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前秦猛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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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辗转寻访 终得线索

第二日一早,唐石便启程前往三甲村寻找那仅存的受害者父母。一路上全靠双脚赶路的他,丝毫没有引起城内百姓的注意,就连县尉和巴家散布在县城里的眼线也没有察觉到异样,他隐藏的功夫,确实让人佩服!

这三甲村本就离县城不远,唐石虽说走得慢些,但仍在日暮前便到了村子里。到了那里之后,他也不先惊动村民,独自绕着村子走了一遍。听着村妇的家长里短,观察着村里人的习性。

到了晚间,唐石已经将村子转了两三圈,对村里的人基本上看了个面熟。可是令他感到奇怪的是,他没有看到房子被焚毁留下的痕迹,难道是村子里的人已经在那里重新搭建了房屋,难道那两夫妇已经回来很久了!

如今自己对这些情况还不是那么清楚,暂时也不可莽撞的去问。要是遇到个嘴巴不严,又怕事的村民,跑到城里泄露了信息,那可就麻烦了。惟今之计,只有先观察一下,再进行下一步!

心中想定,唐石便走到村口不远处的一个小客栈要了间房,住了下来。进到屋里,见这房间的布置虽然简单,但是还算是干净,特别是床,那种温暖让自己感到别样的亲切!

唐石进屋没多久,店里的小二便开始端茶递水,殷勤问候。看来这个客栈平时的生意并不那么红火,一个客人的到来,对他们来说已算是一笔大的收入,足以支撑他们过上几天了!

这里的房钱确实收的很贵,但是这反而让唐石更加的放心了。因为越贵在他看来就越可靠,花钱买舒适这事他从来不拒绝!当小二再一次进来给唐石打洗澡水的时候,唐石叫住了他!

“伙计,我问你个事!”

“客官您说。”

“这三甲村里有没有那种老实、善良又肯吃苦的人?”

“有倒是有,客官问这个干嘛?”

“我呢,是在县城里帮大户人家的管家。老爷要动工修建一家大院子,需要的人手众多。我一个人又管不过来,怕下面的人偷工减料,不干正事,想要找几个老实人来帮工。”

“原来是这么回事,客官别说,这三甲村还真有这样的人,不仅人老实,而且还是个做木工的好手,今天客官算是问着了!”

“哦?果真如此?那人住在哪里?我明日便去找他!”

“进村靠右第三户人家便是!”

“就这一个?还有其他的么?”

“要说老实,其实还有一个人也不错,村里人称赵老实。就是脑子似乎有点问题,有时候神经兮兮的!唉……”

“他人老实,有什么好叹气的?”

“听说他原来不是这样的,人可机灵了,可是自从遇到那场变故,回来之后就变成了这样,真是可怜!”

唐石一听,变故,难道是与自己前来查探的事情有关么,难道赵老实就是那女子的父亲?一下子难掩心中的激动,唐石问道:“哦?什么变故?”

伙计笑道:“据说是因为外出行商,被人骗了,闹得人财两空,娘子也被人拐走,回来之后就疯疯癫癫的了。人们都说是他太老实了,才会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世道遭这样的罪!”

听伙计这么说,似乎跟自己查访的对象没什么关系,但自己既然说了来招人,还是得继续圆下去。又继续问道:“他既然这么可怜,我还是得帮他一把,他家又住在哪里?”

伙计道:“他家倒是十分好找,就住在村子的最里边。说起来那房子还是重……”突然好像意识到什么,伙计突然之间就不说话了。

唐石感到一阵纳闷,为何这伙计说道一半不说了,问道:“那房子怎么了?”

伙计似乎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嘴里不住道:“没……没……没什么,客……客官……还是洗浴吧,小……小的告退了!”

一向敏感的唐石感觉到这里面肯定有什么文章,只是那伙计好像被什么吓住了,不敢说罢了。既然人家不愿说,自己也没必要再去追问,明日亲自去看看便知道了。

赶了一天的路,现在也有些乏了,正好泡一个热水澡,放松一下筋骨,便脱下衣衫,进入浴桶享受着温水慢慢渗透肌肤!

第二日,唐石用过饭后,心情大好,回味着刚才的美食,没想到这乡野小店也能有这样的美味,着实让他对自己的选择很满意!离开客栈,唐石来到伙计所说的那个木匠门前。

却似乎有些倒霉,因为他听到里面如同泼妇一样的吼叫声,似乎正在向那个老实人扑头盖面的袭过去。唐石不禁对这个老实人产生了一丝怜悯,上天既然给了他这样的性格,为什么就不能善待他一下呢!

过了好久,里面的叫骂声终于停下,唐石也用手敲了两下门,静静的等待着里面的动静。不一会儿,一个满脸横肉的女人打开了门,没好气的说道:“大清早的敲门,找谁啊?”

唐石笑道:“听说你家有人擅长做木工活,我来找他帮工的,难道我走错了!”

那女人一听,马上变了脸色,大饼一样的脸上堆满了笑容,说道:“哦,原来是这样,没走错,没走错,快请进来吧。”说着把唐石领了进去。

那女人一直用双眼盯着唐石的脸看着,像是唐石的脸竟是金子做的一样。面对突然的殷勤,唐石也只好笑脸相迎,但是唐石只看了那女人一眼,便不想再看下去,因为那笑实在比哭还要难看!

进到屋里,见到那个正在鼓捣着木头的老实人。唐石一眼便觉得他确实很老实,他的眼睛至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他手里的木头。那木头像是已经倾注了他的生命,这世界上似乎没有什么东西能比那木头更让他动心。

唐石忽然觉得他这样的人不应该过这样子的生活,那个丑女人根本就不配对他吼叫。但是这是别人的私事,他哪里有什么资格可以去管呢!他对那妇人道:“我有些问题想和他单独聊聊,可以吗?”

那女子立马回道:“可以,当然可以,你们聊!”说完,便走了出去。

唐石走进,抚摸着木头,说道:“这手艺还真是不错,不知你愿意回答我几个问题么?”

那手里正刨着木头的汉子抬头问道:“你是谁,想问些什么?”

唐石道:“我是来找你做活的!想问你一些这村子里发生的事!”

那汉子忽然之间笑了,说道:“你一看就不像是个来招人的,要问什么你就问吧。”

唐石忽然觉得这个人并不像是个会被那女人欺负的角色,可是他为什么要忍受呢?不过这些不是他现在应该关心的问题,他问道:“你可知道村子里被巴莫儿祸害的那家人其他人在哪吗?”

木匠突然之间停下了手,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他本来已经不愿再回忆起来,但是现在他还是经不住思绪回到了一年前,想起了那令整个村子都讳言的日子,那个恐怖的下午!

他突然猛的一震,回过神来,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问这个干嘛!”

唐石看他的神情,知道他肯定知道其中的内情,说道:“你不要害怕,我是县衙里的人,是奉县令之命,前来查这个案子的,你知道什么,都可以跟我说!”

那木匠的眼中突然出现了痛苦之色,他忽然之间想起那天打死老伯的人正是衙门里的差役。而如今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也是衙役,自己怎么能相信如同畜生一样的人!

他突然怒吼道:“你滚,滚出去,我什么都不知道!”

唐石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之间就变成了这样,难道说自己是县衙里的人还说错了吗?现在惹得那木匠大怒,肯定是查不出什么了,这可如何是好!

正在他不知所措之时,那妇人想是被他丈夫的吼叫声吸引了过来,还生怕把这上好的差事给搅黄了,过来赔笑道:“出了什么事了?您别生气,让我劝劝他,他有时候脑子转不过来!”

唐石闻言也是一阵尴尬,但又不好开口说话,只是站在那里,看事情是否有转机。

“你这死鬼,有赚钱的机会不要,你脑子出问题了?”

“他不是来找我干活的,他是衙门里的公差,来问我一年前那档子事的。”

只见那妇人听她丈夫这么一说,那脸色也是一变,十分害怕,但是没过多久却又恢复了平静。过来对唐石说道:“既然是衙门里的差爷,咱这里就没什么好奉陪的了,请吧!”

唐石见这妇人的态度转变之快,和对衙门里的人一副不待见的样子。心想那些衙役到底做了些什么事,让百姓这么恨他们,现在真恨不得把那些坏自己事的人一个个都拿来痛扁一顿!

可是现在最重要的是寻找到线索,如今这一家人肯定是知道内情的,要是错过,又不知道要费多少时间才能找到!唐石不能走,他要想个办法来应对!

在心里几番盘算,他将身上的银子全掏了出来,递给那妇人。

然后说道:“在下不知两位为何对官府如此憎恨,但我确实是为那家人伸冤而来。县里新到的县令王大人,那是少有的好官,这次下定决心要审判巴莫儿,还望两位能够相助。”

那妇人手里拿着银子,心想乐开了花,笑道:“我们一定尽心配合官爷!”

说完转身对那木匠道:“看他样子也不是坏人,要是能借此帮赵家人洗刷了冤屈,也算是我们做了善事,你就跟他说说吧!”说完又走开了。

那木匠开始回想起那天的事,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一村人如往常一样,忙活着自己家里的活计,外面的世界发生了什么,似乎都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一样。

就在这时,从村口进来了一队衙役,向各家各户催征税粮,本来也没什么,和往常一样,交了就完事。而且那年收成好,大家交了税粮都还剩下不少,一切进行的也都很顺利。

可是就在到最后一家去收税粮的时候,意外发生了。当时那家人只有爷孙俩在家里,老爷子年岁大了,就是小怜在张罗着家里的事。

小怜将税粮拿出来的时候,被一个衙役调戏了一句“这小妞还长得挺俊!”在衙役人群里突然冒出个人,盯着小怜看着,嘴里大笑道:“不错!真不错!”

众人看到他那个满脸淫猥的神情,感觉不好,便想赶快交粮打发他们走。谁知那人竟似乎感知到我们的想法,对那些衙役大声说道:“把这个丫头给我带回去,我要玩几天!”

那些衙役闻言,立刻动手把小怜抓住,就想要走。当时我们哪里能让他们就这样把小怜带走,就全都上去阻拦。谁知这时那些衙役竟然拔出了手里的刀,众人手无寸铁也不敢上前。

就在这时小怜的爷爷追了上来,想要留下小怜,几番讲理都被蛮横的推攘开了。最后老爷子没有办法,只能上前去抓住押着小怜的衙役的脚。谁知这时却把那恶人给惹火了!

当即拿起刀用刀把把老爷子的手给打断了,后面更是穷凶极恶的让衙役对老爷子进行殴打,直到老爷子不能动弹了,又转身将他们的房子烧了,才带着已是伤痛昏厥的小怜离开。

之后老爷子没多久便不治身亡。村里人现在是恨透了官府,也都不愿再提起那件让人窝火的窝囊事。

说完那木匠的脸已经被愤怒和泪水所充斥,而唐石也不经意的握紧了拳头。

过了一会儿,唐石问道:“那小怜的父母呢?”

木匠带着哭音道:“后来小怜的父亲回来了,一副潦倒失意的样子,她的母亲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村里人见他实在可怜,又似乎忘了自己还有个女儿,便也没向他提起。就在他家原来的地方又给他搭了间房子。”

唐石似乎想起了什么,问道:“难道那赵老实便是小怜的父亲?”

木匠有些不敢相信的望着唐石,说道:“你怎么知道赵老实的!”

唐石也不隐瞒,把自己在客栈和小二的谈话都与木匠说了一遍,然后对木匠道:“今天的事,别让任何人知道,要是再有人到村里打听这个事,一定是巴莫儿派的人,千万不要相信!”

说完,唐石便告辞去寻找那赵老实去了!