了,只说:“可是皇上若是介意强抢民女这件事,又怎么会不去查?若是去查了,又怎么会查不出您是被冤枉的?”

他这么一说,薛中书也重新疑惑了起来:“说起来也是,皇上怎么会不清楚这事情不是我做得呢?”

“会不会是有人故意从中作梗?我看薛中书您得多往这方面想一想了。”魏义伦深沉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