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东西?”我转头用嘴型问白条。
白条瞪着他那个牛眼一样的眼睛也用嘴型回我:“不知道。”
现在真是骑虎难下了,早知道就在那些脑袋还没有掉下来的时候就跑了,现在想跑也跑不了了,那些脑袋脱离了骨架之后无论是速度还是攻击力好像都是直线上涨,我真的担心我们要是下去,会不会让他们追得跟孙子一样。
下面祭台上的争夺之战已经狗带了不少脑袋,那些脑袋幸好没有发现我们的身影,要不然鬼知道会出什么幺蛾子,我脑海里不知不觉想起了一个问题,就是这些脑袋是不是就只对死去的人感兴趣,比如对活人没有一点儿春心萌动的意思。他们如果真的这么遵纪守法,我一定颁一个地下好市民奖给他们。
“他们对活人跟兴趣吗?”我小声问白条。
白条死死盯着下面,眼神已经紧张了不少,他喃喃一句:“我觉得应该会吧。”
他说完这一句话,紧接着我的耳朵就辨别出那种“咯咯”的声音越来越近,而且越来越嘈杂,越来越响。我脑海里的第一反应就是意识到事情不对,连忙转头看下面的祭坛上,就发现下面的那些怪诞的脑袋不知怎么地就发现了我们,棺材里的那个尸体已经被争抢的粉碎,此时就像是饿狼看到肉一样朝我们扑了过来,前赴后继,像潮水一样。看来他们对活人也是爱得深沉。
那些脑袋眼看就到了砖墙地下,幸好他们的跳跃能力并不是很好,基本上就能跳两个砖头高的距离,看到他们这种小短腿的跳跃力,我心里登时放心了不少,这个样子还想爬上砖墙还真是痴人说梦。
白条大声笑他们:“你们这些大夜壶,腿短吧,是不是连腿都没有啊,还想够得到爷爷,消停一会儿吧。”
说时迟那时快,我就觉得白条是一个flag大神,立什么什么灵验。那些脑袋虽然跳不高,但是前赴后继的涌来,后面的踩着前面的往上叠罗汉,看到这一幕,我们都震惊的无所适从。虽然他们这种叠罗汉的方式很管用,但是我并不认为他们之间在通力合作,更有可能是一种争夺。
“现在怎么办?”我惊问,我们四个已经站到了砖层之上,脑袋顶着墓顶,脖子不得不弯曲一下身体才能站直。
“干他们啊,千万别让他们爬上来!”白条立即说道,手中的霰弹枪已经上膛,等会这下面的脑袋堆就开了两枪,冲在前面的脑袋被轰出去好几米远,滚落到地上,摔得粉碎。白条两声枪响之后我才反应过来,抬起我的P90就开始突突,这种冲锋枪似的自卫武器,在这种近距离下火力非常强劲,一颗子弹能够穿透好几个脑袋。旁边于河手里的民仿五四式手枪火力接不上,就把我背后面的霰弹枪解开带子拿了过去。我趁着换弹夹的时间问他:“你的手臂撑得住吗?”
于河回我:“撑得住,骨裂而已,三天就能好的差不多。”他说着已经两枪连射,打完之后又从我身后的背包里掏出来一些子弹换上,我索性把背包甩给他,这样会他也能持续上火力。
我们原本想着把脑袋打碎就能解决他们,结果没想到,这些脑袋里还有东西,被子弹轰碎的脑袋滚落地上,腥臭的血浆里流淌一体,我看了一眼,竟然在里面看到了能够活动的东西,身上沾满了黑色的液体,还散发着一种恶臭。
那东西竟然能动,长得跟豆虫一样,不过颜色却是红色的,一个足足有我食指那么长,不知道这东西是不是也是高蛋白。
一眨眼之间,这些像豆虫一样红色虫子已经爬满了墙,速度之快令我们咋舌。我一脚踩碎一个爬上来的虫子,后面却又爬上来好几个。我们立即挪动着身子往旁边走,这么近的距离没有办法用枪,只能用脚踩。一脚踩下去,那东西就像是爆浆了一样,黑红色的液体顺着砖墙流下去,恶心至极,尤其是那个味道,虽然不是腐臭,但是像极了地沟油的味道同样令人恶心。
“这他妈是什么东西,怎么爬得这么快啊!”我大声问他们,一脚将爬上来的虫子踢下去,白条在我身后拽着我,一个劲儿的把我后拖。
“应该是一种寄生虫,脑袋是他们的宿主,应该像铁线虫一样。”墩子这个时候大声回答我们,他还在用枪驱赶那些想要爬上来的脑袋。那种虫子越打越多,已经快要爬满了半面墙。
我一看情况已经快到了手足无措的地步,现在真是不知如何还好,只是在被动防御。我下意识的开始寻找出路,目光又一次聚集到那些墓道上,现在那些人脸都已经跑出来了,应该不会再有危险了吧。
“跳下去!”我大喊一声,他们看过来时我抬手指了指墓道,示意我们往那里跑。他们三个都觉得这个主意不错,都纷纷点点头,我数了一个“一二三”,我们四个就跳了下去,落第一个前滚翻,就往墓道里冲去。
后面的那些脑袋跟虫子一看我们跳下来往墓道里跑,他们也都追了上来,我转身打了一个点射,轰碎追上来的脑袋,这才提供出一条足够我们逃跑的距离,但是事实告诉我们太低估那些虫子的运动能力了。
跑进墓道的第一时间,我就打开了手电,这个小手电的亮度不如狼眼手电,但是现在狼眼手电还在脑袋堆里,也拿不回来,我们也没有时间拿。
手电筒在墓道里四下摇晃,让我有一种玩《寂静岭》的恍惚感,我把手电交给白条,他跑得最快,手电在他的手里更能有利于看清楚地形。
突然之间我感觉自己的小腿后面传来一阵刺痛,那种痛感在极短时间之内就麻痹了我的神经,我支撑不住,哀嚎一声倒在地上,冲在前面的他们三个听到我的痛叫,都折返回来救我。他们把我扶起来,白条用手电筒一照,我们就看到我的小腿上已经被一个那种红色的虫子要开了一个口子,尤其是那只虫子已经钻进我皮肤下面半个身子。
“你忍着点儿。”墩子在旁边说道,手里已经把匕首翻了出来。
我看他的架势就只知道他这是要用刀把虫子挖出来。我知道现在也没有别的好办法,只能是任由墩子用到了,我花了几秒钟做好心理建设,就冲他点点头。
墩子手里的刀子扎下去的那一刻就痛得我闭上了眼睛,整张脸上狰狞的扭曲在一起,痛得我冷汗之下。这种痛还不是那种刺痛,而是持续的痛感,感觉连自己的心脏都在打颤。
“好了。”墩子轻叫一声,我睁开眼睛一看,他已经把刀子递到我面前,我就看到刀尖上插着一个拇指大小的红色的虫子,这个时候那个虫子已经葬身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